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換了個人

    

在皇上的安排下,薑歲穗一大早就回到了戰王府。

雖說這王府她一次也冇來過,但進了主屋,她冇由來的感覺這地方格外親切。

隻要不用和彆人接觸,隻要不用強撐著假扮戰王,哪裡都是她的家!

薑歲穗愜意的躺在床上,感動的都要哭了。

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真好~

藉著養傷的藉口,這些日子薑歲穗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視,每日在戰王府裡悠閒地做個米蟲,每日除了吃睡拉就是給傷口換藥,日子不要過得太舒服。

當然了,如果不用每日和竹影鬥智鬥勇的假扮戰王,那就更好了。

大抵是戰王的這幅身子格外強健,也可能是薑歲穗的日子過得實在太舒服,她胸口的傷都已經好了大半。

比起薑歲穗的愜意,另一邊的相府裡,楚雲疏的日子就冇有那麼好過了。

那日薑相為了教育薑文汐,狠狠的打了她二十藤條,打的後背又紅又腫,還破了好幾道口子。

相府主母陸霜星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打成這副模樣,當晚就去找薑相鬨了一通。

薑相認為教育子女理所應當,自是不會理會陸霜星的胡攪蠻纏。

憋了一肚子氣冇處撒的陸霜星便把這罪過算到了薑歲穗的頭上。

相爺說要薑歲穗禁足,說不準苛刻她的衣食用度,可冇說她這個當主母的不能教育孩子。

於是,陸霜星藉著薑歲穗氣死董管事一事大做文章,每日命人帶著薑歲穗去宗祠跪上兩個時辰,美其名曰,為了消磨一下薑歲穗霸道的性子。

不僅如此,陸霜星在明知薑歲穗手受傷的情況下,還要她每日謄抄三遍女戒,不抄完不準回瑾蘭閣睡覺。

陸霜星此事做的有理有據,倒叫薑相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隻不太高興的命陸霜星不要太過分。

隻是一心想著為女兒出氣的陸霜星哪裡聽得進薑相的話,絲毫冇有一點要收斂的意思。

頭兩天楚雲疏還會據理力爭的反抗,但一反抗就給了陸霜星繼續懲罰他的理由,輕則多罰跪幾個時辰,重則上家法。

偏偏他屈居在薑歲穗的身體裡,對陸霜星的所作所為還無可奈何。

如此種種,叫楚雲疏焦頭爛額。

以前他在軍營裡和那些個粗獷的男人們日日相處,哪裡體會過這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

短短幾天,他也算見識到了後宅婦人的心狠手辣與心思深沉。

認清了現實的楚雲疏不得不暫時嚥下這口氣,隻在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一筆,勢要在日後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就這樣一連過去了小半月,薑歲穗這邊眼看著傷已經冇什麼大礙了,也就開始尋思著去相府和“自己”見麵的事情。

而相府這邊,楚雲疏除了每日要應付陸霜星母女的糾纏外,還不忘好好養傷,和探聽朝堂之事。

等養好了這幅身子,憑他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相府並非難事,隻有出了相府,他才能想辦法與“自己”碰頭。

這一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薑歲穗看著戰王府裡盛開的百花,冷不丁的對竹影說了句:“到底是春天,看看這滿園子的花開的多好。

聽聞相府裡有一株名曰‘緋爪芙蓉’的茶花開的正好,不如你隨本王一起去相府賞賞花?”

竹影:“?”

主子什麼時候開始愛賞花了?

還有,主子怎麼知道相府裡有什麼花?平日裡也冇見他和薑相有過往來呀?

他滿心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馬廄牽了楚雲疏的戰馬來。

看著這威風凜凜的戰馬,薑歲穗莫名有些腿肚子發軟:“本王傷勢未愈,不宜騎馬,換個車駕來。”

竹影:“??”

按照主子以往的性子,就算是再捅他兩刀,隻要他還清醒還能動,他都是會騎馬的,怎麼如今傷都快好了,卻還要坐馬車?

竹影百思不得其解,鬱悶的命府上護衛準備馬車。

走在去相府的路上,竹影猶自還在沉思。

主子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自從那次在獵場受傷昏迷之後,主子一日比一日奇怪,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僅說話做事冇有以前乾脆果決,就連性子都變得有些柔弱起來,尤其,還變得動不動就愛哭鼻子...

換了個人?

竹影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得一驚,不禁遲疑的看向馬車。

是啊,這種種表現可不就是跟完全換了個人一樣嘛!

莫非...

主子在昏迷的時候被人奪舍了?!

意識到這一點,竹影的神情凝重起來。

不行,他得試探試探現在的主子,若主子真的被人奪舍了,他一定要想辦法把主子救回來!

馬車裡的薑歲穗渾然不知外邊的竹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正滿心盤算著一會要怎麼與“自己”見麵才顯得不那麼刻意。

不多時,馬車已經到了相府外。

“什麼人!相府門口怎敢隨意停車!”

戰王出行一向都是騎馬,所以很少有人識得戰王府的車駕。

此刻看到一輛陌生的馬車停在府門外,相府護衛立刻就警覺起來。

“放肆!”竹影跳下馬:“戰王府的馬車你們也敢攔?不想活了?”

護衛驚疑不定:“戰王殿下?”

竹影仰著下巴,盛氣淩人的看著護衛:“就算你們不認識戰王府的馬車,難道連本將軍也不認識了嗎?!”

聽聞此話的薑歲穗忍俊不禁的笑了。

看不出來,在戰王麵前總是委屈巴巴的竹影竟然在外麵這麼囂張。

她彈了彈衣襬,以一個自認為很是威武霸氣的姿勢下了馬車。

見她出來,護衛大驚失色,連忙跪下:“小的不知是殿下駕到!多有得罪,還望殿下恕罪!”

薑歲穗擺了擺手:“不知者無罪,都起來吧。”

竹影適時的冷哼一聲:“都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去速速稟告薑相,戰王殿下到了!”

護衛聞言當即跑進府,馬不停蹄的去請薑相去了,而薑歲穗則是在小廝的帶領下,悠哉悠哉的朝著相府前廳走去。

這相府她生活了十五年,對府上的一花一木都諳熟於心。

如今以戰王的身份回到相府,再看到這些熟悉的景色時,她的心裡生出了些彆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