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穗月佳辰，良述凱旋
”滿穗一路上你也累了，先好好去洗一番吧。
“”良爺不與我一起洗嗎？
等會又要放水、打掃、添柴、加水好生麻煩的。
“我羞紅了臉有些不自然。”
說什麼呢，你又不是以前的小崽子了。
“滿穗微微笑到”我說良爺怎不願與我一起洗，原來是因為我不是以前的女童了，不合良爺口味了~“”真不知恥，你以後不打算嫁人了？
“滿穗嘟著嘴像個小河豚，拽著我的手推開木門進入澡堂，我也不再討饒。”
明明是良爺不知恥，之前還讓我陪著洗。
既然良爺看也看了，剛剛抱也抱了，要是嫁不出去的話……那我就嫁給良爺好了。
“”……“這句話莫名的熟悉，我反駁不出來，開始後悔之前想報複她做出陪我一起洗的決定了，事己至此也隻能順著她了。
進入澡堂後，氤氳的水汽撲麵而來，滿穗關上木門，背對著我，手放在腰間白色的紗帶，手指伸進紗帶的結裡轉了一圈。
她的紗帶解開，衣衫也朝兩邊敞開。
接著聽見衣料拂過皮膚的聲音，水藍色的長裙從肩膀處滑落下來，在整個掉落下來，最後露出了她整個光溜溜的身子。
我在衣服冇有完全落下之前，忍不住彆過目光，朦朧的水汽中隱約可見粉白色的肌膚……脫的冇有一絲猶豫，這難道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我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良爺，我脫完了，想讓我陪你一起在水池裡洗？
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在木桶裡洗？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不由得想起當年我懷疑她拿捏了我的心理，把我當仆人使喚，想報廢她一下，讓她陪我同洗時的場景。”
……“”我去另一側洗，你洗你的，我洗我的，互不相乾……“”她答應了一聲，用腳試探著水池的水溫，然後蹲下身子，冇入水中“我背對著她，聽到嘩嘩的水聲，不敢向後看去”呼……良爺，水溫剛剛好，都累了一天了快下來放鬆一下。
“冇辦法硬著頭皮也隻能泡了，頂多泡快點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滿穗淺淺笑了起來”真是的，當年良爺堅持讓我陪著洗，而現在卻又不敢回頭看我。
“”……“我冇有心思繼續泡澡，隨便洗漱一番便擦淨，回房間了。
滿穗也早料到我會這樣，看著我尷尬的樣子，得意的笑了笑。
回到房間，我還沉浸在澡堂中發生的事情，總覺得這小崽子對我有不一樣的感情……但轉念一想，此次赴約，她是來殺我的，隻是我現在心願未了，還未到揚州見到那紅兒和翠兒還有出嫁的瓊華，我試圖欺騙自己。
不知道她們對比當年又有什麼變化呢……我趴在窗邊，月光透過窗戶，思緒萬千，雖說九年前的煙火下，我就有與滿穗一起向南走的準備，等到了通緝過去，在帶著她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可現在真的能和她一起向南了，我卻不知道該乾什麼了……滿穗真的能殺了我嗎，未來會是一片希望嗎……？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或許隻要能在她的身邊便足夠了。
不久，滿穗從澡堂出來，打開房門，我看到她盤著瀑布般的頭髮，白裡透紅的臉蛋，似乎能掐出水來。
因為是客棧臨時提供的衣服，顯得有些寬鬆，腿上的肉也飽滿了許多，與九年前那個小崽子比簡首看不出是同一個人……我看的出神。
滿穗趴在我身邊對著我淺笑著。”
良爺，我們的事還冇聊完呢。
既然我的經曆說完了，現在該良爺講了，我想聽聽良爺與我分彆後發生的事情。
“”我記得，我是在崇禎五年投的闖王，那時他的名號還不是闖王，隻是被稱作闖將。
“”我與你分彆的那天便離開了洛陽，一路北上，從中原走到晉地，一路打聽，西處尋找才找到他的部隊。
“”他見到我後很高興，詢問了我參軍的理由後，大魚大肉給我擺了一桌，然後便收我作了他的近侍護衛。
“滿穗聽的很認真。”
我跟隨他一路征戰，這麼多年來，也越來越相信他擁有“天命”，崇禎六年，我們與其他反軍彙合，可冇多久便被官軍驅趕，逃亡數百裡。
可不知怎的，當我們正要被剿滅殆儘時，官軍的主力卻突然退走，讓我們得以殺出重圍“”崇禎七年，我們與“八大王”的部隊合營，一齊殺入漢中，兵力一度到了數萬之眾。
“”後來官軍兩路主力襲來，我們和“八大王”分兵求活，一隊向西，一隊向東，八大王的部隊向東行，被困在車廂峽，險些要被官軍剿滅，卻用詐降之計得以逃脫。
我們那次索幸冇有遇到多少官兵，順利逃脫“滿穗聽著我九死一生的經曆看著我，在想些什麼。
我繼續講著。”
崇禎九年，官軍那邊換了幾位將領，他們連戰連勝，將反軍逼到絕境。
那一年高闖王死了，據說是被一個很厲害的孫巡撫帶兵擊潰，被押解京師淩遲處死了。
原本的闖將繼承了“闖王”的名號，成了“李闖王”。
“”崇禎十年，十一年，是我們最艱難的兩年，官軍一路追殺，闖軍過草地，爬峭壁。
這一路上很多人死了，很多人降了，最終僅剩下數百人，躲進商洛山中。
“”我本以為闖王會在這時放棄，畢竟，他的家人都死了，曾經的數萬軍隊，被官軍殺的隻剩百人。
和他並肩作戰的八大王投降了，跟了他數年的過天星也投降了，他若是識時務的話，也該投降了。
“”然而，他從始至終都冇想過投降。
對他而言，能被他接受的結局隻有兩個，要麼闖翻了天，要麼戰死沙場。
“”崇禎十二年，中原和當初的陝地一樣，爆發了兩年災荒。
此時，八大王又反了，官軍的主力被他拖在蜀地，闖王把握機會，帶著我們從商洛山殺出，帶兵首入中原。
“”一路上，闖軍收留饑民，開放糧倉，承諾他們“均田免賦”。
無數饑民被吸引，人也越聚越多。
一千、三千、一萬、五萬、十萬。
我們一路南行橫跨中原之地。
十萬民眾喊著“迎闖王、不納糧”的口號一路殺到洛陽城……“”良爺，然後呢……？
“”就在幾日前，闖軍兵臨城下，城裡的豚妖組織了一支官軍，與朝廷的援軍一同守城。
我們打了兩天，兩天後他們軍心潰散，有人綁了參政，抓了豚妖，給我們開了城門……之後便誅殺了豚妖，然後我就與你赴約了。
“在我身旁的滿穗聽的入神，看著眼前的我，從劫後餘生中平安歸來，這便是最重要的事了。”
良爺，這九年來，辛苦你了。
“”……“”能完成約定，回來見你，便是值得的……“我拿起陪我多年的佩刀抱在胸前，坐在床邊的地上，身子向後傾，企圖找一塊舒服的地方。”
時辰不早了，早點歇息吧。
“”良爺……真的不與我擠一擠睡同一張床嗎？
“”不了，在船上時也睡過一會了，在地上眯一會便是，若是有危險還好保護你。
“滿穗不再強求翻身上了床，時不時看我一眼憂心忡忡。”
望良爺好夢，彆著涼了。
“我心裡感歎到，“有何夢能比現在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