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電流滋滋作響，大螢幕閃爍了幾下。
原本有些斷斷續續的畫麵變得流暢清晰。
第一警察學院。
偌大的訓練場上。
灼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
林世遠，王華還有趙城等人站在烈陽下，麵對著嚴肅的教官，絲毫不敢動彈。
又是一學期，他們六人被分到同一警隊的同一組上。
林世遠穿著浸濕了大半的迷彩短袖，脊背挺直，任由汗水大顆大顆滑落，神色肅然，眼神堅毅。
教官銳利的眼神掃過他們每個人，冷聲開口：“現在開始訓練。”
“全體都有，準備射擊！”
一聲令下，每組成員開始爭分奪秒的組裝槍械，動作利落乾淨，絲毫冇有遲疑。
林世遠更是手速快得晃出了虛影。
一旁的趙城速度絲毫不亞於他，王華他們更是不甘落後。
一分鐘的組裝時間結束，教官哨音再次響起，一組組射擊。
“王華，九十七環。組裝時間五十八秒。”
“李林，九十八環。組裝時間四十九秒。”
“趙城，九十九環。組裝時間四十七秒。”
“林世遠，九十九環。組裝時間四十三秒。”
“……”
隨著每個人的成績報數響起，王華使勁拍了拍趙城和林世遠的肩膀，毫不吝嗇地誇道：“可以啊你們倆！是我們中成績最好的。”
“我還差了些，比不上世遠。他纔是真厲害。”趙城也拍了拍林世遠，“厲害！”
“笑什麼笑？隔壁組九十九環的，有人組裝隻用了三十秒。”張碩攬著袁強的肩膀走過來，潑了一盆冷水，“我們還得繼續努力才行。”
“就是，王華你小子最皮，好好訓練。世遠和趙城厲害，又不是你厲害，你在這兒跳什麼？”
李林毫不客氣的打趣，換來王華一陣狠捶。
……
接下來的越障訓練、引體向上、低樁網，還有高架速降等任務無一不是每日他們需要完成的目標。
由林世遠和趙城帶頭，幾人良性競爭，越來越猛。
陽光下，同樣揮灑著汗水的幾個兄弟親密無間，帶著美好溫暖的少年氣，在訓練場上發出灼熱光芒。
一個個臉龐清晰的出現在前方大螢幕上，似乎被林世遠刻在了腦子裡，永遠記在了心底。
趙城雙眼通紅，久久的注視著這些麵容，心頭哀歎痛苦。
到底是為什麼啊？
最後變成了這樣……
這些畫麵似乎把他再次帶到了那幾年最美好的時光裡。
觀眾席上有人唏噓。
“原來這樣的人心底深處還冇忘記當年的那些兄弟。”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最後變成了窮凶極惡的罪犯？”
……
畫麵還在繼續。
各種訓練層出不窮，每個人都拚著命在努力，冇有人害怕退縮。
林世遠拚儘全力完成每一項訓練，成績在所有人中越來越出眾。
格鬥，射擊，武裝泅渡……
每天訓練下來，學員們癱倒在床上根本不想動彈，似乎下一秒就能徹底沉睡過去。
而隻有一個人不同。
林世遠在眾人休息的時候熬夜在訓練場上跑了一圈又一圈，白天教官教的訓格鬥被他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回去。
漸漸的，林世遠成為了眾多學員中最優秀的那一個。
眾人的目光跟著他一起，從清晨到傍晚，再到每個無人的深夜。
趙城嘴唇顫抖，喃喃自語。
“那個時候明明那麼努力，那麼拚命，最後怎麼就變了？”
“那個時候我們幾個兄弟都以你為榮，覺得認識你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
隻是——
曾經有多以你為榮，如今就有多怨恨你。
時間一晃而過，兩年後。
林世遠各項成績穩定排名第一，能力出眾，性格穩重，深得教官青睞。
他再一次見到周輝，是在一個尋常的下午。
“林同學，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林世遠有些詫異，更多的是驚喜。
他眼中帶著無法磨滅的光，“周警官？你特意來找我的？是不是我有資格加入灰人了？”
兩年前周輝的出現讓他心頭升起了一股希望，當時的他還冇有資格進入灰人，約定好兩年後如果再次見麵，他便有了這個資格。
周輝感歎一聲：“是的，我特意來找你的，林同學。”
“這兩年我們一直有在關注你，很值得高興的是你的各項成績指標排名第一，遠超同期其他人。從各位教官和同學那裡得到的讚賞和認可足以證明你是個優秀的學員。”
“你有足夠的能力進入我們組織。”
林世遠眼含淚光，激動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現在我作為灰人的隊長，請問林同學，是否願意加入我們？”
即使兩人隻是站在學校的操場上，可是周身瀰漫出的堅定和勇氣還是忍不住讓路過的人側目。
“林同學，我兩年前就給你說過。如果真的下定決心加入我們，那麼你會隨時麵臨著危險和挑戰，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我們外派出去的每個戰友，成功回來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加入之後我們會進行非人的訓練，不僅僅隻是如今學院裡的這點訓練程度，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我再來找你，如果那個時候你還堅定不移的想要加入我們，那我代表灰人熱烈歡迎……”
周輝的話一落，林世遠就開口了。
“不用等到兩天後，我現在就可以給您答案。”
少年眉眼堅毅，眼眸中帶著無儘的勇氣和理智。
他說——
“林世遠願意加入灰人組織。”
“這是我的無上榮耀！且永不後悔！”
周輝一時間被他的模樣驚到，深深的震撼著。
“你想好了嗎？加入我們之後，前方等待你的可能是無儘的黑暗和深淵，你確定要冒這個險？”
周輝有些不忍，提起兩個人。
“你父母也是這樣選擇的，但是他們最後犧牲了……”
林世遠眼角通紅，眼含熱淚。
記憶中的父麵容依舊清晰，可是那些都是好多年的事情了。
他永遠忘不了父母慈愛的笑容和最後離開前堅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