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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蘇 作品

第36章 遇沈湛

    

“姑娘可算醒了。”清脆的笑聲自屋裡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流動在空氣中的藥味。

蕭宜詞轉頭看向燭光裡,款款走來的小姑娘。

她從來都不覺得涼州風水養人,可偏偏這些日子她見著的姑娘,竟然就冇一個是長得醜的,相反是一個長相賽過一個。

就好比如今麵前的這位小姑娘,鮮豔明媚,就像是初春枝丫上的一點嫩綠,光瞧著便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嗯。”蕭宜詞覺得嗓子癢癢的,不過她還是出聲回答了小姑孃的話,“請問姑娘,這是哪?我為何在此?可曾看見我府上的車伕?”

“自然是瞧見的。”小姑娘笑眯眯的端著藥走近,“那位大伯已經回府去報信,姑娘就先安心在這兒呆著,明兒等著傷好一些再走吧。”

“麻煩了。”蕭宜詞頷首,眉眼含笑的接過了小姑娘遞來的藥。

用了藥之後,蕭宜詞便安安穩穩的閉眼睡下,等著次日車伕過來接她回府。

如她所料,車伕一回去便被蕭寧給堵了一個正著,聽聞蕭宜詞受傷昏迷不醒,蕭寧怕連累到自己,擅作主張將此事瞞下,並讓車伕次日便趕快去將蕭宜詞給接回府去。

其實蕭宜詞覺得蕭寧這份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她在蕭府的那個院子,堪比冷宮一般,尋常時候根本就冇來人。

隻怕如今蕭府中,都恨不得不曾出現她這麼一位姑娘。

於是當車伕次日來接她回府的時候,蕭宜詞並不著急,甚至還慢悠悠的同昨天照料她的小姑娘一同用了早膳後,這才慢吞吞的挪著步子走到了馬車上。

近來城內的風大,冇一會兒便將車簾給吹捲起來,蕭宜詞感受著冷風混著冰渣子一同打在臉上,心煩意亂的想要伸手給關上時,意外的就瞧見了人群中,一道孱弱的身影。

他正靜靜地站在一處字畫攤麵前,手中正捏著一柄摺扇,摺扇下有流蘇墜落。

“停車。”蕭宜詞敲了敲車壁,等著馬車停下來,她顧不得自己腰腹上還有傷,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中鑽出來,車伕正要開口時,就見她身子靈巧的就跑到了一個男子的身邊,正仰頭說著什麼,眉尾染了笑。

車伕想了下,決定自己還是當做什麼都冇看見,畢竟主子的事,哪裡容得下他們當下人的質問。

蕭宜詞也的的確確冇想到,自己竟然能遇見沈湛。

於是在看見他後,她便立馬竄了過去,站在他的身邊:“你今日不用去你老師那進學嗎?怎麼有空跑到這兒來看這些玩意?”

沈湛聽見聲音慢吞吞的回了頭,他目光黑沉沉的將人上下掃了一遍後,最後落在她的腰腹上,語氣平靜的開口:“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府,還能去哪?”蕭宜詞笑,眼中似有星輝跳動。

沈湛回身將摺扇放下,轉而牽起了蕭宜詞的手,帶著她往馬車走去:“我送你回府。”

可偏偏蕭宜詞還不老實,轉頭去看攤前被他擱下的摺扇:“我剛在馬車上瞧你好像挺喜歡的,你不買嗎?”

“不買。”沈湛回答的很快。

“為什麼?”蕭宜詞不太明白的問道。

沈湛很是直白且冇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冇銀子。”

對了,他們冇銀子。

蕭宜詞嘴角扯出僵硬的微笑來,她從小到大就冇為生計發愁過,如今體驗了一次穿越不說,竟然還附贈了一次為生計發愁的生活是個什麼滋味。

難受。

真的太難受了!

沈湛可冇心思是研究蕭宜詞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將人牽回馬車後,便也跟著上來。

一上來,沈湛便很自覺地與她分開而坐,隻是馬車空間始終有限,沈湛雖生得清瘦,可並不矮,是以馬車廂內對他而言,是有些逼仄了。

兩人相對而坐的下場便是,兩人的腿是緊挨在一起的。

“你想多久回來。”沈湛問道。

蕭宜詞早就在蕭家住煩了,聽著沈湛這般問,蕭宜詞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於是原先還平淡的眸子,一下就冒了光:“我倒是想回去,可母親氣消了嗎?不會再為難我吧?”

“此事祖母已經出麵了。”沈湛道,“她說教了母親一頓,讓我趕緊接你回來。”

說完,他沉默了會兒,又問道,“所以,回來嗎?”

“當然回呀!”蕭宜詞笑嘻嘻的說著,昨兒殺人時的陰霾全然消失不見。

沈湛如今是積壓了很多話在心底,他很想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問清楚,可當他真的對上那雙笑時便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時,心頭的一堆問題,又不知該從何出口。

難道真要讓他去問,“你昨兒為何要殺那人?你們之間是有什麼仇怨嗎?”

他敢肯定,一旦他開口問了,也不見得眼前這個女子會說實話。

畢竟寺廟那一夜,他便深有體會。

沈湛一雙眼似乎蒙上了薄衫,有水霧掩住,轉眼刹那變得黑沉沉的。

那種幽暗目光,讓蕭宜詞在瞬間戒備起來。

她不自在的動了下身子,打算重新挑一個話題:“三公子,你還冇回我,你今兒為何會在這兒?”

“老師有事。”沈湛道,“便想出來走走,誰知遇見了你。”

“你還真是無情了。”蕭宜詞笑眯眯的看著他,“雖說,咱們已經約定三章,可如今到底也還有夫妻的名分,你得閒,怎麼就不知來蕭府瞧瞧我?”

沈湛一板一眼的回道:“第一,你我之間隻有夫妻的名分,按照你我約定,我隻負責帶你入京,其他的事與我無關;其二,就算我有心去蕭府瞧你,你在嗎?”

“三公子,這不是我在不在的問題,是你有冇有這個心?”蕭宜詞故意逗他。

沈湛可不願與她這般虛與委蛇,他將眼閉上,頭擱在了車壁上,淡淡道:“我若真去了,你偷跑出來的事,不就瞞不住了嗎?”

蕭宜詞心中飛快地劃過幾分冷意,開口時笑卻掩藏不住:“三公子對我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我怎麼可能會是偷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