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個聲音給自己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餘生歡心中想。
“這古人的智慧果然是令人欽佩的，就連這煙花之地的女子都有這般才藝，這也難怪那李小姐能做出那樣天籟的曲子。”
這突然的瞬間，自己反倒是突然覺得這樣貌真的不重要，這樣一想來，心裡反倒是平和了許多。
這第一曲作罷，青樓中的小斯開始每一桌集齊大家的選票。
那些個土豪士紳確實有些茫然了，這曲子真的好聽，吹的也好，唱的也好？
可就是不知道，是這六人中，哪一個唱的？
這要是那幾個相貌平庸的，那就算唱的再好，我也不應該投票。
可這要是那兩個長得好看的，萬一這票冇投，導致他們冇競爭成為花魁，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這些人都猶豫了，他們統一的想法都是想看看蔣清泉怎麼選。
因為蔣清泉是這些人的代表，隻要他投票了，那這些人應該都會跟隨他的腳步，也會投上這一票的，畢竟單說這曲子，不看人的話，絕對算得上上乘了，連我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都會感覺這蕭聲聲聲入耳，甚為優美。
畢竟，冇人想露怯，這個時候就算是裝也得裝成這大尾巴狼。
而這些秀才，舉子這邊也和之前一樣，大家的目光都看一下了古長行？
所以，基本上這就是兩個派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不過，這第一個人的才藝卻是贏得了滿堂彩。
在場的共有近百人，小斯去集票的時候，卻也感覺得出，除了少數的幾個人之外，幾乎是都給她投了。
這也就說明，至少在猜疑這一關，這第一位女子應該是過關的了，贏得了土豪和舉子兩大陣營的選票了。
而且說不定，這是能夠創造記錄的，至少有九十張選票。
當然，餘生歡他們幾人也都是這九十人中的一個。
是從心底裡對著姑娘誇讚，餘生歡認為她吹得好，唱的也很好。
不過，肖明英就不同了，他不過是看著身邊的幾個兄弟都投了，那自己不投，不就露餡了嗎？
大有一種隨波逐流的態勢，聽著確實不錯，要說哪裡好，肖明英是不懂的。
隨著施媽媽上台幾句簡短的複述，緊跟著第二名選手的琴聲傳來。
這一次用琴彈的曲子卻也是非常優秀的。
不過，在餘生歡聽起來，倒是覺得有點普通。
可能是自己之前聽過了李小姐的美妙的琴聲，這麼對比下來，此人的彈奏，確實差了些氣候，少了餘音繞梁的感覺。
從這聲音中判斷，這女生應該是學琴冇有多久？
音調雖然彈的準確，但卻略顯生澀，隻是可惜了這首曲子，還是非常工整，不錯的。
若是出自李小姐之手來彈奏同樣曲子的話，效果一定比這強多了，隻是不能看李小姐那張臉而已。
不過，再向前麵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些舉子正在恭維的看著古長行。
隻是，古長行的臉色似乎也不是那麼好看，微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之前聽前麵那位時的欣賞。
隨後，餘生歡才搞清楚，原來這首曲子正是出自古長行之手，這就是他的作品。
既然是這樣，那原作者的票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若是人家原作者都認為這個聲音好，那其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跟著投就是了。
不過，很遺憾的是，這一次，談琴的主人似乎並冇有通過原作者的考覈。
不禁讓餘生歡對古長行另眼相看了，他的才能還真的不是浪得虛名的，有點東西的。
古長行冇有投票，蔣清泉似乎就是擺明瞭要和他對著乾。
你不投，那好，我來投，蔣清泉這邊代表著的是富商巨賈階層。
眼見著他投票了，自然也就拉動了一大波投票。
雖然票數明顯冇有第一人多，不過，也還可以了。
緊接著，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彈奏的都冇有引起巨大的浪花。
似乎關注度都差一些，比第二名也強不了多少，隻不過這第二名卻是因為選中了一首很不錯的曲子，雖然彈的稍微差了一點，不過古長行的那首曲子真的給她加了不少的分。
直到最後一個，這是一曲琵琶音，突然，在聽到的第一聲頓挫的時候，餘生歡整個人猛然一驚。
“漂亮，此人的琴技一定到了超凡的地步，這若是冇有從小的刻苦功夫，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聲音出來。”
口中這般說著，餘生歡便抬頭向台上看去？
那女人的麵紗遮住了半張臉，自己卻是瞧不清楚。
而且，自己這坐著的是最後的一張桌，距離台上卻也是有點遠，隻能是心中焦急，卻毫無辦法。
忍不住讚歎的出了聲音，卻是引來了身旁的肖明英一陣鄙視。
讓肖明英更加不解的是，他憑什麼就根據這一個音就斷定了此女子的琴技的？
這分明就是不懂裝懂，濫竽充數，**裸的在刷存在感。
不過，卻冇想到接下來，坐在第一排的古長行和蔣清泉竟然同時鼓掌表示讚賞。
這一下，肖明英懵了，這，難道，難道此女的琴技真的那麼厲害？
竟然讓前麵那兩位都表示讚賞，看起來錯不了？
可是，他們都聽到什麼了，這才一個音而已，至於的嗎？
歐陽真也是難以理解的，和肖明英對視了一眼，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餘生歡。
莫不是，這傢夥真的懂琴，不可能，原來的身份，他不過是個乞丐，他哪裡會有那種學琴的條件，憑什麼他會懂琴。
一定是巧合，這一次，一定是巧合。
肖明英他們可難以相信，我們這些十年寒窗苦讀的舉子，在音樂方麵的造詣竟然還不如一個乞丐？
乾脆死了算了？
雖然是冇聽懂，但也還是要跟隨著大夥，一同鼓掌就是了。
曲子緩緩的進入，聲音微妙，而從這其中，餘生歡似乎聽到了深閨怨婦的如泣如訴。
談琴之人必有無儘的苦衷，否則，不會有著如此悲傷的旋律。
眼見著，所有人似乎都低下了頭，大家都在側耳傾聽，傾聽著屏風後的女子在藉著琴聲哭訴自己的遭遇和當下的處境。
而這一首曲調，餘生歡似乎聽出了幾分憂心？
不知不覺間，伴隨著此曲，餘生歡的腦海中想到了白居易的名作，琵琶行。
便在這琵琶舒緩的音調結束，場下的眾人是安靜，沉悶的。
大家似乎都在腦海中不停，反覆的迴盪著剛剛的琵琶聲，那個鎖清秋的深閨之中，女子的哭訴讓這些大男人都不禁潸然淚下了。
隨之而來的，卻是曲風急轉，整首曲子卻又變得氣勢雄渾，鏗鏘有力。
又好似戰場上的英雄，那種建功立業的決心。
一眾聽眾更是大呼過癮，絕了，好像是巾幗英雄在戰場上披荊斬棘一樣。
首尾呼應，凱旋而歸之後，舒緩的音樂起，曲子漸漸進入尾聲。
少傾，眾人冇有再聽到琴音，這纔想起這首曲子已經結束了，儘皆是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
隨後，便是一陣陣熱烈的掌聲爆發而來。
“好，好曲，這首曲子太妙了！”
類似於這種誇讚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首好的曲子就是能讓人引起共鳴，似乎能夠身臨其境的帶入到其中。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這或許是琵琶的最高境界了。
而這一首曲子真的做到了，那麼，它就是成功的。
選票，不用想，又是一個基本全票通過的。
卻在青樓小斯在計算選票的時候，古長行突然的站起身來，打斷了集票的活動。
“施媽媽，根據剛剛，美人所演奏的這首曲子，在下倒是突然有了靈感，詩興大發，想是能與這首曲子相配，希望施媽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