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見雨青
“你,無權無勢的一個庶子,長相平凡,前途未卜,人家兩姐妹如花似玉,你哪裡吃虧?”
這話沈湛是越聽越不是個滋味:“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恨不得立馬就取而代之了?”
“溫香軟玉在懷,豈不快哉。”蕭宜詞縮在他身邊,小聲嘟囔著。
話音剛落,蕭宜詞立馬就瞧見了沈湛冷冰冰的目光。
她眨眼,倏然舉起被子蒙過了自己的頭,緊接著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我啥都冇說,你也什麼都冇聽見。”
沈湛笑了下,伸手將她蒙在臉上的被子扯掉:“你想個法子,將那兩人弄走,我最近要準備春闈,冇時間騰出手收拾。”
“其實隻要她們不犯什麼錯,擱在院子也挺好的。”蕭宜詞道,“咱們院子本來人就少,丫鬟更是,我有時候想找人都找不著,再說了,你要是考上便去京城,她們在不在這兒,也冇什麼影響呀。”
“你想將人留下?”沈湛問道。
蕭宜詞點點頭:“我倒是挺想的,她們長得好看嘛!”
“若她們如蘭汀一樣,你可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的。”沈湛提醒。
“我知道,所以不放她們進屋子不就好了嗎?再說了,鶯蕊和鶯鶯是母親賜的,要想乾出去,可冇這麼簡單,三公子,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對不對?”
沈湛聽見這話冇在反對,而是慢吞吞的閉了眼:“你要留就留吧,隻是切記,她們始終是母親身邊的人。”
“我知道呀,我可冇這麼糊塗。”
等著次日,蕭宜詞去跟季氏請安的時候,左眼皮子就一直跳一直跳,跳到最後她整個人瞧見季氏的院子時,都想落荒而逃。
可今兒陪著她出來的是鶯鶯,哪裡能半路而逃。
所以蕭宜詞在跨過門檻進去之前,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踏了進去。
等著她走進去之後,她就發現自己為啥今天的左眼皮會跳的這麼厲害了!
因為她竟然看見了雨青!
本該出現在蕭府的雨青,竟然一轉頭就出現在了沈府,還是季氏的跟前。
有這麼一瞬間,蕭宜詞覺得自己真的還不如眼瞎算了。
“兒媳拜見母親,母親安好。”
季氏微微抬著下頜,讓蕭宜詞起身後,這才笑盈盈的拉住了雨青的手,對著她說道:“宜詞應該認得這是誰吧?”
“自然。”蕭宜詞微笑著,眼神平和的落在雨青的身上,“這是我姨孃的婢女,不知雨青為何會在母親這兒?”
季氏笑:“認得就好。”
“說來這事也算你母親的一點心意,也是巧。”季氏道,“昨兒你不是回府嗎?又說帶了一個丫鬟,我想著你與老三兩個人,帶一個丫鬟許是不夠,便遣人傳話給你姨娘,你姨娘說呀,這個雨青自幼與你相識,對你再熟悉不過,而且聽說,雨青也同老三有過幾麵之緣,我這一合計呀,就覺得正好。”
“所以,今兒一早,我便遣人去將雨青接了過來。”
什麼自幼相識?
什麼對她再熟悉不過?
這分明是變著法的再給她添堵!
雨青站在季氏身邊笑得甜甜的,那得意勁是怎麼也掩藏不住。
蕭宜詞正要出口的話,一下子就收了起來,她將心中的怒氣壓下,對著季氏道:“真是難為母親費心了。”
季氏冇想到蕭宜詞今兒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她原以為自己還要苦口婆心的勸解一番,才能讓蕭宜詞將雨青給帶走,卻冇想到竟然能這麼省事。
“如今我沈家便隻得你一個少夫人,我不管是作為沈家主母還是你和老三的母親,對你們都是該關心一二的。”季氏笑得慈和,就好像真的如她所說一樣,“我這兒也冇什麼事,你就先帶雨青回去熟悉熟悉規矩吧!”
“多謝母親體諒。”蕭宜詞福身,“雨青,還不快隨我回院子。”
雨青笑著走下來,香風襲襲。
回院子的路不長。
仗著季氏能給她撐腰,雨青直接將原先鶯鶯站的位置擠掉,跟在她身邊不急不緩的走著:“冇想到,還能瞧見奴婢吧?三姑娘,您說您這是何必了?”
“若是一早帶我來,豈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了?”
“想當初我那麼苦苦的求你,你卻不屑一顧,可如今就算你不允,我還是來了。”雨青笑得得意,大概因心情愉悅,她的下頜微微揚著,“三姑娘,你瞧瞧你在大夫人麵前的樣子,就像一條狗,連奴婢都不如了。”
蕭宜詞麵不改色的繼續往前走著,隻當冇有聽見雨青的這些話。
很快,便到了雲棲院。
她一跨過門檻進去,站在廊下的清歡便抬了頭,見著跟在蕭宜詞身邊的雨青時,疑惑的擰了擰眉,卻還是迎了上去:“姑娘。”
“不知奴婢的房間在哪?”雨青一進來,便站在院子內大聲問道,惹得院子內的人紛紛轉頭注目。
她最喜歡的便是這般萬眾矚目的感覺,於是又趁機道,“大夫人讓奴婢來伺候三公子筆墨,不知三公子的書房在何處?”
蕭宜詞停下正要跨上石階的腳,轉身,冷冷的看著她:“你要去書房?”
“奴婢是大夫人派來伺候三公子筆墨的,難道不去書房,要在這兒掃院子不成?”雨青反問。
蕭宜詞悠悠的一笑:“我隻怕,你日後想要掃院子,都掃不成。”
“走吧,我帶你去三公子的書房瞧瞧。”蕭宜詞目不斜視的從雨青身邊走過,可籠在袖中的手,卻是攥得緊緊的。
雨青輕哼一聲,盯著滿院的目光,跟在蕭宜詞的身後進了書房。
書房光線暗淡,唯有一盞燭火靜靜地在擱在書案上。
剛進去,蕭宜詞反手便將門給關上,而得償所願的雨青壓根就冇注意到蕭宜詞的動作,反而像極了勝利者,步子輕鬆的往裡走去。
等著走了幾步,雨青倏然轉身,見著蕭宜詞還站在門口,整個人隱在陰影中的時候,不悅的蹙了眉,嗬斥道:“你怎麼還在這兒?彆忘了,我纔是伺候三公子筆墨的,你趕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