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小姐身著薄衣，燈火微光照耀下，肌膚放著光，臉龐在微微燈火中晃盪，看著好似夢中人。
劉東陽晃花了眼，心神盪漾。
二小姐揉著眉心，略顯疲憊的說道：“深更露重，你這胡亂走動，要是被巡衛抓到，怕是要吃一番苦頭。”
劉東陽回過神，道：“二小姐見諒。”
“說吧，什麼事？”
劉東陽環顧四周，不見香霖，後麵的隔間卻傳來輕微的呼嚕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聽得真切。
劉東陽拱手躬身倒底，說道：“屬下得遇小姐活命，不勝感激，然近日，屬下發現身體有恙，恐壽數不長，特來求助於小姐，望小姐開恩解惑！”
二小姐淡淡道：“心臟有缺？”
心頭震動，劉東陽驚訝抬頭：“小姐如何得知？！”
“救你上車時，把過脈。”
“如果換作其他人，可能很難發現，但巧的是…”
二小姐看了眼劉東陽，說道：“我也是！”
二小姐也是！什麼意思？劉東陽震動不已，她也是心臟有缺？
這時，劉東陽想到了那顆舍利子…
說道：“請小姐明言。”
“接下來我與你所談，不得有傳，可知？！”二小姐冷聲道。
劉東陽慎重的點頭。
隨後，二小姐像是回憶著什麼，說道：“我自小心臟有異，境況與你差不多，諸多大夫醫官都曾言活不過十八。”
“這種情況在他們來說，是‘天缺’！”
“是老天爺在懲罰上輩子有罪之人”
“家中父母試過諸多方法，都無甚用，我也曾經一度放棄。”
“直到我八歲那年，在家中實在憋悶，偷偷外出散心，踏青時被青丘狐妖擄了去。”
“那狐妖跑的飛快，身後追著一抱著嬰兒的老和尚。”
“老和尚追上，狐妖用我作威脅，老和尚慈悲，為了救我，拚著受傷與狐妖打鬥一番，纔將其斬殺。”
“老和尚也油儘燈枯，見我可憐，把舍利打入我體內，予我通靈寶珠，交待我保管，手中嬰兒也托付於我，老和尚終了，我感念其慈悲，收斂屍身，抱著嬰兒回了府上。”
聽著二小姐的回憶，劉東陽瞭然：“那嬰兒是…”
二小姐點頭道：“你猜的冇錯，正是香霖。”
原來有這般波折，難怪主仆二人感情如此深厚，完全是二小姐養大的香霖，勝似母女啊。
二小姐歎息，接著說道：“這些年我手不落書，搜儘各家經義秘法，就是為瞭解決身體之患！而今的你，像及了當初的我。”
“我不信命！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劉東陽沉默，不知道說什麼，感受莫名，同是天涯淪落人。有道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隻找苦命人。
莫不如是。
劉東陽好奇道：“不是有舍利子嗎？”
二小姐搖了搖頭，解釋道：“那佛家舍利隻是強行補充心臟流失的氣血生機，能量耗儘之日，我的時日也就無多了。”
這……
劉東陽越感焦急：“就冇解決之道嗎？”
二小姐肯定的點頭道：“有！”
劉東陽眼神一亮。
二小姐說道：“最可能的方法被你放棄了。”
什麼？！我放棄？放棄了什麼？
劉東陽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說道：“那淨空大師？”
二小姐點頭道：“冇錯！如果你跟他走的話，當有逆轉乾坤的可能！”
劉東陽沉默了一會兒……
問道：“何解？”
二小姐輕撫手中書冊，目光深邃的望著桌上燈火，說道：“世間修煉之法百家齊放，各有特色，但真正能走上通天之道的，隻有佛，道，儒三家！其餘皆是小道！”
“佛，道兩家源遠流長，自上古便有。”
“而儒家近古出了位聖賢，身化浩然長河，眾多儒家弟子進入朝堂，廣散儒家經義，影響越來越深，儒家氣運也越來越足，浩然之氣遍佈，浩然長河璀璨，以人力改天心，如今也走出了通天之道。”
儒家是這樣形成嗎？劉東陽思索，人定勝天？
二小姐回頭看著劉東陽，燈火好像映入眼眸，灼熱，攝人心魄。
“要解決天缺，有三法！”
“當年了心禪師有言，上古佛道繁榮，爭相鬥豔，佛家有一無上功法，名枯榮禪功。”
“枯榮二字，來源於上古佛家枯榮寶樹。”
“此功法神奇異常，聚神魂於一點，寄於枯榮寶樹，體會生死之意，壽數儘前，功成，生機再造，失敗，則身死魂散！”
“非大智慧，大毅力，大恒心者不可成。”
二小姐幽幽一歎，接著說道：“話傳上古一無上佛者觀枯榮寶樹生滅恒轉，一歲一枯榮，百年過後，佛光遮天，立地成佛，遍地生蓮，普天同慶。”
“佛者有感，留下一經，飛昇而去。”
“名枯榮寶經，因此經參禪，又名枯榮禪功，自古以來都是佛教無上至法。”
“然此法有一致命缺陷！現今已被各大佛寺束之高閣。”
劉東陽入了神，這等上古秘聞，難怪要他保密。
劉東陽問道：“是何缺陷？”
二小姐回道：“此法誕生於枯榮寶樹，需體會其中枯榮之意，否則此功無法入門。”
劉東陽心頭一動，又問道：“既如此，二小姐為何說淨空大師能解決心臟有缺？就算此等功法今在眼前，無枯榮寶樹，又有何用？”
二小姐定定的看著他，幽幽道：“前些年我聽到一則秘聞，大通寺不知從哪兒得到一枝枯榮寶樹的枝丫，秘密栽培，這些年不聞其聲，再加上淨空大師之意，想必是已經成活。”
劉東陽一愣，無語……
“大通寺現在為佛家駐世大派之一，高僧屢見不鮮，威名赫赫，實力雄厚。”
“聞淨空大師之意，如果你隨他出家，怕是有機緣修得這無上禪功。”
劉東陽心頭懊惱，機緣就在眼前，卻被放跑，當初怎麼不多問問，光想著跑！
不過一想到自己成禿頭小和尚，敲著木魚唸經，整天阿彌陀佛的，還是禪功，劉東陽就熄滅了心頭懊悔。
打死都不當和尚！
不過以後要是有機會定要看看那枯榮寶經……
“現在可曾懊悔？”。二小姐調笑道。
劉東陽搖了搖頭，說道：“既已拒絕，多想無益。”
再問：“第二法是什麼？”
“好”
二小姐讚了一聲。說道：“第二就直接的多。”
劉東陽凝神細聽。
“道家練氣，其煉丹之術繁盛，自古以來，無人能出其右。”
“其中有一丹，名‘補心天丹’，此丹幾近仙丹！”
“是古時一煉丹大能為解決一後輩子孫天缺，精心研製而出。”
“此丹所耗甚巨，現今許多藥材還有可尋，其中一味靈藥卻已難尋其跡。”
劉東陽問道：“是何靈藥？”
二小姐：“萬年靈藥—天心花。”
萬年？
看劉東陽不懂其意，解釋道：“天心花，許多靈丹皆有用到。其萬年以後，會產生奇異變化，生出諸多妙用。”
“千年以前，野外天心花遭到大肆采摘，幾乎絕跡，各大道派這纔出手培育。”
“但萬年，各大道派怕是冇有，隻有名川大澤深處纔有可能生長。”
“但那種地方人跡罕至，妖獸橫行，亦有不少上古異獸生存。”
“未至神境，去了與送死無異。”
“再者說，煉丹之術，技藝難煉。自上古以來，世間靈氣驟減，諸多靈藥生存環境艱難，到如今，能練出補心天丹這種近乎仙丹者，不知道還有冇有？”
二小姐道了一聲歎，語氣悵然。
劉東陽無語的抽著嘴角。萬年天心花，我這小身板估計還不夠那妖獸一口吃的。還有那補心天丹，這種上古靈丹，哪怕丹方還在，能練出丹來的還有？煉丹，唯手熟爾，而今能拿萬年靈藥練手的，有？
二小姐看著劉東陽表情，有些好笑道：“好了，不要灰心，還有一法，這方法很是簡單。”
劉東陽一個激靈，疑惑問道：“簡單？”
二小姐點點頭，道：“第三法在儒家！”
“古有聖賢身化浩然長河，纔有儒家今日氣象。”
“而那位聖賢，也是心臟有缺！”
聽到這劉東陽有點激動，終於有點靠譜兒的了。
“但！”
劉東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哈哈”
看著劉東陽模樣，二小姐哈哈直笑。
香霖被吵，迷迷糊糊中哼哼唧唧，像是在咒罵。
二小姐熄聲，手掩紅唇。眼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劉東陽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哪還不知道二小姐在逗弄他。
好半晌，二小姐才收斂笑意。接著說道：“那位聖賢心臟不同常人，生有七竅！”
“聖賢身化浩然長河之日，其諸多弟子皆見，他的心臟放出光芒！”
“心臟跳動間，竟有七竅！”
“七竅散發著無量豪光，成七彩之色，而後升空，入浩然長河，化作文心，隱匿不顯。”
“後世文章言：‘此乃七竅玲瓏心’！”
劉東陽就疑惑了，問道：“這七竅玲瓏心與我等有甚關係？”
二小姐嘴角上揚，輕聲道：“七竅玲瓏心不同凡響，七竅開，乾坤造化，生出諸般神通。”
“如果我再告訴你這位聖賢的七竅玲瓏心不是天生，而是如你一般，心臟有缺，他憑大智慧，後天開得七竅，成就非凡，身化長河之日，年歲已六十有八！”
“如此，你作何感想？”
什麼！
劉東陽震驚不已。
不是先天，後天！？。如我一般？
劉東陽連忙問道：“這是如何辦到的！可有方法？”。
二小姐點頭：“有！”。
而後把手中書籍遞給劉東陽說道：“就在這裡！”
劉東陽神色激動，雙手在身上擦了擦，好似怕玷汙了書籍。
雙手接過書籍，定睛一看。
隨即瞪大了眼睛看著書麵，不信邪的翻了翻，又看了看書麵，隨後瞪大眼睛看著二小姐！
好似在說：你什麼意思？！
二小姐看這模樣，又是一陣嗬嗬直樂。
那書名：儒家經義——禮-卷三。很普通的講解儒家經義的書籍。
這是來搞笑的？能不能嚴肅點！
劉東陽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