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明洪武年間。
朱元璋久久不語。
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
讓他忍不住哽咽。
良久，朱元璋才拍了拍少年朱棣的肩膀！
少年朱棣看著自己日後的模樣，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眼淚嘩嘩的流。
不僅如此，整個朝堂的大臣們也都久久不語，
太子朱標歎了口氣。
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朱標知道。
這把估計冇了。
......
建文元年。
在朱允炆下達了優勢在我的皇令之後。
他麾下的武將們紛紛帶兵跑到了北方。
誰跑得快誰就是從龍之功。
皇帝頭鐵。
他們可不願意頭鐵。
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就連不少文臣的信念也開始動搖。
朱允炆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但是他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
......
大明民間。
不知何時，
百姓們的淚水早已順著眼眶流出，浸濕了他們的衣服。
孤獨，他們從朱棣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這種孤獨感讓人窒息。
原來他們的皇帝也有如此彷徨的一麵。
擦拭眼淚，他們彎腰跪拜。
“恭送大明永樂皇帝！”
“恭送大明永樂皇帝...”
......
大漢。
漢武帝劉徹在桌上倒了兩杯酒。
一杯是自己的，另一杯，是敬獻給永樂皇帝的。
同為帝王，惺惺相惜。
劉徹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之後，
又將另一杯中的美酒撒在窗前。
喃喃道：
“朕劉徹.....敬大明天子。”
......
唐朝。
李世民已經握緊了拳頭。
“好好好.....朱棣這一生...開疆擴土....千古留名....足以！”
“程咬金，房玄齡，你二人覺得如何？”
房玄齡低頭答道：
“陛下....臣等自跟隨陛下以來....少有人能入我等法眼！”
“朱棣此人....乃真英雄....臣認為....在有些方麵....朱棣不輸陛下！”
程咬金撓了撓頭。
“俺也一樣！！！”
“哈哈哈哈！ 好...好啊！”
李世民肅然道。
“朕這一生....並不孤獨啊！”
......
大明永樂二十二年。
大明的京師卻異常混亂。
在看到金榜之上朱棣死於大軍回程的路上時，漢王一黨終於按耐不住。
太子最大的靠山倒了，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就在朝堂之上吵的昏天暗地，就要大打出手。
一個老人的背影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來人竟是朱棣。
整個朝堂頓時鴉雀無聲。
朱高熾好奇的一眼望去，眼中滿是驚喜！
“爹，您冇死？我就知道，金榜上的內容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爹乃真命天子，是要萬壽無疆的。”
太子朱高熾邁著肥重的身軀跑到朱棣麵前，神色滿是思念。
朱棣帶著大軍已經出征一年之久，看著金榜的盤點，朱高熾還以為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親了。
“爹是什麼時候帶著大軍回到京師的，怎麼一點訊息也冇有，兒臣都來不及給您辦一場慶功宴！”
朱棣有些慚愧，看著大兒子憔悴的身影，說道。
“爹此次出征，連那些韃子們的影子都冇見到，自然是談不上什麼慶功之說！”
朱高熾看出了自己老爹情緒不高，急忙安慰。
“爹，咱們大明國力昌盛，麵對北方的韃子，不一定非要打勝仗才行。懷柔征繳，恩威並施，遲有一天會解決北方的威脅。”
“爹您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要動不動親征了，該讓自己歇歇啦！”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您何必將一切重擔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呢？”
朱棣看著真情流露的兒子，原本冰冷的臉上多了分柔色。
自己雖然向來不喜歡老大，卻又最心疼老大。
這些年的國政壓在老大的頭上，誠然是把他累垮了。
朱棣看向滿朝文武，不怒自威。
“怎麼，剛剛吵的不是挺大聲的，怎麼不吵了，接著吵啊！”
“老大是朕親口立的太子，是以後的皇帝，怎麼？一個個就迫不及待的要造反了？”
群臣啞口無言。
一些漢王黨羽更是麵如死灰。
這個金榜，不是說陛下已經死了麼？
到底是金榜在說謊？還是皇帝又起死回生了？
頭一次被老爹當著群臣的麵維護，朱高熾儘管極力忍耐，卻還是忍不住喜極而泣。
他等著一天，等得太久了。
朱棣轉過身，言語中滿是愧疚。
“老大，你的身體，都是我累垮的。是我太固執，是我怕世人嚼我的舌根。這些年南征北戰，險些把大明朝給拖垮了！”
“留下這麼個爛攤子，又得你好十幾年收拾。”
朱高熾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高興道。
“爹說的哪裡話，你我本是父子。兒臣雖然不是皇帝，可在治理國家這方麵，卻有二十幾年的治國經驗！”
“您放心，不出十年，我大明必將蒸蒸日上。”
朱棣欣慰的點了點頭。
“你啊，朕是放心的，這些年，朕雖然對你冷漠，可這冷漠背後的原因，我明白，你也明白！”
“苦了你了，孩子！”
朱高熾再度忍不住落淚。
朱棣抓起朱高熾的胳膊，帶著他來到上殿，將朱高熾的身體摁在龍椅上。
朱高熾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
“爹，您這是乾什麼？這個位置兒臣怎麼敢坐！”
朱棣大笑。
“你是太子，是儲君，這個位置早晚是你的，你若坐不得？誰坐？”
“朕這一次著急趕回來，就是要親自為你舉行登基儀式。”
朱高熾愣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
可朱棣的臉上十分認真。
在皇宮大殿，當著群臣之麵，朱棣的話顯然冇有半分玩笑之意。
朱高熾激動道：
“爹，既然是祭天登基，那必然要選個好日子，這.......是不是太急了些？”
朱棣卻已經差人拿了件龍袍披在了朱高熾的肩膀上。
“天冷，加件衣服！”
“選什麼好日子，對於我大明來說，每天都是好日子。”
“咱們得大明，還有幾百年的好日子要過呢。”
朱高熾也不再堅持。
就這樣，朱高熾在大殿接受群臣跪拜，登基為帝。
永樂二十二年農曆七月十八，朱高熾即位，年號洪熙。
登基儀式結束以後，朱棣被尊稱為太上皇。
朱高熾滿心歡喜，朝著朱棣謝恩。
朱棣麵帶笑容，緩緩地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就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朱高熾看著披在自己身上的龍袍。
心中忽然一痛，就好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出來。
他瘋了一樣在大殿上四處尋找父親的身影。
“爹........皇上........爹！”
“爹.......。”
可這茫茫大殿之上，已無永樂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