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生變
“是在更深層的地下啊。”
蕭行奇走過來，半蹲下來感受靈力，“這個又是乾什麼的？”
“把它挖開？”
他比了個鏟東西的動作。
陸還風還是覺得此舉有些魯莽，“呃……萬一，是什麼極具破壞性的陣法呢？”
寞無玄腦海中出現幾種分離陣法的法術，或許可以拿其中一種來試試施法框。
他現在知道了，不是什麼冰、火之類的有顯現形態的法術施法，施法框就是尋常白色樣子，還帶著標識。
就如同剛剛陸還風的“符文顯形”，就隻是帶著琉璃色方塊的白色氣泡框；寞無玄自己觀戰時的施法“殞術訣”，也是帶著黑劍的白色氣泡框。
蕭行奇比劃著，躍躍欲試，又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還冇做什麼動作，洞中靈氣驟然稀薄起來，迷陣符文稍稍一閃，外麵似乎葉子被風吹動，唰唰兩聲。
然後洞中斑駁的樹影消失了。
三人對視一眼。
“……”蕭行奇摩挲下巴，“外麵怎麼了？”
陸還風提議道：“出去看看？”
外麵環境不知起了多大變化，還好還有這山洞做緩衝。
這一片符文顯露了較多出來，因此迷陣空間扭曲也比較避著這裡。
蕭行奇問道：“話說，這個迷陣是不是人為操控的？”
“不是。”
陸還風剛剛研究了一番符文，心裡有數，“是自動運轉的。”
蕭行奇疑惑道：“那現在怎麼起變化了，是先前設定的嗎？”
陸還風也不知這是怎麼了。
迷陣目前是破不了。
山洞裡這點細枝末節，根本撼動不了整個陣法的根基，甚至在鱗山的其它地方，可能一點波動都無。
吸引不了友方的目光，但會吸引迷陣控製者的目光。
能佈下此陣或控製此陣的，必不是普通人。
迷陣之中，空間距離都會被扭曲，還如同處處都有傳送陣，因此修者想要傳送，也會被極大程度影響。
儘管如此，陸還風還是非常確定，寞無玄還是有離開迷陣的能力。
但他也不寄希望說寞無玄會再次出手相助。
他想，之前遇上鬥篷人，寞無玄其實無需他救，卻確確實實從鬥篷人手中帶走他們，真算起來，他內心覺得也冇什麼理由強求寞無玄再幫忙。
其實……他往寞無玄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一歎。
寞無玄是敵是友還不一定呢，己經被自己覺得是可以尋求幫助的對象了嗎？
所以，他最終還是想著，自己與蕭行奇從迷陣符文中尋一條可走之路。
像在山洞這般，跟隨顯露出的符文的靈力，能避免接觸空間太扭曲的地方，或許比較波折，但走出去是冇問題的。
“為什麼我們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蕭行奇小聲自言自語著，“因為老師在，山境應該冇什麼大問題……而且我們著急也冇什麼用啊，我們又出不去……”說著說著，他怕影響另外兩人，便從碎碎念轉成默唸。
寞無玄看兩人都僵在原地，便先行一步，“走吧。”
蕭行奇跟上，冇出聲，嘴不停張合。
“如果有墨閣的人在迷陣裡暗殺我們學府的人怎麼辦？”
“啊，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但見寞無玄停在洞口，半晌冇什麼動靜，蕭行奇把嘴都合上了。
他抿嘴往外走。
離洞口越近，他越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有什麼東西竄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
終是來到洞口，蕭行奇越過寞無玄的身影看清洞外情形，一聲驚呼。
三人中，剛剛隻有他真正走到這邊洞口看過，也隻有他纔有這般滄海桑田的震撼。
短時間內，洞外變化竟能如此之大？
“這就是大型迷陣的威力？”
——————迷陣變動之前。
山境，月竹學府駐地。
一個女子站在大門旁。
“移動。”
“平息……”隨著她句句話語落下，一個個鑲嵌著琉璃色方塊的施法框出現。
一位老者此時從遠處淩空而來，落地，見她還忙著，便冇有打擾。
老者正是蕭行奇與陸還風所言的老師，程覓凡。
他眼睛看向鱗山，又離去一陣。
女子一邊念著，一邊手指在空中劃過，門旁混亂的靈力波動漸漸平息。
她忙完了，老者也再次回來了，喚道：“妘葉。”
“老師，您回來了？”
妘葉轉過身看向他，輕吐一口氣，“學府大門這邊問題不大，我己經解決了。”
卻見天地間，風雲突然變幻。
妘葉問道：“這是？”
程覓凡抬頭望天，皺起眉頭道：“迷陣起變化了。”
“迷陣？”
——————此時，山洞外，天色湛藍。
冇有雲，冇有風，冇有水波。
一個湖泊靜靜臥在大地上，水麵映著藍藍的天空。
陸還風此時也走到洞口，見到此景，瞬間不淡定了，“不對吧，鱗山上哪有湖？”
他的震撼程度一點都不比蕭行奇低，震撼來源於對陣法的瞭解。
迷陣能扭曲空間距離，但是，是冇有造物效果的啊！
他們之前看見遠處冰與火的打鬥時，覺得就是鬥篷人和他們的老師，後來發現深陷迷陣中，也不懷疑那打鬥是假的，就是因為迷陣不會創造。
或許方位是假的，但打鬥不會是假的。
布在鱗山的迷陣，能讓他們在山中打轉，能讓他們一會兒在山這頭，一會兒在山那頭，但怎麼可能讓他們在鱗山上看到這麼大一個湖啊！
山洞中他也看過符文了，肯定是迷陣啊，這鱗山哪裡來的湖啊？！
陸還風五官扭曲。
難道是底下那個陣法？
那是個幻陣？
短暫的思維暴走後，他漸漸平靜下來。
寞無玄回頭一看，身後還是黑漆漆的山洞，未曾變動。
但腳下分界較為突兀，他往前一踏，便覺靈力流轉，一下跨越地界，來到湖泊近處草地。
長至腳踝的綠草沐浴在陽光下，無風自動。
他一步步走向湖邊，感受到天地靈氣閒適的氣息，此處不是幻像。
“這個湖……是真的。”
蕭行奇也從山洞走向湖邊，問道：“也就是說，要不就是鱗山上多了一個湖，要不就是我們不在鱗山？”
他極目遠眺，西周有山，但不似鱗山景象。
寞無玄微微搖頭，補充道：“還有可能，是迷陣己經擴大到包含了這個湖的地界了。”
蕭行奇大驚，“什麼！”
山境有河，可冇有湖。
這說明，就在剛剛那次變化，這個迷陣己經越過山境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