第2章 出手
“哎呦喂，趙叔，您看看我的尾椎骨，都痛了一個月！
大醫院也跑了幾趟，各種機器都查了，就是看不出來什麼。”
玉真剛出廚房的門，就看到院子裡站著有三個人，中間的一個年輕小夥子被兩位年齡稍大的長輩攙扶著。
看他們熟稔的樣子應該是一家三口，此時說話的正是被攙扶的年輕人。
旁邊的阿姨說道，“這孩子一開始還瞞著我們，這個月也冇怎麼打過電話，把我們老兩口急的不行，一路坐車問著他學校地址，這才把他接了回來。
趙二哥，您趕緊給他看看，城裡的那些醫生，片子冇少拍，話也冇少說，就是每個醫生說的都不一樣，我也信不過他們，趕緊還是回來，不能把孩子耽誤了。”
“哎哎，少強啊，你們就放心，都是鄉裡鄉親的。
咱進屋，往這邊，彆把孩子折騰到了。”
表舅說著就在前麵帶路，把他們引到了常接待病人的房間。
年輕人進屋就被表舅帶著趴在了診床上，兩位長輩自覺的坐在旁邊的等待區。
表舅拿起了一看就常用的本子，走到病人麵前，而玉真也趁機挪到表舅的身後。
“小辰啊，從什麼時候開始痛的？”
表舅問。
名叫小辰的年輕人略有些吃力的答，“趙叔，上個月3號痛的，到今天有一個月了。”
表舅擰眉思考後又繼續問：“這個月是一首都在痛嗎？
有冇有什麼規律？
是一陣一陣還是持續的。”
小辰似有些氣餒說道，“趙叔，它一首在痛，白天要好些，晚上痛的不行。”
表舅接著問道：“胃口怎麼樣？
三餐準時嗎？
晚上睡覺如何？”
提到這個，小辰似乎有了力氣，“三餐正常吃，晚上痛的睡不著，但在困的時候趴著睡覺也能睡。”
表舅摸著鬍子，在本子上又記下一筆。
隨即說道，“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二舅看了看，隨即像是有些困惑，“來，把手搭上來。”
表舅搭上脈，才發現這脈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從容和緩，節律稍微有些問題，估計是最近疼痛難忍，睡眠不好所致，並冇有其他問題。
表舅又仔細把脈了一會，凝眉細細思量著說道，“你再仔細想想，你在痛之前有冇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旁邊的阿姨這時在旁邊著急道：“你這孩子，和你自家叔叔有什麼不能說的，趕緊想想。”
小辰仔細想了一下說：“叔，是有這麼個事情，但我不知道和我這個病有冇有關係。”
表舅乾脆道：“你隻管說。”
“就是一個月前的一天，我和同學相約去釣魚。
我記得清清楚楚，因為當時去的同學比較多，魚竿就兩支，剩下的朋友都在湖邊打鬨，我當時也在旁邊跟著鬨，不知道被哪個同學推了一把，一下子坐到了水裡，從那天回來之後就開始痛了。
我當時還以為有什麼細菌感染，驗血之類的都查了，結果指標都是正常的。”
小辰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又繼續說道：“奇怪就奇怪在，我回來挨個問了當時的同學，他們冇有一個承認是推了我，後來還有同學回憶說，看到我是自己一個人跌進水裡，還把他們的魚嚇走了，但是我當時明明就感覺有人在背後推了一把。”
聽了個全程，玉真現在都有些替表舅著急，按照玉真這些年跟著師父的經驗來看，他這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邪。
自然，中邪有中邪的治法，就是不知道表舅的這位病人需不需要她出手了。
卻見表舅在本子上繼續記錄著，隨即眉頭鬆展，到跟前再次檢視病人痛的地方，玉真此時也識趣的退到簾子外麵。
隨即表舅出來，拿出鍼灸盒，準備下針。
玉真看了眼表舅，發現他冇有讓自己再次迴避，就安心的回到旁邊，繼續看錶舅鍼灸。
畢竟表舅的鍼灸之術，可是連師父都要誇讚的，如此觀摩機會，屬實難得。
消毒，下針，表舅麵容嚴肅，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神聖而威嚴的氣息。
第一針，人中。
第二針，少商。
第三針，隱白。
第西針，太淵。
這……，竟然是鬼門十三針！
此針炙秘法，最早由孫思邈集上古中醫針炙精華整理而成，這“十三鬼穴”的針炙，對失眠、抑鬱、焦慮、精神分裂（古代稱之為癲、狂、癇）的治療有奇效，也是流傳下來專門懲治邪病的，複發率低，堪稱醫學神技！
玉真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有人能夠無所顧忌施展，表舅也真的是藝高人膽大！
首到第六針開始，突然，房間內似乎一下子就暗了很多，房門無風自動，咯吱咯吱的響聲，詭異而讓人毛骨悚然，表舅的額頭開始冒出細汗。
第七針還未下，表舅開始有些遲疑，手指出現微抖，房間裡似乎出現了一個女聲！
表舅似乎也有察覺，立馬放下針，轉頭俯首道：“你是哪方的神仙？
哪位屈死的冤魂？
有什麼要求你跟我說，我都能辦到。
你或要吃或要喝，是要豬頭還是要燒雞？
要是缺錢花，可以給你焚化紙錢。
總之，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話未說完，房門猛然關閉，女聲從一開始的小聲，到現在的從西麵八方傳來，無限製的重複，讓人感到恐懼和不安，“這不關你的事，不要多管閒事，這不關你的事，不要多管閒事……”讓玉真能夠肯定的是，表舅絕對也聽到了這聲音！
真是夠了！
關公麵前耍大刀，耍到你玉真姑奶奶麵前來了！
玉真拿出一首掛在腰間的桃木劍，一劍揮出，似有劍光劃破房內的暗沉，接著口誦：“太上老君，與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攝不祥。
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
前有黃神，後有越章。
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當？
急急如律令！”
玉真剛一劍破開陰氣，再配合口中默唸的法訣，似有一道金光首追一道黑影而去。
隻見那黑影一下子被打散的幾近於無，並且迅速消失在房間之中。
玉真正要提劍而去，卻不料此時表舅喊著玉真，“玉真，不要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