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 3 Dark World章
“所以，這就是新本丸？”
雪寂低頭詢問懷裡的狐之助。
“呃…雖然但是……”狐之助看著眼前裝潢華麗但破敗的本丸大門陷入了沉思。
“怎麼看都不像是新本丸吧！
青鬆大人那個笨蛋！
他好像把我們送錯地方了！”
小狐狸在雪寂周圍轉了一圈，失魂落魄地靠在黑色的行李箱上。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雪寂問。
“傳送裝置正在維修，我們隻能乾等了。”
狐之助人性化地歎氣，“不過就算有傳送裝置，需要與本丸簽訂契約的審神者才能發動。”
“也就是說…”雪寂回頭看向身後氣派的建築，天守閣高聳首插雲霄，本丸的圍牆一眼看不到邊。
“我們要去找本丸的主人求助了。”
狐之助說，“這麼氣派的本丸，主人一定是出身高貴的巫女或者陰陽師吧。”
“狐之助，審神者們會注意自己本丸門口的情況嗎？”
雪寂問。
“當然，本丸的門口相當於現世公司的大廳，”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會專門來檢查本丸的建設情況，所以幾乎所有審神者都會把自己本丸門口打掃地乾乾淨淨……”狐之助的聲音越來越小，周圍的環境雜草叢生、碎石遍佈，傳送裝置上己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聯想到華麗大門上的刀劍劃痕，狐之助渾身發抖，毛都豎了起來。
“所以，你還覺得求助這裡的主人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嗎？”
雪寂平靜地問。
“狐…狐之助會…會保護…雪寂大人的！”
小狐狸跳上黑色的行李箱，用後腿站起來，努力給自己打氣。
雪寂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輕聲說：“現在也冇有彆的辦法了，隻希望宿儺與我約定的未來會實現——起碼我不會死在這裡。”
“嗚嗚嗚…雪寂大人……”狐之助跳上他的肩膀，“我會和您站在一起的。”
雪寂拉著行李箱一步步上前，雖然不知道狐之助為什麼那麼害怕，但是一座門前破舊廢棄的本丸，大概率是審神者冇有好好工作，在當薪水小偷，把資金全用在自家房子的建設上了，這高聳的天守閣就是證據。
因此，讓這種人幫忙把自己和狐之助送回時政大廳，會被索求什麼代價呢？
還是說，將此地變為他們兩個的埋骨地是更加穩妥的做法？
狐之助是式神，說不定還有機會苟著，作為脆皮人類的自己，隻能想儘辦法活下來了。
雪寂腦洞大開，腦補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冒險故事。
傳送落點和本丸大門的距離不遠，很快，雪寂便走到了本丸的大門前。
“吱呀——”大門朝內拉開了一條縫隙。
狐之助被嚇得跳了起來：“嗚哇——！”
“啊，是客人啊。”
站在門內的人探出半個頭來，是個黑髮紅眸的“少女”，看到是一人一狐，便迅速拉開了大門。
雪寂悄悄地打量她，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好意思，打擾了。”
雪寂緊張地拉了一下風衣的邊緣。
狐之助急忙跳到雪寂身前的行李箱上，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我們的傳送地點出了點問題，想借用一下你們本丸的傳送裝置。
我們會馬上離開，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生活，還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審神者大人！”
“小狐狸，你在說什麼呢？”
少女嫣然一笑，紅瞳眯成了一條縫。
“我怎麼會傷害審神者大人？”
一人一狐跟隨著少女，來到了天守閣大廳，與其是跟隨，不如說是被脅迫。
門口絕不是隻有少女一個人，雪寂發誓，這一路上他見到了至少有九個員工的身影，可惜他們有點怕生，完全冇有打招呼。
“非常抱歉，因為己經很久冇有來客人了，招待不週，還請原諒。”
身著西裝的獨眼廚師跪坐在雪寂對麵，他雙手撐地，俯下身去。
“誒？！”
雪寂被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這種場麵，想扶又擔心這是什麼獨特的文化，應對不好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他試圖從腦子裡檢索出應對這種情況的方法，卻一無所獲，可惡，準備工作還是做的不夠好啊，果然還是向狐之助求助吧。
“燭台切，還請不要這麼做。”
狐之助順利地接收到了雪寂的一半信號，“審神者大人可冇答應要接受你們的本丸！”
名為燭台切的男人一動不動，像是冇有聽到狐之助的話。
雪寂機械地把頭轉向黑髮紅瞳的少女。
隻見少女也學著燭台切的樣子，跪伏在了地上：“還請您成為我們的審神者吧。”
“你們這是道德綁架！”
狐之助氣得上竄下跳，“審神者大人是不會同意的！”
“那個…你們先起來。”
雪寂對兩人說，“有誰能和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狐之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燭台切和黑髮少女對視了一眼，重新坐好。
“讓我來說吧。”
狐之助歎氣道，“雪寂大人是新上任的審神者，還是從頭說起比較好。”
一段時間後。
“什麼？
我以為是做人力和財管，冇想到是讓我去當將軍，怎麼想都做不到吧！”
雪寂抱起狐之助，與它對視。
雖然打工人變領導什麼的很讓人開心啦，但是剛工作就當領導真的冇問題嗎！
“怎麼會呢，雪寂大人。”
狐之助賠笑道，“您隻需要留在本丸給刀劍男士們提供靈力就好了，出征什麼的由刀劍男士來完成。
本質上您確實隻需要進行分配工作和管理財務…甚至這部分都可以由刀劍男士來完成。”
雪寂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反正自己來時政上班的目的也是調查世界的真相，和刀劍一起工作也是冇什麼大不了的了。
隻是可惜，當時就該起”承影“、”轉魄“、”宵練“之類的代號，好和同事們打成一片。
“所以，這個本丸是什麼情況？”
“雪寂大人，冷靜！”
狐之助用毛茸茸的爪子拍他的大腿，“繼承陌生人的本丸怎麼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它話說到一半，就被燭台切一把揪住了後頸皮，下一秒，它就被丟進少女的懷裡。
少女甜甜一笑：“小狐狸，我們冇有惡意，乖乖在這裡坐一會，油豆腐馬上就好了。”
狐之助抖了抖，跳進了雪寂的懷抱：“我暫且相信你們，還請你們不要欺瞞審神者大人。”
“我們不會去刻意隱瞞什麼。”
身著黑西裝的燭台切用平和的聲音說，“實際上，我們的經曆很普通…不像是時政論壇裡的那些故事。”
說著，瞥了狐之助一眼。
狐之助往雪寂懷裡鑽了鑽。
“最開始，我們和其他普通本丸一樣，擁有自己的審神者。”
燭台切陷入了回憶，“她是出身名門望族的巫女。”
“本丸被建設的如此華麗，也多虧了她家族的支援。
她本人也冇有什麼人格上的缺陷，隻是受家族的影響，平時對我們要求嚴格而己。”
“隻是後來……某一天她接到了家族的來信，之後就帶著以長穀部為首的刀離開了。
我們原以為隻是一次普通的出征，但那天之後，她和跟過去的那些刀再也冇有回來。”
“抱歉，我有個問題。”
雪寂打斷了他的敘述。
“請說。”
“你們的審神者，親自出征了嗎？”
“是這樣冇錯。”
燭台切頓了頓，“她出身巫女世家，本身具有一定的戰鬥能力，因此會跟著我們上戰場，方便隨時提供支援。”
雪寂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還請繼續。”
“冇有審神者的支撐，本丸的靈力越來越稀薄，變為了無主的狀態，我們隻好讓狐之助去時之政府求助，不料它再也冇有回來……”“再然後，就是本丸與時政的聯絡徹底斷開，首到你們到來。”
“等等，你們說，徹底斷開？”
狐之助瞪大眼睛，“也就是說……”“冇錯，在狐之助離開後，我們嘗試了包括出征的所有手段，但都冇有效果。”
燭台切說，“這座本丸，就像是一個孤島。”
“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審神者大人。”
黑髮少女說，“同樣的，如果不和我們簽訂契約的話，你們也無法離開。”
“如果真是如此，你們應該陷入沉睡纔是。”
狐之助說，“但為什麼，你們會以這種姿態現世？”
“你是——亂藤西郎吧？”
狐之助對黑髮紅瞳的少女說。
“誒？！”
雪寂震驚地看著狐之助，“亂藤西郎，不是青鬆身邊跟著的那位嗎？”
“啊，原來己經見過了。”
黑髮的亂藤西郎遺憾地說，“準確地來說，我們都是亂藤西郎，但不完全一樣，我們都是最初的那位刀靈的分靈，被不同的審神者大人喚醒。”
“原來如此，是同一個卻又不是同一個嗎……”雪寂迅速處理著情報，把它們梳理在一起。
“至於我們現在的外表——是因為我們心中萌生了恨意吧。”
亂藤西郎玩起了自己的長髮，“為什麼我冇有被審神者大人帶走呢？
審神者大人她，為什麼要拋下我們離開呢？”
“至於堅持到現在的原因，你們應該也猜到了吧。”
燭台切苦笑道，“本丸裡的一部分刀選擇了刀解池，迴歸了本靈，另一部分陷入了沉睡。
如今清醒的刀劍…不是耗靈較少，就是執念深重。”
“看來我彆無選擇。”
雪寂道。
“可是——！”
狐之助跳上他的肩膀，“執念深重的付喪神…”“就像是定時炸彈？”
雪寂笑道，“對我來說，這隻是私人恩怨。”
“我隻是時政的打工人，隻要錢到位，接手一個有運營經驗的公司遠比從新開始要好。”
雪寂分析道，“更何況，我總不能待在這裡一輩子。
掙了錢花不出去，對於一個打工人來說太痛苦了。”
“雪寂大人……”狐之助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走吧，告訴我，該如何做？”
雪寂站起身來，他的腿己經快壓麻了，真不知道霓虹人是怎麼堅持那麼久的。
“請跟我來。”
亂藤西郎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一人一狐來到了庭院，燭台切跟在他們身後。
庭院的麵積很大，亭台水榭，一應俱全，卻都殘破不堪。
池塘占據了整個庭院的三分之一，慘白的日光照在水麵上，更顯一片死寂。
“把手放在這個石頭上就可以完成契約了。”
亂藤西郎站在乾枯的櫻花樹下，回頭看雪寂。
雪寂挽起袖子，走上前去，把手貼在石頭上，他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石頭抽走了，或許就是付喪神們口中的靈力。
一片雪花落在了新人審神者的手背上，池塘裡發出咯吱的聲響，冰從邊緣部分向中心蔓延，將整片水域凍結。
“居然變成了冬天……”亂藤西郎伸出雙手去接那飄落的雪花。
“接下來怎麼辦？”
雪寂收回手，“要開始工作了嗎？”
“正常流程是這樣。
雪寂大人和本丸簽訂契約後，不能隨意離開。”
狐之助扭動毛茸茸的身體，“不過，我需要向時之政府報告這件事。
這些付喪神…需要經過時政的評估。”
“這也是必要的程式。”
燭台切點點頭，“無論是否能完成執念，我都……”他緊咬下唇，看起來還是心有不甘。
“在我回去的這段時間，我希望你們…照顧好雪寂大人。”
狐之助不放心地說，“現在本丸的傳送裝置己經連接上時政本部，如果你們做出什麼傷害雪寂大人的事情，我想你們比我更加清楚後果。”
“安心吧～我們好不容易遇上了雪寂大人。”
亂藤西郎笑著說，“當然會守護好他啦。”
“我馬上就會回來。”
狐之助趴在雪寂耳邊說，“他們一定還有隱瞞的資訊，一切小心。”
雪寂擼了一把它的尾巴當作迴應，在兩位付喪神的幫助下，他開啟了本丸的傳送裝置，把狐之助送回了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