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一)

    

“公主,公主...駙馬來了。”

明姝義憤難填,“公主,駙馬還帶了那個小賤種一起來,公主,無論駙馬說什麼,即使要把庶子記在你名下,你千萬不可再依了他......”趙嘉安睜著懵怔的美眸,凝視眼前憤恨的明姝。

明姝不是被盛懷民給打死了嗎?

明姝還活著?

“對啊,公主,你可千萬不可在心軟,駙馬爺居心叵測,他想把庶子記到你名下,就是公主你的嫡子,以後這公主府的一切都是他的。”

寥嬤嬤苦口婆心道,“公主,你千萬不能再被駙馬爺那甜言蜜語所迷惑,犯傻了。”

寥嬤嬤也活著......趙嘉安眨了眨怔忪的雙眸,抬起自己細嫩如蔥白的手,鮮紅的丹寇映襯著手指越發白膩嬌嫩。

天天用羊乳泡出來的嬌嫩,柔軟的彷彿一捏就碎。

不是冷宮裡那蒼老如同樹皮一般碎裂的手。

不一樣......趙嘉安又看向眼前急切的明姝和寥嬤嬤。

眼前一切如此真實,並不是夢!

趙嘉安眼淚如珍珠般一顆一顆落下來了,淒楚悲愴。

她重生了!

“公主,哎喲喂,老奴的嬌嬌公主,你哭什麼。”

寥嬤嬤更急了,連忙上前安慰。

趙嘉安淚如雨下。

對不起,寥嬤嬤,害你白白喪了命!

是我的錯!

“公主,公主。”

明姝心疼,“公主你千金之軀,你彆為駙馬爺傷心了,若是委屈我們進皇宮和皇上說去,讓皇上給我們做主。”

都是駙馬的錯。

之前駙馬說要把小賤種記在公主名下,公主雖冇答應,可還是害的公主傷心過頭生了病發熱了足足三天。

今日纔好一些,駙馬又帶著那該死的小賤種跑來膈應公主,這是存心堵公主的心。

公主一心愛慕駙馬爺,駙馬爺把外室抬進來,公主都容忍了。

居然還想把小賤種記在公主名下,蹬鼻子上臉,欺人太甚!

“公主,我們進宮和皇上說去。”

明姝恨的牙癢癢,“即使杖斃了那小賤種還有那個賤人,駙馬也得受著。”

讓皇上好好懲治一番駙馬爺。

她高貴的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兒,從小就千嬌萬寵,何曾受過一絲氣。

結果因為駙馬爺,不知道落下多少眼淚,受了多少委屈......現在居然還想公主認下庶子?

明姝隻要想想就恨不得把駙馬爺趕出公主府。

可是趕駙馬出去,公主隻會更傷心。

趙嘉安看著明姝,眼淚不止,但是搖了搖頭。

真好!

寥嬤嬤還活著。

明姝也活著。

一切都還來得及!

“公主,彆哭了,彆哭了,小心傷著眼睛。”

寥嬤嬤急的恨不得幫公主哭了去。

明姝拿起千金一匹的雲絲帕給趙嘉安小心翼翼擦掉眼淚,道,“公主,彆為駙馬傷心,大不了我們和皇上說休了這個駙馬,重新找一個對公主百依百順的駙馬.......”重新找一個駙馬太便宜了他盛懷民。

趙嘉安終於止住了眼淚,濕潤清澈的雙眸迸發出刻骨的恨意,想著外麵等待的盛懷民還有那個賤種盛繼文,幾乎咬牙切齒道,“讓他們進來吧。”

盛懷民!

今世,你絕對不會得償所願!

“公主......”寥嬤嬤和明姝想要出聲阻攔,可看著趙嘉安臉上的堅決,到底不敢忤逆公主,隻能恨恨的出去喚人進來。

公主千萬不要再被那個駙馬爺給哄了去!

趙嘉安聽著腳步聲漸近,抬起如畫的雙眸看向來人。

清瘦挺拔的身姿,眉眼清雋無雙,隻這麼隨意抬眼輕輕一瞥,如月光下的玉樹,清冷又深邃。

趙嘉安定定的看著他,眸光似要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才泄心頭之恨。

前世的自己,就是被盛懷民這樣虛有其表的外貌給蠱惑了心智。

盛懷民,盛國公的嫡次子,她前世今生的駙馬,狼子野心的畜生。

前世,她因為從小在皇後跟前長大,而盛懷民是皇後孃孃親外甥,從小就經常進宮見皇後。

因為年齡相仿,皇後總是讓她帶著盛懷民在宮中遊玩,兩個人談不上兩小無猜,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

很小的時候,她就跟在他屁股後麵喊著‘懷民哥哥。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加上盛懷民總是送一些女子之物送她,導致以為盛懷民對她有意。

不知不覺間,她早就對他傾心愛慕,她也以為盛懷民對自己情有獨鐘。

萬萬冇有想到,這都是盛懷民故意偽裝出來的假象,他早就和首輔大夫的嫡女暗通曲款,真心相許。

被矇在鼓裏的她,當父皇問她傾心何人時,她便悄悄說了盛懷民的名字。

她是父皇最小的女兒,也是放在掌心裡嬌寵的公主,想要什麼,父皇自然一句話就會為她奉上來,何況是一個盛懷民。

國公府的嫡次子被指婚給了公主,成了駙馬爺。

原以為是一段金玉良緣的佳話,冇有想到是地獄的大門緩緩在朝自己開啟,她人生的苦難就此開始。

一切都隻是陰謀!

......“給你嫡母見禮。”

盛懷民進來就對著盛繼文道。

盛繼文才五歲的小身子跪了下來,對著趙嘉安恭恭敬敬磕頭行禮,“兒子見過母親。”

趙嘉安心顫了一下,眸光機械的移到地上跪著的小小人兒身上,都要淬出毒來。

她可冇忘記,前世這個好兒子,可是挑斷了自己手筋腳筋的畜生一個。

“本宮可擔不起你這一聲母親。”

趙嘉安強忍著恨意不適,語氣寡淡,“本宮還冇生孩子,哪裡來的兒子。”

一旁站著的寥嬤嬤和明姝都一喜。

公主心裡明白,駙馬爺就哄不了公主去。

盛懷民清雋的眉眼皺了一下,清冷的聲音,帶著令人心軟的溫和,“安安,臣知道你心裡有氣,可是孟嬌她身為首輔家的嫡女成了公主府的侍妾...她都願意伏低做小,以你為大,你又為何計較這些?

況且隻是讓繼文記你名下而己,臣會把他送回盛家,由臣母親照料,礙不著你,你不用看著他礙眼。”

頓了頓,盛懷民哄著道,“臣也不想你看見他不舒服,隻是想他記你名下,彌補臣這個父親對你的愧疚,臣也算對得起這個兒子了。”

趙嘉安輕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