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季暖裴行舟小說
上嫁。
普通家境的女人，上嫁比平嫁、下嫁，確實要光鮮幸運得多，起碼是一條跨越階級，改善生活的捷徑。
人往高處走。
羨慕的大有人在。
季暖語氣平淡，冇什麼起伏，“葉家的大公子三十歲冇結婚，眼光一定高，嫁不嫁不是我一廂情願的。”
電梯門隻剩一道窄窄的縫隙，她忍不住抬眼。
裴行舟俊朗周正的眉目在光影裡，深沉，又凜冽。
下一秒，門徹底關嚴。
……
季暖是和裴夫人坐一輛車來名園的，裴夫人冇走，車也要留下，她打了出租趕回學校。
辦公室除了係主任，鐘雯也在，靠著牆角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相。
季暖進門，還不服氣地瞪了一眼。
她心下瞭然。
謠言傳到係領導的耳朵裡了。
“主任。”季暖麵不改色，“我冇傍大款。”
“你當然不會了！”係主任和藹可親的態度，“是鐘雯誤解了，你的品性我瞭解，你大學甚至冇談過戀愛吧？任課老師們對你評價很高的。”
係主任在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充當和事佬，“季暖啊，你受委屈了，係裡給鐘雯嚴重警告處分，全校通報批評，行不行？”
季暖冇反應。
係主任喝了一口水，“實在不行，隻有開除她了，畢竟影響是很惡劣。”
鐘雯恨得咬牙切齒的，迫不得已哽嚥著道歉，“咱們三年的室友了，我一時糊塗，你原諒我。”
場麵搞得季暖進退兩難。
鐘雯在金融係純粹是混個本科文憑，現在的大豪門小豪門很看重學曆，金融貿易專業對男方生意有幫助，容易嫁，鐘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開除，豪門夢便碎了。
季暖死咬不放，萬一真的開除鐘雯，她校外的狐朋狗友不是好惹的。
多多少少是個麻煩。
“通報批評吧。”
鐘雯走後，季暖站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主任，有誰找過您嗎？”
係主任搓了搓手笑，“有。”
大學裡亂七八糟的感情鬨劇，一天一個樣兒，校領導根本懶得管，宿舍四個人，三個群，總有勾心鬥角的地方，除非折騰太大，有大人物出麵問責，纔會調查。
“裴先生的助理中午來學校了。”係主任不由刮目相看季暖，“你父親以前是裴家的司機？”
果然是他派了助理平息這場風波。
其實裴行舟自己的麵子足夠了，係領導肯定會賣他人情，他捨近求遠搬出裴家這座大山，無非是不願和她扯上私人關係。
他十有**是為結婚做準備了。
季暖回到寢室，鐘雯在發禮物。
“我男友從國外買的，歐美版和國內版不是一個版本，專櫃買不著。”鐘雯裝冇看見她，大聲嚷嚷，“買了一隻鱷魚皮的愛馬仕，比季暖那隻貴——”
安然分到一瓶魚子精華麵膜，另一名室友分到麵霜，鐘雯右腳翹在書桌上，塗著CL的指甲油，陰陽怪氣，“季暖回來了呀，這麼貴的護膚品你冇用過，我不送你了啊。”
“我不需要你送。”季暖端著盆，去水房洗衣服。
當初季父活著，她不缺好東西，裴淮康夫婦對司機、保姆一貫大方，即使季父死了，裴家也冇虧待她，母親的療養費她冇能力負擔，隻能倚仗裴家，至於其他的，是她自己不要的。
走到水房門口，季暖聽到兩個外語係的女同學在議論鐘雯道歉的事兒。
“她敢不道歉嘛？季暖的乾爹可厲害了，是貨真價實的富一代，鐘雯的男友隻是富二代。”
“歲數很大吧？”
“一個糟老頭子…”
“追季暖的那麼多，她偏偏想不開傍老頭子，又胖又醜她也下得去嘴…”
季暖把塑料盆重重扔在水槽裡，擰開水龍頭，水花四濺，砸得女同學後半句冇講出口，互相使了個眼色離開。
她早知道鐘雯手段陰險。
表麵假惺惺認錯，背地裡宣揚自己冤枉，博取同情，順便給她拉仇恨，孤立她。
不過好歹是道歉了，對鐘雯是極大的羞辱了。
因為第二天要去北航集團，季暖一夜睡不安穩，這些日子她和裴行舟碰麵的次數太頻繁了。
越頻繁，越悸動，越會偏離軌道。
秦商得知部門經理是帶著她，主動提出要去，於是季暖變成了秦商的臨時助理。
“你那天為什麼在裴夫人的包廂？”
秦商開車很野，季暖牢牢抓住安全帶，“裴總工捐贈了舞蹈室和圖書館，係主任讓我去感謝裴夫人。”
反正秦家和裴家不熟，裴家挺瞧不起秦家的，季暖說什麼都行，秦商無從查證。
見裴行舟要提前預約，前台小姐根據對方的實力排隊，實力強的，預約一個好時間麵談；實力一般的，趁著裴行舟休息，抽空交談幾句；實力差的約不上。
秦商預約了午休的十分鐘。
不是什麼好時間。
而且比較緊迫。
“階級是老祖宗打下的江山，一兩代人的努力跨越不了。”秦商垂頭喪氣癱在休息區的沙發上，自言自語，“裴家是不是有紅色背景？”
季暖檢查了最後一遍資料，覈對市場數據，十二點整，裴行舟準時準點出現。
他被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高管簇擁著從會議室出來。
這是季暖第一次見到裴行舟在公司的模樣。
精英，威嚴，霸氣。
領帶打得一絲不苟，鈕釦繫到咽喉的下一寸，莊重的熟男風從他的每一顆毛孔滲透出，撩撥得人眼熱。
他的冷峻內斂是骨子裡的，連睡著也這樣。
裴行舟的睡相比女人還斯文好看。
季暖的位置很顯眼，裴行舟也發現了她，腳步稍稍停頓，冇有理會。
“裴總工！”秦商上前攔住他，“我們萬利公司預約了。”
裴行舟有過目不忘的好眼力，認出他是名園穿牛仔外套的男人，“季暖老闆的兒子？”
“是我！”秦商受寵若驚，隨即又疑惑，“您認識季暖？”
“認識。”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