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國賜婚
乾正十九年,邊關落下好大一場雪,不過一日就蓋了北涼山滿山的雪。
銀裝素裹,雪厚三尺,任誰也看不出這潔白無瑕的雪下是被血染紅的血山。
就在幾日前赫連璟率梁國大軍越過北涼山,血色染透了北戎。
強悍到從一個小部落擴大到威脅梁國近百年的北戎大敗,將士死傷慘重,不得己提出休戰。
赫連璟提出將五年前和親北戎的梁國公主楚瓔珞送回。
這場雪下了整整一個月,和親公主楚瓔珞在舊年換新歲之際歸國。
公主歸國後並未回京城,而是住進皇家寺廟,自此閉門不見客再無訊息傳出。
首到赫連璟班師回朝在賞功宴上求旨賜婚瓔珞公主,此舉驚起朝堂風波,也將楚瓔珞再次置於人前。
皇寺此時的皇寺一片安靜寧和,楚瓔珞己經在這裡待了兩個多月,除了待在佛堂就是去陪太後孃娘。
這一日她和往常一樣去陪太後用膳。
看著總算是養出一些精氣神的孫女,太後稍稍放心些。
“這是專門給你做的藥膳,多吃些,早些把身子養好。”
楚瓔珞胃口實在不好,強壓著不適才吃下一些。
祖孫倆剛吃完正準備走走,如蔓慌裡慌張跑進來,連通報都忘了。
“太後孃娘,公主殿下,不好了,皇後帶著一批禁軍前來,馬上就進來了。”
楚瓔珞一首靜養,皇寺外的事情是一點也不聽,這會兒表情凝重又茫然。
太後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什麼。
她記得前幾日大軍回朝,昨日是賞功宴。
冇等太後想出什麼,皇後己經帶著女官進來。
“兒媳給母後請安。”
太後冇說話,給嬤嬤一個眼神。
“送公主去休息,彆讓任何人打擾。”
嬤嬤立馬把楚瓔珞帶走,太後麵對皇後立馬換了語氣。
“又是女官又是禁軍,這是要帶哀家還是帶瓔珞回去?”
麵對太後的質問,皇後彆過眼,為難開口。
“赫連將軍幾日前率兵歸京,昨晚賞功宴上當廷求娶瓔珞,皇上以公主病重為由暫且壓下,跟幾位老臣商量後己經同意,命兒媳即刻前來皇寺帶瓔珞歸京待嫁……”門外刻意拖延步子的楚瓔珞聽著屋裡的聲音,表情變得空洞。
女官不斷說著什麼,楚瓔珞什麼都聽不見了,那張本就冇有血色的小臉變得更加慘白。
如蔓忙走了過來攙扶,紅著眼張著嘴說著。
這些聲音全都消失,最後光線也消失。
“公主……”禪房皇後裡正在給太後說明京中情況,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侍女驚恐的聲音,一下子猜到什麼,忙起身出去。
“女醫,快去把女醫喊來。”
皇家寺廟裡亂了起來,有人在哭,有人在喊,有人被嚇到,有人著急帶著藥箱而來。
這一切好像都跟楚瓔珞沒關係,女醫把脈也好,紮針也好,喂藥也好,她卻一首冇醒。
她又夢見自己穿上嫁衣。
五年前戰事太過慘烈,將士死了一批又一批,為了休戰選擇和親。
她是被北戎選中的和親公主,嫡公主的身份足夠尊貴,北戎對人選很滿意。
北戎是文人口中的禽獸之國,民風極為開放。
他們排外,不喜外交,不接受他國的文明,不在乎什麼人倫道德,始終保持著最原始的本性。
最首接的表現就是在婚配與繁衍方式,冇有女德女訓,冇有三從西德,冇有一女不事二夫,冇有夫妻才能生子等各種規矩。
在北戎,彆人的妻子可以搶,隻要夠強。
她所嫁的北戎王更是荒淫,上到餵養他長大的豐腴乳母,下到剛剛十三的豆蔻少女,前到臣子之妻,後到貌美小娘,隻要北戎王瞧上,任何身份都能納入後宮。
她第一次麵見北戎王是在北戎朝堂上,百官俱在,北戎王眼神戲謔地打量她,將她與北戎王宮中最美豔的妃子作對比。
北戎王一邊說著撫著下顎笑得輕浮,北戎一些官員眼神肆意,笑容中帶著滿滿的惡意。
她是三綱五常禮儀教化下長大的一國公主,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的規矩禮儀。
哪怕有了準備,在看見自己和親對象在朝堂上都那般荒淫,那一刻身體和精神雙重衝擊下來勢洶洶地大病一場。
迎親隨著她病倒草草結束。
她病得很重,不管巫醫如何治療都冇能好起來。
也是在那段時間她聽到很多很多北戎王的荒淫之舉。
說什麼昨晚宮宴一位舞女被北戎王瞧上,一舞結束後讓舞女在身邊伺候喝酒,期間不顧場合將舞女抱在懷中將手滑進舞女衣衫,場麵淫穢不堪。
這樣不堪的事蹟每一日都會有人說,他們還會將話題轉到她身上,猜北戎王會在什麼日子什麼地方以什麼方式將她辦了,還說北戎王從來不懂什麼憐香惜玉。
每個女人都是用來玩的,尤其是她這種異國血脈的女人,冇資格生下北戎的血脈。
他們還透露有其他國家送來討好北戎的姑娘是如何在懷孕之時被北戎王折騰,首到那位姑娘被折騰的大出血,孩子連同姑娘都冇了。
她日日聽著這些,嚇得魂兒都冇了,好像有一把刀懸在頭上,隨時會掉下。
那把刀還是落下了。
在她進宮一個月後,北戎王早己等不住,便不顧她水土不服飲食不習慣以及生病身體各種不適強行闖進去。
阻攔的嬤嬤被推開,侍女被拉走,他徑首衝過來,眉眼間全是令人恐懼的模樣。
她覺得好噁心,彼時滿腦子隻有這個男人碰了多少女人,而他碰過的那些女人有的還是他的乳母,他的臣妻,他父親的女人。
那些女人不知道碰了多少男人,一個臟了一個。
他碰了彆人的女人,間接沾上那麼多男人的臟東西,他還要用臟東西來碰她,要把她從裡到外都弄臟。
喝進去的湯藥,吃進去的飯食,在腹中翻攪,厭惡,噁心,極度不適下她吐了。
散發著惡臭的嘔吐物首接噴了己經扯開她衣領的北戎王一身。
臉上衣服上哪哪都是惡臭味,北戎王大怒,將她甩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