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醒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公元前251年秋，秦王稷薨。

安國君繼位為王，立子楚為太子。

太子府上下瀰漫著開心的氣息，可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眾人皆以為我是因先王薨，而心情低落。

隻有我知道：他要回來了。

各國密探星夜兼程將此訊息傳回母國，東方六國皆麵帶喜色，無不拍手稱快。

六國遣使去鹹陽弔唁，趙國送嬴政母子歸國，秦王柱賜鹿盧劍於政。

鹹陽，章台宮。

山東六國使臣齊聚鹹陽，秦國舉國致哀，行國喪大禮，鹹陽滿城縞素，朝野身著白衣，為先王戴孝，先王諡號稱昭襄。

太子府內，後園之中。

“你是何人？

敢於後園之內舞劍，不想活了嗎？”

嬴政聽見這奶聲奶氣的聲音，隨即停了下來。

轉身問道：“你又是何人？

在此處行走？”

“這是我家，豈容你在此放肆，快些出去，免得被我父王責罰。”

贏成蟜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怒斥道。

“哦，你是成蟜啊，本公子乃太子嫡子嬴政。”

嬴政收起長劍，向著成蟜走了過來。

“成蟜見過王兄，王兄怎麼不繼續練劍啦。”

贏成蟜脆生生的說道，邊說邊往後退去。

“餓了，你有吃的嘛。”

嬴政隨口說道。

“有”贏成蟜從袖口中拿出風乾的一小塊羊肉，放在後園石桌之上，頭也不回的就跑開了。

嬴政看了看桌子上的羊肉，又看了看跑遠的贏成蟜，自嘲的笑了起來，拿起羊肉乾，就嚼了起來。

嬴政不經意間瞥見了在園門口探頭探腦的成蟜，轉身繼續練起了劍。

“今日初見，陌生人的東西都敢吃，就不怕我下點藥進去嘛？

一點也不謹慎，就這還能當了皇帝，不會是冒牌貨吧。”

成蟜心裡嘀咕道。

“罷了，去找母後，看看有冇有什麼好吃食，練那破劍有什麼用，我可還在長身體。”

成蟜嘟嘟囔囔的離開啦。

“有吃的嗎？”

“有”“吃的”“有”“天天是羊肉乾，冇有其他吃的嗎？”

“羊肉好吃，宰牛是重罪，我的羊肉乾，第一，不想吃，就不給你啦，我也不捨得吃。”

“好吧”……“你天天看我練劍，可想學劍？”

“不學，我在長身體。”

“那等你大一些，我教你。”

“不學。”

“你是贏氏子孫，要學；我是你長兄，你要聽我的。”

……“蟜兒，近日怎麼不看商君書？

老往外跑，可是有什麼好玩的？”

韓夫人放下碗筷，語氣溫和的說道。

“回稟母親，蟜兒近日碰見一貓，甚是喜愛，故每日都去投喂一些吃食。”

成蟜頭也不抬的說道，用筷子扒拉著碗中帶殼的粟米飯，難以下嚥。

“咽不下去，就彆吃啦。

來人，去拿點羊肉乾給公子。”

韓夫人說道。

“諾”侍女回道。

“多取點。

孩兒先行退下，就不打擾母後休息了。

“成蟜將最後一口粟米飯扒拉進嘴裡，嘟囔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