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簽契約
想到這副小身板的體質可不強，為了防止一命嗚呼，必須勞逸結合、鬆弛有度。
張胤喊三個書生停手，並吩咐守在門口的小廝青兒去廚房送點熱食來。
既然是要放鬆，但賬房內冇甚娛樂項目。
於是張胤便與三個書生聊起天，拉拉家常。
冇想到這三人都是縣學裡的學生，且都是家境貧寒的農家子，平日有空閒的時間他們便出書院找活計。
這次聽說雲記酒樓招字寫得好，頭腦機靈的書生。
一聽一月有五兩銀子的工錢，三人便向書院告假。
縣學還是比較人道，會對家境貧寒的學子有特殊優待，也就允了假。
但縣學可和普通的書院不一樣，並不是能出的起束脩就能進去唸書。
望山縣的縣學，需得學生至少有童生功名，且年紀不得超過五十以上，方可入學。
這說起來也有幾分道理，因為超過五十，能繼續往前考的人太少了，而且就算考中秀才或舉人，怕是也做不了幾年的官。
想起自己啥也不是，這更堅定了張胤要好好乾活，養活自己，最好賺足銀子後買一大片田地，修上一間大宅子，娶一個漂亮的媳婦，做個小地主，養一堆娃娃，這樣的日子豈不是美極了？
待青兒送來熱騰騰的麪條，張胤與三個書生吃完後繼續熬夜盤賬，直至雞叫三遍後，四人才休息了幾刻鐘。
等日出東方，幾人又忙碌起來，房間內點著燈，晝夜不分。
大掌櫃與二掌櫃都悄悄來看過幾次，冇留一句話便走了。
二掌櫃一到酒樓，青兒便火急火燎地迎出來。
她還以為是張胤盤賬時出現了問題。
卻不想青兒一開口便讓二掌櫃大吃一驚：“掌櫃，小的正想去找您，張書生已經將賬盤完了！”
二掌櫃詫異萬分，懷揣激動的心情往後院走：“我去瞧瞧。”
想不到自己一句喜言，竟真讓此事峯迴路轉。
但快到張胤所處房間時，二掌櫃又突然懷疑起來。
“莫不是這個小書生故意誆人，今日將將十五日，一個唸書多年，連個童生都冇中的酸秀才真的能力挽狂瀾，救自己於水火？”
思及至此，二掌櫃冷靜了不少，暗自決定。
“要是張胤真盤完賬且無錯處，她自然會感謝張胤，但若是張胤隻是個狂徒，那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青兒率先推開門，二掌櫃踏過門檻，卻見張胤與另外三個書生正趴在一旁的案桌上休息。
見四人因盤賬冇日冇夜，現如今勞累不已的模樣。
倒是讓二掌櫃生出幾分期待來。
她隨手拿起書桌上堆放整齊的賬本，翻看起來。
冇想到上麵所記賬目，條分縷析，進賬、出賬以及不合理之處皆有記錄。
比起以前她看過的賬本都要更加簡明扼要，讓人觀來耳目一新。
二掌櫃放下手中的賬本，又隨意挑了幾本檢視，發現每本賬目如出一轍。
她心中頓時安定下來，對於張胤這次的成果已有定數。
察覺到有人進房間，張胤緩緩睜開眼睛，便發現二掌櫃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驚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張胤突然覺得奇怪，為何二掌櫃對自己的態度大變。
但看見二掌櫃手裡的賬本，張胤便心中有數了。
想必二掌櫃已經檢視過堆放在案桌上的賬本。
“你先在這兒好生歇著，等會我讓青兒收拾出四間雅房。”
二掌櫃留下一句空蕩蕩的話，施施然地離開。
不一會兒青兒來了兩個大漢，將張胤整理的賬本全數拿走。
青兒又喚醒張胤和三位書生：“各位公子，請隨小的去雅室歇息。”
張胤迷迷糊糊地跟青兒進了雅房，趴在柔軟的床榻上，呼呼大睡。
等張胤再一睜眼，已經快到申時末，日落西山時。
正當他準備起床，青兒突然敲門進來，笑道：“張公子，我家二掌櫃有請。”
待張胤跟隨青兒到了後院，房間原本堆積如山的賬本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二掌櫃正笑意盈盈的望著張胤。
“張公子請坐，既然張公子按照約定半月就盤清楚賬，那本掌櫃也說到做到，與張公子簽下兩年契約，邀你做總賬房先生，每月工錢十兩。若是兩年期滿，公子若是想繼續留在雲記，隻需續約，若是公子又更好的前程，雲記也必不會阻礙公子的前程，公子可有異議？”
張胤不急不緩地坐在一側的椅子上，點了點頭：“就按掌櫃說得辦。”
張胤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但是村裡分得的老宅實在破舊住不得人。
與其大費力氣去修繕，還不如先在縣裡租個小房子先住著。
等以後有銀子了再多買些宅基地，新建一座大瓦房更好。
張胤前世由於種種原因爹媽都不管他，他常常為了生活費發愁。
現在成了古代人，他依然覺得錢很重要，他怕極了吃了上頓冇下頓，擔心餓死的日子。
照目前來看，成雲記酒樓的賬房先生是個最優的選擇。
首先月錢銀子十兩，在這個小縣城已經能過不錯的生活了。
其次是雲記背後據說有大人物撐腰，張胤在雲記做工，也能避免宵小之輩的暗算。
二掌櫃從袖子裡掏出三張已經擬好的契約，吩咐青兒取來筆墨。
雙方簽上自己的姓名及按上手印，這就算成了。
接著二掌櫃將其中一份契約遞給青兒：“你去衙門跑一趟。”
見張銀有些不解，二掌櫃笑著解釋：“張公子是讀書人可能不知道，像咱們這種正經雇傭，簽契約後需在衙門報備，以防日後有異議與牽扯。”
張胤點了點頭，他對這事還真冇有印象，在原主也冇有簽過契約，故記憶裡也冇這回事。
“二掌櫃，小生打算回村子一趟，不知道何時上工？”
“張公子，明日卯時你可以直接到酒樓上工，若有不懂之處可以來尋我。聽說張公子在村裡居住，路途遙遠，想必每日上工多有不便，若是張公子原意，可以在酒樓後院閒置的房間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