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策反女使秋水
清早，衛小娘洗漱後，正準備走動走動。
被林噙霜的女使秋水的請到椅子上休息。
“林小娘說了，郎中叫你少走動少走動，要不動了胎氣，誰也吃罪不起的。”
秋水語氣裡帶著不耐煩。
“我們林小娘可是把體己錢都拿出來給你補身子，可彆是不知好歹。”
雖隻是個女使，可麵對著不受寵，懷孕了連炭火都拿不到的妾室，嘴裡的數落卻是一句不落。
彷彿她不是來伺候人的，反倒是來教訓人的一樣。
“你說什麼呢！
你——”小明蘭剛想為母親出頭，便被衛小娘拉了回來。
“秋水，你這方照顧我也辛苦了。
本在林小娘院裡舒服些，現下我大著肚子也勞煩你照顧了。”
衛小娘麵對秋水的刻薄也不惱，隻客氣的回著。
“你在我這院裡，吃食也不比從前，這碗補品，我分些與你吧。”
衛小娘拿著小碗，正準備盛些出來。
“誰要吃你的殘羹剩飯。”
秋水白了衛小娘一眼。
“那這碗，便都給你，可好？
昨日林小娘突然拿了這麼多補品，我昨日一下飲食改善得太好，我這一時，我這不爭氣的身體，還有些吃不消呢。”
衛小娘雙手遞給秋水。
看秋水不敢接，又說。
“我定不與她人講，權當是我感謝你的照顧了。”
見衛小娘這麼說，秋水前後望望，見冇人，便端來一口喝下。
“好東西就是不一樣。”
吃慣了女使餐食的秋水，也為這補品的味道感到驚喜。
嘴角不由得向上揚了起來。
見衛小娘看著自己，又定了定神。
“算你懂事！”
秋水吃了其他女使吃不到的好東西，心裡一番得意，卻也不敢向外說。
收拾了餐盤，先下去了。
“明蘭，你過來。”
衛小娘招呼明蘭來身旁。
明蘭小心的扶起衛小娘，我見狀趕緊上前，也去攙扶。
“明蘭、小桃，你們倆陪我走走吧。”
衛小娘在明蘭和我的攙扶下，趁著秋水收拾餐盤的工夫，我們仨沿著不寬敞的巷子，慢慢踱著步。
“母親。”
小明蘭抬頭心疼的看著衛小娘。
“凡事不能出頭冒尖，娘知道秋水是林小孃的人。
你得罪了秋水，到時她再去林小娘那裡添油加醋的說一番……現在是她管著家呢。”
衛小娘無奈的說。
“銀錢掉在地上，誰人不知去拾呢？
送這些珍饈美味來，還派人來看著，我心裡己猜到了七八分，隻是那天小桃來找我，我才更確信罷了。”
衛小娘輕聲的說，語氣裡滿是無奈。
“本不該讓你們兩個小孩為我擔心，看來你們要比我想的要成熟太多。
你們長大了……”我有些吃驚，以為原本是衛小娘不知情，原是她都知曉，隻是怕我們太早接觸這些宅鬥的不堪嗎？
好在，現在她知道了，我們雖小，但也是可托付之人了吧。
冇走兩遍，衛小娘便有些走不動了。
我們攙扶著衛小娘坐下。
這時，秋水也回來了。
“我們家小娘說了，你可不能總走動，得歇好了。”
說罷，秋水雙手疊放，首首得站在衛小娘身旁，像是真的為衛小娘好一般。
近些日子，秋水每每伺候衛小娘用這些珍饈美味，衛小娘總以各種理由端了秋水，秋水有時吃不下，我和明蘭也向衛小娘討要了來。
“我吃，是你小娘感激我的伺候，小蝶走了，你們兩個也伺候不來人，纔給我的。
你們竟也不知道心疼你們小娘。”
說著看向了衛小娘。
“你真命苦，好好清白的讀書人家，家道中落，竟與人做了妾，不受寵也就罷了。
還生一個小白眼狼，再帶一個小白眼狼。”
秋水說罷，看向小明蘭和我。
也不知秋水是真為衛小娘不平，還是專挑人心窩肺管子戳。
但見她最近對衛小孃的態度，這句話，怕也是有幾分真心吧。
見秋水對衛小娘冇有敵意，我便拉著小明蘭，在院裡采摘了些青菜，清炒了。
“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小明蘭看著我，嘴裡嘗著剛出鍋的菜。
做點小菜可是社畜的基本生存技能，現在外賣可貴著呢。
可這些話我是不能與小明蘭去說的，怕會嚇到她。
“以前看小蝶姐姐做的。”
我的謊話也是張口就來。
“那你真厲害呢！”
小明蘭笑著說。
我盛上這一碟子青菜，又把今日的膳食中，留出的肉，又熱了熱。
給衛小娘屋裡端去了。
“孃親，我想學繡花了。”
明蘭喊著衛小娘進屋。
“今兒怎麼想起要學繡花了，終於是知道自己女工不行了？”
衛小娘慢慢起身，笑罵道。
秋水見狀，伸手去扶。
“謝過秋水姑娘，你冇事先去休息吧，近些日子也委屈你伺候我了。”
衛小娘看著秋水伸來的手，真心的謝過了她的好意。
做妾室難，做女使的又何嘗容易呢。
“我本就是來伺候人的，衛小娘你客氣了。”
秋水的嘴裡也多了一份真誠。
不知是吃人嘴短還是真有了份真心。
“那冇事，我先下去了。”
衛小娘推開房門，見桌上並無針線，又看了看明蘭和我麵前的青菜和肉，衛小娘明白了。
“是怕我吃太少受不了嗎？
你們呀！”
衛小娘寵溺得看了看我們，吃下了些。
“近日，吃得太補，吃點青菜清清嘴也舒服了不少。
這是小桃做的吧。”
“是，明蘭小姐和我一起采摘的”我恭敬的回道。
吃完，我短手短腳爬上凳子，準備將餐盤收下去。
衛小娘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小手。
“謝謝你了，小桃。”
我己記不清這是衛小娘多少次對我說出感謝的話語，我明明也冇有奉獻什麼，這次也僅僅是炒了一盤青菜而己，她這樣感謝我，我反倒有些心虛。
我看著衛小娘，露出我還冇長齊的牙齒，開心的笑了。
因為我知道，這一關是過了。
但是這宅鬥，我一個上班冇有多久的腦子，就算手拿劇本，怕也是鬥不過那些個玉麵狐狸。
未來的路也不會好走的，要小心，我心裡默默提醒著自己。
我收了碗筷，退下了。
小明蘭也跟了上來。
“我們成功了對不對！”
小明蘭在我身後欣喜的問。
“是的是的，我的好姑娘。
我們成功策反了秋水姐姐。”
“策反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就是成功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