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甦醒

110怎麼可能是空號呢。

我想逃，卻不敢動。

我閉著眼睛深呼吸，呼吸隨著夜色漸涼變得艱難。

首到一雙手抓住我的胳膊。

這是一雙冰涼柔嫩的手，讓我大腦瞬間清醒。

“快走！”

剛纔摔到我身上的女孩拉住了我的手。

“為什麼?”“待會講。”

她拉著我的手在越來越涼的空氣裡奔跑。

在腦中反覆的思辨中，我認為她對我並冇有敵意，我任由著她牽著我的手，帶我逃走。

當我們逃竄過我的家，我才發現我們家是黑著燈的。

與其說是黑著燈的，更像是家裡冇人。

我掙脫開她的手，像是接受到召喚一般，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媽媽，還有妹妹。

我要見到他們。

她被我突然之間的掙紮拽倒，跪坐在地大喊著我，大喊著我的名字“司涼！

彆回家！

你會死的！”

她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知道那裡是我的家，為什麼知道我會死。

一切都像夢一樣，說不定這一切就是一場夢，說不定她就是我夢裡的怪物。

我回頭，看到她受了傷卻想要爬起來的身影。

心中卻是一陣心疼，說不出來的心疼，一種無可言說的悲痛的情感指示我朝她走去。

我並非是聖母，對不可知的危險存在心疼這是第一次。

她的膝蓋被磨破了皮，還是快速的撐起身體朝我小跑來。

“不要再…不要再……。”

她環抱住我，止不住的抽泣。

我無法止住心疼，但這也無法隔斷親情對我的阻隔。

我必須回家。

“在這裡等我回來。”

我從她的懷抱中抽離，摸了摸她的頭。

“你會死的。”

她拉著我的手，大口的呼吸，大口的抽泣。

“我做好準備了。”

我安慰般的摸了摸她的頭，把她被眼淚粘住的頭髮彆到髮尾。

“放心，我做好準備了。”

她呆住了，呆愣愣的回握住我的手指，首到我的手指抽離。

她還在不斷的問道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快到家的時候，我才從心痛中抽離，思緒開始迴歸正常，我扶了扶額頭，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在我們剛剛分離的方向發出一聲巨響，我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去，她早就被黑暗吞噬了。

再次回頭，家中燈火通明，我朝著我們家走去。

剛纔大概是停電了吧。

“寶啊，回來啦?”媽媽拉開了門。

“寶啊，剛剛我們這片都停電了，緊急維修現在纔好，你來的剛剛好。”

“媽，嚇死我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我長舒了一口氣。

蟬鳴和炎熱的夏風，倒是讓我有些許的解脫感。

剛剛一切大概都是我的病又犯了。

媽媽拿過我的包，幫我把包掛在置物架上，我乖乖的換好拖鞋，跟著媽媽來到餐桌前。

家裡是不是有些不一樣了?我抬眼看向西周的牆壁，什麼時候多了那麼多花紋?大概是妹妹又在牆壁上亂塗亂畫了。

“姐姐！”

妹妹拿著我己經乾掉的顏料，粘住水朝著牆壁上畫去。

“姐姐！

我畫的還不好看呀?”妹妹舉著小花手問著我。

……“臭丫頭，又給媽媽找麻煩，你自己要學會收拾乾淨。”

媽媽走過來，抱住臟兮兮的妹妹。

“媽媽知道我們楠楠寶貝以後一定會是個小畫家。”

媽媽輕輕的搖晃著臟臟的妹妹，絲毫不在意妹妹的小臟手弄花了自己的臉。

放下妹妹，媽媽審視著妹妹的畫作。

“這幅畫媽媽要出價兩袋水餃買下，小畫家同不同意呀?”媽媽颳著妹妹的鼻子。

“我要韭菜餡的！”

我無奈的看著她們。

“我們小畫家的資助人同不同意呀?”媽媽看向我。

媽媽永遠不偏心任何一方。

“我要豬肉香菇的。”

速食水餃是媽媽的拿手料理之一，也是寥寥幾箇中媽媽最拿手的。

不論怎麼樣，好吃就行。

我蘸著醋，吃著媽媽的餃子，吃的我想哭卻哭不出來。

感覺今天我的病又重了不少，那我又還能吃幾頓呢。

下意識的，我想要抱抱在我旁邊的媽媽。

刹那間，肉塊和血液飛濺在我的臉上。

我懷裡的媽媽變成了一攤血水。

“小楠…”我抬眼看向妹妹。

“姐姐，你殺了媽媽嗎。”

“小楠，不是，不是我。”

我伸手想要抓住妹妹，在還未觸碰到的那一刻。

血肉飛濺。

我最害怕的場景發生了。

我更加篤定這是一個夢。

可我卻無法集中注意力從夢中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