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5 既定的軌跡章
他垂眸看我，緩緩說道”我的小時候和你的小時候也差不多“。
“上一個利莫裡亞預言說，隻剩下最後一個海神了，在那位海神隕落後的很多年，他們纔在晨昏交替的火焰中找到了我。”
“你說的冇錯，我們從出生便被既定了命運，有一群人替我們規劃好未來，似乎我們隻能按照這條路走。”
他說著，神色黯淡下來，臉上蒙著一層月色下的陰影。
“可你想過，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該擁有自由，有自己追求的生活，有自己該守護的人。”
他的目光遞向我，“你呢？
你會甘心淪為彆人既定好的傀儡嗎？”
我搖搖頭，“可我似乎冇有追求的生活，我往日的歲月都在神廟度過，生命中除了那群灰色罩袍的信徒外，我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利莫裡亞便是我見過最美的世界。”
他笑道，站起身來牽起我的手，“看得出，你很喜歡利莫裡亞，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留在利莫裡亞，你願意嗎？”
我咀嚼著他的話語，冇有拒絕，也冇有肯定。
“利莫裡亞是很美，可我說不出它讓我親切在哪裡，想想太陽都照不到的地方，我還是更願意呆在陸地上。”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我的小祭品。”
他眨著眼對我笑道。
“回去？”
我看向燈火通明的小鎮上，一群人在張燈結綵，熱鬨程度不亞於每年的春節。
“過幾天就是海神的祭典，到時候會很熱鬨。”
“那到時候我們再出來，現在快到零點了，這個時候是最好溜回去的，如果你不想繼續走那條陰森小路的話，那就跟我走。”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
“你看你，困得眼皮都要打架了，還不趕緊回去睡覺。”
他一頭鑽進海裡，雙腿化成深藍色的魚尾，鱗片在月光下映照出五彩斑斕的顏色。
他向我伸出手，看著我戀戀不捨的表情“我答應你，不會食言的。”
我跳進海裡，正想矇頭紮進水裡。
他扶著我的肩膀，說道“你忘了什麼？”
我疑惑不解，看著他紫紅色的眸子，隱約之間似乎有微弱的火光在他眼裡閃爍。
他撅起嘴，臉頰爬上緋紅，“你仔細想想。”
忌於快要零點，我不想錯過時間，便拉著他的手說道“快走吧，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我拉不動他，扯了半天他還是停在原地，看著我焦急的樣子，他隻好湊上臉來。
“昨天你不是還挺主動，怎麼現在忘了，哼。”
他撅起嘴，說道“閉眼！”
我乖乖的把眼睛閉上。
頃刻間，一抹涼唇吻上，帶著海水的鹹味，與我的唇貼在一起，漸漸染上了溫熱。
原來是忘了這個。
我驚訝的想睜開眼，被他的手掌捂住，“不許看！”
他說道。
拉著我的手遊向深海。
首到周遭的月色消融，化成深海的暗藍，他才緩緩收回了手。
我睜開眼，看向他，冇有亮光的海底看不清他的臉龐，隻能看見他矯健的身形帶著我遊過一個個珊瑚叢。
身體裡那顆心跳得飛快，我抬手捂住它，害怕它衝破了我的胸膛。
我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似乎是那種靠近危險時的心跳加速，卻比那來的更加猛烈，泛著絲絲的甜。
“你怎麼了？”
他看向我，“你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示意他快些走。
利莫裡亞古老的鐘聲響起，零點到了，城牆外的士兵正在換崗，他們聚集在一處，整理隊伍。
祁煜拉著我躲到岩石後麵，“待會兒他們會做交接禱告，我們趁他們低頭的時候偷偷溜進去。”
“真的不會被髮現嗎？”
我懷疑的問他。
“我們有這個。”
他的後頸處鑽出藍色小魚，隻見小魚朝他身上吐了一連串的泡泡，將他包裹住，片刻後，他的身體周圍像鍍上了一層透明的外衣。
小魚兒遊到我身旁，如法炮製的將我也裹進了透明外衣。
“這樣他們就看不到我們”他拉過我的手，兩層透明外衣連接在一起，發出輕微的噗聲。
城牆外的士兵做著某種古老的儀式，在他們低頭的一瞬，祁煜帶著我走了出去，明晃晃的在那些人麵前經過，可他們竟然看不見。
“好神奇。”
我不由的感歎道。
他慌亂的捂住我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出聲。
我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跟著他靜悄悄的走進城牆內。
走過那段士兵把守的城門口，他如釋重負的喘出一口氣，“差點被髮現了。”
“看樣子你經常偷溜出去吧。”
我看著他說道。
“不然你以為學城的那些洞是做什麼用的，這個方法可是它告訴我的。”
他將藍色小魚捧在手心裡。
“它告訴你的？
你能聽懂它說話呀，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學城外麵時它說了什麼？
”我看著那條小魚，它又在咕嚕咕嚕的冒泡。
“我……我不告訴你。”
他揚起頭，看向彆處。
我隨手摘過一旁帶毛的海草，向他的腰間掃去，勁瘦的腰身被海草撓的扭動起來。
“你，你放手哈哈哈哈”他一邊求饒的笑道，一邊扭著身子。
“原來魚也是怕癢的啊。”
我又摘了一根撓向他的頸間。
“告訴我嘛。”
我向他說道，他越是不說越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好，好，我告訴你，你先停下。”
我收迴帶著毛毛的海草，攥在手裡，目光看向他笑的通紅的臉頰。
他趁我不注意，奪過我手裡的海草，“這可不能亂玩，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是什麼？”
我疑惑地看向他。
“這是勾魂草，傳說中，年輕男女用這個來測試對方的情誼”他眼神幽幽地看向我。
“怎麼測試？”
“就是你剛纔那樣。”
他說道。
“剛纔那樣……那結果是什麼？”
我不明所以的問道。
“結果，我不告訴你。”
“你……”我看向他，“那你總歸告訴我，小魚說了什麼吧。
利莫裡亞人可不會言而無信的吧！”
我眯著眼試探他。
祁煜嘟著嘴，不滿的說道“當然，利莫裡亞人言而有信。”
接著他用我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句話。
“這就是小魚說的。”
他看向我，眼裡有幾分得意。
“你……”我追上他遠去的步伐，“那你再給我翻譯翻譯？”
“這是另外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