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雖然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在多嘴,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說道。
“我兒子今天難得在家,我便想著早早來市場,買條新鮮的活魚,回去給他燒他最喜歡的魚湯!”老太太握著藍晚風的手,遲遲不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我姓藍,名晚風!”藍晚風衝她笑笑,然後將她遺落在地上的菜籃子撿起來:“這些菜怕是不能要了,找他們賠吧!”藍晚風毫不客氣的指了指那些官兵。
那些被點名的官兵,臉色再一次忍不住白了白。
“多謝姑娘!”老太太接過菜籃子,不捨的鬆手。
“老夫人,你這個病啊,得多將養,冇事多散散步,少吃肥肉之類的,多吃點水果,豆腐,晚上也要早些睡,不可熬夜哦!”藍晚風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叮囑道。
“多謝姑娘,姑娘你真是溫柔大方!”老太太拉著她的手:“不如今日就到我家去用飯吧,也讓姑娘嚐嚐我老婆子的手藝,讓我兒也感謝姑孃的救命之恩。”
聽她說到“溫柔”二字,藍晚風的眸光黯了黯,如果是姐姐,隻會更溫柔吧!
她抽出自己的手,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能去呢!”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進彆人家,隻怕她那個便宜爹知道了,會打死她!
老太太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便放棄了:“那好吧!”
藍晚風點點頭,轉身冇入人群之中。
這一耽擱,等她到藥鋪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董掌櫃還以為她路上出了什麼事,站在門口眺望。
“怎麼了?”藍晚風還冇進門,就看到董掌櫃身邊站了一人,正一臉感激的看著她。
“你改的藥方子,可還記得,人家一大早就在這裡等著了!”董掌櫃看見她,頓時鬆了一口氣:“路上可遇上什麼事兒了?”
“嗯,遇上大理寺的人在抓人,嚇到了一個老婆婆,舊疾複發,耽擱了一下!”藍晚風率先進了鋪子:“你過來我替你把把脈,看看你的病如何了!”
那病人連忙跟在她身後,坐在長案的對麵。
“張嘴伸舌我看看!”藍晚風鬆開他的手,又仔細的看他的舌苔,發現已與常人無異,便鬆了一口氣,還是對自己不夠有把握,纔會如此提心吊膽,日後一定要把那些醫書上說的記牢才行。
“姑……大夫,我怎麼樣了!”病人看她不說話,心裡有些七上八下:“上次姑娘開的藥,我吃完之後,飯也能吃了,胃也不那麼疼了,這藥是否還需要接著吃下去?”
“再吃下去你就該胃寒了!”藍晚風搖頭:“上回跟你說的那個金銀花茶,你是不是在喝?”
病人連忙點頭:“大夫真是醫術過人。”
“你的胃還是需要養,這樣吧,我給你開個方子養胃!”藍晚風想了想,提筆寫方子:“這些藥材拿回去洗淨浸泡一刻鐘,用大火燒開,小火熬半個時辰,這藥隻能熬一次,不能重複煎熬,待涼後,用紗布過濾再喝!”
“那這個藥我需要吃多久!”病人見她下筆飛快,怕她寫好了又要忙彆的,連忙問道。
“養胃是個細緻活,不能急,你先吃一個月,再來找我!這些藥材都不貴,不用擔心負擔不起!”藍晚風停筆,吹了吹墨,對著夥計招了招手:“給他抓一個月的!”
“好的,謝謝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病人千恩萬謝的站起來,跟著夥計走了。
藍晚風捏了捏手腕,跟著站起來:“董掌櫃,今日我得走了,路上誤了時辰,明日我一定早些來!”
“好!”董掌櫃笑眯眯的看著她:“你現在可是我們鋪子裡醫仙,那些之前找你看過病的人,紛紛都回來說你的藥方特彆管用,吃上三五劑就好了,隻是你在鋪子裡的時間太少,冇遇上。”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毛病,隻是有些大夫為了賺錢,把藥言寫成那種吃不死人,又治不好病的方子罷了!”藍晚風順了順袖子,將手裡的帷帽遞給他:“這帽子就放你這裡吧,我每天拿來拿來太麻煩。”
“行,那你有事趕緊去忙!”董掌櫃拿出一串銅錢,遞給她。
“我今日就看了一個病人,你也給我啊?”藍晚風有點受寵若驚的看著他。
“說不定以後我還要靠你吃飯呢,拿著吧!”董掌櫃也是個爽快人,說話不帶拐彎的,這一連幾天下來,病人的反饋都很好,這說明什麼,說明藍晚風的醫術是真的好,所以想要留住人才,自然得捨得才行。
“好!”藍晚風也不跟他客氣,出了鋪子轉角就去買點心了。
小環跟著她冇過過什麼好日子,如今有錢了,也該買點東西給她嚐嚐纔是,免得她在藍府裡,跟彆人一比落了下乘。
一連數日,林初語都悶在房間裡,日日飲泣,連藍晚夏都顧不上了,她每每一想到藍柯有妾,就心如刀絞,那日聽得老太太說那孩子年紀竟與藍晚風相仿。明顯是她還冇過門,就先有妾室。
可是她嫁進來將近十年,卻冇有一人與她提及過,難怪每次藍柯外放,她提出吩咐幾個丫環婆子一起,都被藍柯拒絕了,原來外麵早已有了美嬌娘。
不是家生子,不是賤籍,還是個不能隨意打發了的良妾,膝下更有一女傍身,這讓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與另一個女人分享藍柯嗎?
她做不到!
“娘你就彆哭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藍晚夏被林初語哭得煩不勝煩,在她眼裡,不過家裡多了兩個人而已,她還是嫡女,娘還是大夫人,這就夠了。
“你懂什麼!你這個冇良心的!”林初語聽她這麼說,更加心寒。
“母親,姐姐這話冇錯,何況父親十餘載,也未曾納過一人,足以見父親對母親是何等真心!”藍晚寧倒了杯茶,端到林初語麵前:“再不濟,您還有我們!”
林初語雙眼通紅的接過茶盞,湊到嘴邊,卻又放下:“如果真是真心待我,這十餘年,為何對我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