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長安皇城，
立政殿中。
李世民目光冰冷的看著躺在臥榻上的李承乾，臉上滿是不悅。
李承乾被李二看的不敢抬頭，身體抖若篩糠。
“父皇……兒臣……兒臣知錯了……”
見堂堂太子如此畏縮的模樣，李世民更氣了。
“知錯？那你與朕說說，你錯在哪了？”
“兒臣……兒臣……”
似乎是被李二的氣勢嚇到了，李承乾支吾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好了二哥，承乾還小，你怎能如此說他。”
這時，一名身著宮裝長裙的美婦手端一碗藥湯緩緩走來。
美婦看模樣還不到三十歲，雖穿著打有補丁的長裙，卻也難掩其雍容華貴的氣質，其舉手投足間，更是流露出母儀天下的仁慈與祥和。
來人正是當今的大唐皇後，長孫氏。(長孫皇後，字不詳，名不詳，小名觀音婢，彆跟我杠她叫長孫無垢，你杠就是你對)
長孫皇後來到臥榻前，將手中藥湯放在李承乾身側，柔聲細語道：“承乾先把藥喝了，不用理會你父皇。”
她雙眼有些發紅，顯然是剛哭過。
李承乾畏畏縮縮的端起碗，偷偷看著李世民，遲遲不敢喝藥。
李世民見狀，冷哼一聲，嚇的李承乾身軀一顫，手中藥碗差點掉在地上。
“嘖，二哥這是作甚？”
長孫皇後嗔怪一聲，不滿道：“妾身已經差人去尋孫真人了，以孫真人的醫術，想來定有辦法徹底治癒承乾的腿傷。”
長孫皇後輕撫著太子頭頂，示意他先喝藥。
“哼，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李世民指著李承乾怒道：“你纔多大？就想著去騎馬？如今高興了？堂堂儲君，日後走路都不利索，簡直是在丟朕的臉，丟大唐的臉！”
李世民越說越氣，腦海中也回想起今日林浩所說的一切。
養男寵，玩造反，尼瑪的逆子啊！
當下，李世民一把解開了身上的黑金腰帶，狠狠朝著李承乾抽去。
“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長孫皇後都冇能反應過來。
直到李承乾的慘叫響起，長孫皇後才如夢初醒般，趕忙攔著李世民。
“二哥你這是作甚？！莫要衝動！”
李世民此時已經氣昏了頭，哪裡還聽的進長孫皇後的勸說。
“觀音婢你讓開，今天朕要打死這不孝子！”
李世民氣的鬚髮皆張，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在床上胡亂打滾的李承乾。
李承乾也麻了，本來床就不大，自己還有一條傷腿，突然被父皇猛的抽了一腰帶，身上頓時就火辣辣的疼。
“父皇……父皇孩兒知錯了……父皇饒命！”
又是啪啪啪幾皮帶抽來，疼的李承乾哇哇大哭，不停討饒。
“二哥，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我們坐下說，承乾還小，怎受得住你如此啊！”
長孫皇後也急了，淚水再度湧出，也不知今天李世民是怎麼了，竟然如此暴躁。
往日雖然也對太子嚴厲苛責，可也不曾動手打過他啊，今日怎會這般。
就這樣，立政殿中出現了極為怪異的一幕。
長孫皇後擋在李世民身前，企圖奪過其手中的腰帶。
而李世民又怕傷到長孫皇後，隻能畏手畏腳，時不時找個空隙抽李承乾一下。
立政殿外，兩個小腦袋正探頭探腦的觀察著這一切。
“太子哥哥好慘啊，父皇太壞了！”
其中一個看模樣隻有七八歲的小蘿莉開口，眼中滿是好奇。
“嘶！不知今日父皇為何如此，大哥都快被打死了！”
另一個小胖子也是一臉驚恐。
突然，小蘿莉扭頭，看著一直守在門外的內侍說道：
“常公公，要不您進去勸勸父皇？您是父皇的貼身內侍，他一定會聽您勸的。”
常林聞言，臉色一黑。
小祖宗哎，這種情況是咱家能插手的嗎？
陛下為什麼要打太子，彆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想到此，常林無奈開口：“長樂殿下，這是陛下的家事，奴婢也不好摻和啊。”
李麗質聞言，想了想也是，然後又對身旁的小胖子道：
“要不四哥你去？”
小胖子李泰聞言虎軀一震，嚥了口唾沫道：“那個……麗質你怎麼不去？”
“我怕！”
李麗質雙手叉腰，小腦袋一揚，理直氣壯道。
李泰：？？？
好傢夥，你怕，難道我就不怕嗎？
見李泰還在猶豫，李麗質不爽了：
“四哥你快去啊，你不去，明日我就與母後說你欺負我，讓母後揍你！”
李泰：……
長樂，你可真是為兄的好妹妹啊。
李泰無奈，小心翼翼的走進了立政殿。
立政殿中，李世民抓著腰帶，氣喘籲籲的坐在一張胡凳上。
打了李承乾一頓，心中的火氣消了不少，整個人都好受多了。
“二哥，你到底是怎麼了，怎的如此大火氣？”
長孫皇後坐在床榻上，早已是淚眼婆娑，心疼的看著哭作一團的兒子。
“哼！觀音婢，你不用管，今天若是不打他一頓，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李世民不願多說，隻好含糊過去。
李泰進來後依舊有些畏懼，隻等到寢宮裡的動靜小了，他纔敢靠近。
雖然已經很謹慎了，可依舊被李世民察覺。
“誰！？”
李世民沉聲喝道。
聽到李世民的喝問，李泰頓時一個激靈。
他走進寢宮，朝著李世民與長孫皇後一跪：“兒……兒臣來給父皇母後請安……”
“青雀有心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長孫皇後此時也冇有心情理會李泰了，敷衍了兩句就讓其回去。
而李世民見到是李泰，頓時神色一怔。
白天林浩說的話，又在度浮現在他腦海。
“待我百年之後，定會殺了我兒子，將皇位傳給九弟……”
“殺了我兒子，傳給九弟……”
“殺了我兒子……”
一瞬間，李世民那即將消散的怒火再度燃起，甚至比之前還要旺盛。
“啊！逆子！朕今日便打死你這混賬！”
終於，李世民還是忍不住了，快步衝到李泰麵前，抓起衣領一把將他提起。
“父皇！父皇！您這是作甚……嗷！父皇不要！嗷……”
李泰驚慌失措，不等他詢問，李世民的腰帶就抽在了他身上。
一時間，李泰疼的在空中手舞足蹈，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二哥……”
“觀音婢你莫要多言，晚些朕再與你解釋。”
長孫皇後剛要起身，卻被李世民打斷。
長孫皇後麻了，算了，毀滅吧，反正青雀肉多，挨兩下也問題不大。
床上一直在嗚咽的李承乾見狀，嚇的小臉煞白，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哎喲，四哥怎麼也被打了？！”
一直在門外偷窺的李麗質見此，也是被嚇了一跳，心中慶幸還好進去的不是我。
“長樂，你在這裡作甚呢？”
突然，感受到了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李麗質頓時“哇”的一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見此，正要過來向李世民夫婦請安的襄城公主眉頭一皺，道：“怎麼了長樂，為何如此驚慌？”
見到來人是大姐，長樂才鬆了口氣，而後又焦急道：
“大姐，不要進去，父皇中邪了！現在還在抽四哥呢，你要是進去，等下就要被父皇抽了！”
襄城：……
“你這丫頭一天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儘說些胡話。”
說罷，襄城公主揉了揉長樂的小腦袋，徑直走進了立政殿。
“大姐不要進去啊！一會你被父皇抽了彆怪我！”
長樂見勸不動自家大姐，冇好氣嘟囔道。
“長樂殿下，要不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如今時候也不早了。”
一旁的常林勸慰道。
“不要，我還要看！”
長樂不想離去，要是一會大姐也被抽了，自己還能上去勸一下父皇，畢竟父皇最疼自己了。
見長樂不肯離去，常林也隻好作罷。
襄城公主剛一進來，便是看到李世民正揮舞著腰帶抽打李泰。
李世民每揮舞一次腰帶，李泰便會痛苦的嚎叫一聲，彆說，還挺有節奏感。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
襄城公主大驚，趕忙上前攔住了李世民。
“父皇息怒，青雀犯了何錯？令得父皇您如此重責？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見到自己的大女兒也來勸架，加之李世民也打累了，便停下手來，一把將李泰放下。
“來人，將太子與越王帶下去。”
李世民朝門外吩咐一聲，走到一旁的胡凳坐下。
不一會，常林就領著幾個宮女將太子魏王，和還在不滿嘟囔的長樂公主帶走。
“陛下，現在能給本宮一個解釋了嘛？”
長孫皇後紅著眼，幽怨道。
長孫皇後也是心中有火，二哥也不叫了，就等著李世民給個合理的解釋。
李世民怔怔的看著長孫皇後許久，最後重重一歎，揮手屏退了場內的其他宮女與內侍。
襄城公主感覺有點不對，想要告退，卻被李世民攔了下來。
“襄城你也留下，朕也有話對你說。”
襄城聞言，行了一禮後繼續跪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