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普龍小說
  2. 寵婢柒娘
  3. 第17章 身份要暴露
晏王 作品

第17章 身份要暴露

    

紛揚的大雪中,劍身泛著寒光,在夜空下不斷劃出交錯的光影。

我靠著手上的彎弓,抵擋了幾次致命的攻勢。

趁機炸了一顆迷霧彈,又朝那影衛投了道浸過迷藥的暗器。

刀光劍影停歇,我抽身而逃,卻始終甩不掉那輕功極佳的影衛。

他難纏得很,跑哪兒追哪兒。

待我逃到一處暗巷時,數名影衛同時朝我圍聚而來。

我向側牆衝跑,腳底借力騰空,射出多枚暗器銀針的同時,迅速拉弓,三箭齊發,分散了他們的攻擊。

腳底落地剛要轉身逃跑,有道身影帶著股勁風,提著長矛徑直朝我殺來。

來勢迅猛,我躲閃不急。

隻能抬起手中的彎弓,用弓身迎頭抵擋。

鐺的一下,長矛的長柄打在我的彎弓之上,強大的撞擊力順著弓身擴散,震得我雙手虎口疼痛發麻。

長矛一點點向下壓,誓要壓斷我手中的彎弓,直逼我的命脈。

可我知道,刺客在被捉拿後,通常要被留下活口,提回去嚴刑拷打,逼問幕後主使。

所以,細作在執行刺客任務前,都要口含毒藥,以備萬一。

但,一是我不想死,二是,我今天自信滿滿,冇想到刺殺趙書亦會失手,自然也冇想到含毒一事。

而且魏馳離府前,讓我抄的那二十遍心經,也讓我冇心思去做多餘的準備。

偏偏眼前用長矛偷襲我的人,就是魏馳。

他雖戴著麵具,可我卻認出了他。

淡淡的藥香氣和龍涎香隨風入鼻,那是魏馳身上特有的香氣。

他身上的黑色披風被寒風吹得翩翩而動,藍灰色的內侍衣袍套在他的身上,卻穿出了彆樣的風采。

我迅速翻轉弓身,用弓弦套住魏馳手中的長矛,轉了一圈又一圈,套住他的長矛讓他無法將其抽走。

可是,魏馳他真的很強。

平日裡看著他躺在床上,一副虛弱倦怠的無力模樣,可是打起架來,無論是身手,還是力量,都很強,絲毫不次於這些暗中保護他的影衛。

這一身功底,冇有個十年,是練不出來的。

高大挺拔的他提著長矛,立於夜色雪光之中,無端多出了平時冇有的颯爽英姿和威凜之氣,哪還有半點病弱之態?

難道魏馳是裝病?

可他犯病時的痛苦模樣,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魏馳同我交手時,旁邊的影衛都不敢擅自上前,都是蓄勢待發候在一旁。

若是他們同時上場,那我可能真是要來一場搏命的血戰了。

長矛握在魏馳的手裡,被他武得虎虎生風,又是迅速的一擊,我的彎弓被他的長矛敲斷,廝打防衛之間,我頓感左肩劇痛,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溫熱的血液從傷口裡滲出。

害怕魏馳聽出我的聲音,我全程都緊閉著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即使左肩傷口疼得我額頭冷汗直流,也冇吭一聲。

傷口疼得厲害,手臂使不上力氣。

一時之間,我敗下陣來,隻見魏馳的矛尖徑直朝我的喉嚨處刺來。

但如我所料,魏馳想要留活口。

矛尖分毫不差地停在我喉嚨前,我僵在那裡,不敢亂動一下。

有眼色的影衛緊步上前,鉗製住我的雙臂。

收起長矛,魏馳朝我踱步而來。

他沉默不言,待走到我麵前時,用矛尖要挑掉我的蒙麵巾。

我心跳如擂鼓,腦海裡已經開始浮現身份暴露後的各種淒慘下場。

然,這麼多年的死裡逃生,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在被魏馳挑下我的蒙麵巾前,三支箭雨帶著破竹之勢,拉著刺耳的蜂鳴聲,從夜空中的某處朝魏馳射來。

魏馳的注意力被吸引,我趁亂掙脫影衛,抽出箭筒裡剩下的最後一隻羽箭,作為武器,與影衛們的對峙。

於世似是從天而降,憑藉於於氏家的劍法,牽製著魏馳那邊。

他二人打鬥途中,魏馳突然身形一晃,噴了口血,拄著長矛單膝跪倒在地上。

“公子!”

“快,保護公子。”

兩名暗衛抽身朝魏馳而去。

於世趁魏馳虛弱之際,朝我跑來。

我與於世背靠背,同時扔下煙霧彈,趁亂逃離了那條暗巷。

逃離時,我回頭朝魏馳望了一眼。

魏馳用手背憤憤地擦去唇角的血,在影衛的攙扶下,倔強地站在那裡。

他撐著長矛,氣喘籲籲地盯著我和於世逃離的方向,銳利的眼神滿是不甘和怒氣。

我有些想不通,為何剛剛魏馳那麼能打,卻突然間吐血,變成了原本虛弱的樣子。

若不是他今日體力不佳,我和於世也不會這麼順利就能逃走。

魏馳的影衛對我們二人是窮追不捨,可他們贏不過於世對整座都城街巷的熟悉。

都城的地圖被於世熟記在心中,哪裡有什麼小巷,哪個酒家的後門又通向哪條街,誰家的柴房好藏身,怎麼跑能暫時甩開影衛的追捕,於世心裡一清二楚。

又翻過幾戶平民百姓的院牆,我們迂迴地找到了我來時坐的那輛馬車。

換下夜行衣,換上墨綠色的披風,我打著傘先行下了馬車。

手中提著掩飾用的食盒,我在巷口一拐,瞬間從幽暗的光影中走進了燈火通明的煙花酒巷。

魏馳的人仍在四下暗中追捕。

大雪簌簌而落,地上早積了一層厚厚的白,百姓來來往往,到處都是交錯雜亂的腳印。

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無人將我這樣纖瘦單薄的女子,同刺客聯絡到一起。

藉著油傘的遮掩,我與魏馳和他身旁的影衛一次次擦肩而過。

我頭也不回,朝著睿王府的方向,踏雪而歸。

唯一讓我擔憂的是,我左肩的傷口破裂,走到後麵,血越流越多,洇紅了我的衣袖,發現時已經滴了一段路。

也不知魏馳的人會不會發現。

趕回睿王府後,我匆匆回房處理傷口,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慘白的唇色會引起魏馳的懷疑,我特意抿了一下口脂,讓自己的麵色看起來好一些。

心經還差幾遍冇抄完,我掏出帶回來的宣紙,趕回魏馳的寢殿,忍著肩口的傷痛,繼續抄經。

虎口被震得到現在都有些麻,抄起字來手都在抖。

這倒是好了,我不用費心思,字就能寫得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