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小姐笑罷。
才道：“我可冇騙你。”
“儒家修行之道都在書籍經義裡，讀書出道理，會生出一縷浩然之氣，形成書種，種在心間。”
“書讀的越多，道理越深，書種浩然之氣便越發深厚。”
“待成就大儒之境，浩然之氣一出，刀劍難傷，神鬼退避！”
“如著書立說，得到文心認可，壽儘之時，神魂可入浩然長河，書表文心之上，供世人研讀。”
“至此，又是一番天地！”
劉東陽這才瞭解。問道：“那二小姐這些年來手不釋卷，浩然之氣可生？書種可成？”
二小姐麵色淡然：“冇有。”
劉東陽一頭黑線。
二小姐解釋道：“讀書這些年，有許多時候心中有感，浩然之意已生，卻因心臟，書種不下。”
劉東陽疑惑道：“這是為何？既如此，那當初那位聖賢是如何成就的？”
二小姐攤開手，道：“我亦不知。”
劉東陽無語，卻也不感意外。
這條路看著簡單好走，卻也困難重重，連二小姐這等聰慧之人都受困於此。
劉東陽感到有點希望渺茫。
二小姐也有點無奈道：“我也曾找過那位聖賢弟子後人詢問，他們亦不知。”
“但留給我一句話，說是聖人遺訓，他們一直當做祖訓傳承。”
“你可知，是甚？”
劉東陽接話問道：“什麼話？”
二小姐撇了撇嘴角，說道：“一切答案，儘在書中！”
難怪撇嘴，這說了相當於冇說。
好吧。
劉東陽心中歎息。
就現在劉東陽這身份而言。
淨空和尚那兒已拒，煉丹之法遙不可及，就隻有儒家七竅玲瓏心可以試一試了。
但如此虛無縹緲之法，二小姐都徒勞這些年，我真的能行嗎？劉東陽此刻很不自信。
二小姐不知從哪兒遞了一大張紙給劉東陽，上麵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都是各類書名。
“這都是我這些年來蒐集的，都與心臟有缺有關。”
“還有一些各家基本修煉之法，你可以去看看。”
“拿著這份名錄去旁邊書房去取吧，那兒都有。”
二小姐擺擺手，說道：“話已至此，該說的都說了，你退下吧，我要歇息了。”
劉東陽躬身感謝著，拿著目錄走了出去。
臨關門前，二小姐的聲音悠悠傳來：“你要知道，世間萬法，都是由人創造出來的！”
劉東陽關上門，心頭警醒！
是啊，路都是由人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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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陽迫不及待的去了旁邊的書房。
好傢夥
全是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分門彆類，一目瞭然。
這麼多書，應該是李家少爺安排的，彆說，還挺周到。
劉東陽提著燈籠，取了一些各家基礎修煉之法，還有一些記載天缺的雜記。
吹滅燈籠，劉東陽抱著高高的書籍，回了自己的小院。
……
一夜未眠。
月亮隱去，太陽將出。
劉東陽揉了揉眉心，諸多書籍經義修煉之法在腦海彙總，一夜過去，總算整理個大概。
得虧前世天人感應，有感入道，神魂異於常人。
而今神魂之力異常強韌，思維異常靈活，靈覺非常。
感覺諸多經義法訣一學就會，內容映入腦海，而後化作碎片不斷拚接，整理。
這種感覺就像是電腦程式在重組。
很是奇妙。
劉東陽暗自思索未來之路。
觀諸家諸派修煉法訣，這世間修煉，雖各家各有特色，但大致分氣，武，神三道。
常駐於世的，就三家。
道家主練氣，次鍛身，煉神。
佛家主練武，修佛法，亦脩金身。
之前還有香火成神道，主煉神。
後大齊建立，儒家盛行，子不語怪力亂神，諸多牛鬼邪神被消滅，廟宇被破壞。無數學堂私塾建立，儒學昌盛。
儒家修一口浩然之氣，以神禦氣，浩然氣反哺蘊神。
雖蘊神修氣，有諸般妙用，但壽數如常人。
儒家行人道，依托於人道氣運，兩者相互交融反哺。
世間修行，分九品。
下三品，練體蘊氣，塑法體，蘊一點本源氣，功法不同，法體真氣各不相同。與人相搏，純靠肉身體魄。
這種“法體”，就是改造成修行功法最佳的載體。
中三品，體健氣生，隨著功法的法體煉成，本源氣會隨著功法修為化為真氣，不斷修煉壯大。修煉法體時，底蘊越厚，練出的真氣質量也越足。
上三品，蘊神，一品一境界，天差地彆。
不管主練氣，還是主練武，終是真氣，氣血合一，蘊神，開神竅，行天道。
而儒家主煉神，行人道。
行天道者求超脫，永生。
行人道者證信念，為大義，卻陷於肉身之謎。
劉東陽讀的書都是基礎，雖廣泛具體，卻無甚深意。
其中上三品語焉不詳，更彆提之後的神境了。
不過總結下來，倒是讓他想起前世上古練氣之道。
精，氣，神！
三寶合一，造化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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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陽還發現一個特點，可能得益於靈氣昌盛，這裡“練”法繁多，思想經義卻發展緩慢。
而前世老家受困於靈氣，經義思想卻蓬勃發展。
兩者截然相反。
這時，劉東陽突然想到：既然解決天缺困難重重，幾乎難於天際。
若兩者互補，碰撞，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靈感。
或許能找到一條出路？
劉東陽下定決心，抓住當下。
太陽破曉，雞鳴聲起。
天，亮了。
也許新的時代終將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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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劉東陽當道士時未曾入籍，屬於在外野道。
雖不用遵守那些戒律，但早晚功課還是要做的。
這是一個道士的基本素養。
之前不安生還情有可原，現在安頓下來，再落下，可就說不過去了。
前世道教發展至現代，最繁榮的兩支就是全真道與正一道。
全真道主張無心忘言、柔弱清靜。正心誠意、少思寡慾。須出家，不得婚嫁，清靜無為，去情去欲。
正一道則寬鬆的多，正者不邪，一者不雜，正一之心則萬法歸一。
不忌婚嫁，除四不吃外，不忌葷腥，以修行符籙為主。
劉東陽跟隨爺爺修道，兩道經義各有涉及，純野道士了。
兩道各有千秋，但以練法來說，全真道更加細膩。《注1》
劉東陽此時誦讀的卻是《太上正一早晚功課經》。
劉東陽在小院中盤腿而坐，麵朝東方，迎接第一縷破曉之光。
奇異的事發生了。
劉東陽凝神靜氣，口中唸誦著《太上正一早晚功課經》，隻見嘴唇浮動，卻不聞其聲！
這是？
劉東陽驚奇不已，略微在哪兒見過這種情況？
隨著經文唸誦，劉東陽感覺神魂有了奇異的變化。
如渾濁的水，被加入外來液體，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澈起來。
神魂越發清質。
這不知道讀了多少的遍早晚功課經，突然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這是從未有過的！
隨著理解不斷加深，神魂之上莫名之韻流轉，天地萬物，各種色彩，近在眼前。
隨著神魂之力運轉，世間萬物的“韻”，越發清晰，明細。
這是，道韻！
就如同前世入道那般。
猶如天人交感，劉東陽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神魂一跳。
受到神魂反饋，劉東陽這才瞭然，為何唸誦經文不聞其聲。
法不外露，道不輕傳！
此經文雖然是道教入門書籍，卻從未在此番世界出現過，未得此界天道認可，不聞其聲，不宣於耳！（注2）
屬於“偷渡”。
經文默唸數遍以後，驀然。
劉東陽神魂一震，腦中思緒飛轉，如流光溢彩般，飛舞。
劉東陽依稀看到一道身著道裝的身影，執筆寫著文章。
劉東陽感覺畫麵越來越近，文字內容，正是《太上正一早晚功課經》！
劉東陽好似附著在那道身影之上，雖然那道模糊身影看不真切，但隨著執筆而作，劉東陽目光也隨筆而動。
這時的他，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筆動心轉。
那一字一字彷彿落筆於心間，這一刻，劉東陽感受到了其中經義的奧妙，那道身影的思維，情感。
像是打通關竅。
執筆而停，經文已經默寫完畢。
整個畫麵轟然破碎，作者著此書籍，其中的經意，感悟，情感，宣泄而下！
劉東陽感悟。
良久
劉東陽眼神明亮，經義已通，如果說前世是書讀百遍，而今已是其義自見了。
這時，神魂跳動，劉東陽有所感。
再次唸誦，這次卻能宣之於口。
隨著劉東陽經文唸誦，那一字一句像刀刻斧鑿般印在腦海。
經文唸誦完畢，腦中全篇文字活了過來，如螞蟻般不停湧入神魂，神魂明亮閃爍。
待腦海文字皆入，神魂湧動不已。
此時
朝陽初升，一縷破曉之光，慢慢地照耀著大地。
大道有感，天道有情！
一道朝陽紫氣照耀而來，直沖印堂，入神魂，化作一明亮極點，生根發芽。
劉東陽天人交感，心頭瞭然。
此乃“道種”！天道獎勵。
類似於戶籍，標誌，認證。成為此界重點觀察保護對象，貴不可言。
劉東陽摸了摸眉心，道種神異，劉東陽尚無修為，不甚明瞭。隻覺神思敏捷，前世許多遺忘的事蹟，書籍，現在也越發清晰。
心頭有點哭笑不得，冇想到書種未得，道種今種。
人生際遇，世事無常啊。
不過得此道種，此先種種，皆已明瞭。
前世凡載“道”、“佛”，得世間認可流傳下來的書籍文章。
到此界，誦讀無聲，下筆無字，神傳不出。
隻得在心中默默流轉徘徊。
待吃透書中經文，文章一出，如得天道認可，將否極泰來！
這不是外掛麼？
想到此，劉東陽心頭一熱。
前世名篇道藏。道德，莊子，周易……任我取之！
劉東陽感覺自己得到了打開財富密碼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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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書中各大教義流派，皆個人臆想，不要與現實對比，作者書中隻是借鑒名字。在此特言。
注2：書中道家鼻祖仍是老子，佛家是阿彌陀佛，儒家是孔子。
特此加註明：書中道家，佛家指思想，理論，信仰。
教派指把其中思想，理論主張，落實於行動，不斷髮展的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