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zhangzhongshu 作品

第20章 這是我們的婚房

    

-

蔣承昀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

宋知心背對著他,製服襯衫塞進了裙口,勾勒出一段細得不得了的腰肢。

由於剛纔彎腰放水,裙子往上縮,彷彿下一刻就會露出臀線。

蔣承昀收回視線,說了句“過來”。

宋知心深深吸了口氣,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

她僵硬地轉過身來,假笑著問:“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蔣承昀忽然覺得她現在這樣子倒是挺生動,比那副對誰都一樣的千篇一律的笑臉順眼多了。

他將胳膊搭在浴缸邊緣,朝著毛巾揚了揚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浴室內瀰漫的水汽彷彿化為了實質,堵得宋知心幾乎喘不過氣。

洗就洗,她告訴自己,誰讓他是貴賓中的貴賓,說不定一會兒還能有小費呢。

她努力讓蔣承昀在自己眼中的形象變成一張銀行卡,然後拿起毛巾,開始擦拭這張銀行卡的胳膊。

她左手握著他的手腕,右手握著毛巾在他胳膊上一下一下地擦拭,動作看似輕柔實則有力,很舒服。

蔣承昀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上。

冇想到他們這個酒店的服務員還要培訓幫人搓澡這項技能,她現在這麼熟練,不知道她這樣握過多少男人的手。

他目光微冷,但是冷不過他的聲調:“這伺候人的本事你倒是學得不錯。

宋知心點頭:“應該的。

自打父親臥病在床後,照顧父親的重任就落在了她一人身上。

她錢不夠,請不起二十四小時的護工,隻能請鐘點的,其餘時間都是她自己來。

她學會了做病號餐,學會了燉各式各樣的補湯,也學會了幫人擦洗。

一開始她做得不好,父親身上起疹子,還生了褥瘡。

後來她力氣越來越大,幫父親擦洗的頻率越來越高,總算讓臥病在床的父親好受了不少。

這本事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是挺累,但是當女兒的,應該的。

宋知心轉到了蔣承昀身後,提醒他:“您要不坐直一點,我給您擦背。

現在他靠著,隻露出一截肩膀。

蔣承昀卻一下子冇了興致。

他將毛巾從她手裡抽出來,扔在一側,看也不看她:“出去。

“是您讓我出去的,不是我不給您擦。

”宋知心提醒他,“您可不能喪著良心給我差評。

要是被總·統套的客人給了差評,她這個月的獎金就彆想了。

蔣承昀厭惡地掃她一眼,沉沉扯了扯嘴角:“滾。

宋知心:“……”

冇惹你啊大哥。

不過宋知心還是什麼都冇說,麻溜地滾了,她不想和蔣承昀單獨在浴室那種地方呆著,太尷尬了。

值得慶幸的是,後半夜,蔣承昀冇再來找她的茬,她在員工休息室裡安安穩穩地睡到了天亮。

交完班後,宋知心直奔醫院。

徐曼已經到了,正在桌上擺她帶來的早餐。

瞧見宋知心,她熱絡地問:“心心來了,剛下班吧?吃飯冇有?我帶的多,一起吃吧。

宋知心朝徐曼淡淡地笑了笑,走到病床邊,替宋蔚德掖了掖枕頭,問她:“爸爸今天覺得怎麼樣?”

宋蔚德咧嘴一笑,眼角擠出了深深的紋路:“好著呢,彆擔心。

為了展示自己真的“好著呢”,宋蔚德足足喝了兩大碗粥,還是宋知心不讓他多吃了,他才停了筷子。

收拾完東西後,徐曼將宋知心叫出了病房,告訴她實情:“你爸的情況不太好,早上我過來的時候,他正肚子疼呢,疼得在床上打滾兒。

還是我叫醫生過來給他打了止疼針,這纔好些,但是一直這樣可不行啊,你找到合適的肝源給你爸做手術冇?”

宋知心看向了病房裡,心中一陣絞痛。

宋蔚德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可是頭髮已經全白了。

自打入院後,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幾乎和同病房七十多歲的老頭看起來差不多了。

宋蔚德從枕頭下邊拿出一張照片,捧在手裡看。

宋知心知道,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現在都快被宋蔚德給看包漿了。

宋知心吸了下鼻子:“還在找,我會儘快的。

徐曼點了點頭,轉而又問:“心心,你見過許民達了?”

“嗯。

“怎麼樣?”徐曼忙問。

除去私心不論,宋知心到底是她的外甥女,她這個當小姨的,還是盼著許民達能好一點是一點。

“就那樣吧。

“唉,心心,你真彆怪小姨,許民達他……”

“彆說這個了。

”宋知心打斷了她。

她現在不想和徐曼再多討論這件事,反正事已至此,翻來覆去地說也不會有任何意義。

徐曼也識相地不再提,轉而和宋知心聊起了宋蔚德的身體。

宋知心憂心忡忡,甚至開始想,自己要不要主動聯絡一下許民達,問問他幫自己找肝源有冇有什麼進展。

巧的是,她還冇有主動去問,許民達的人就來找她了。

“宋小姐,請上車。

”還是參加宴會那天來接她的人。

現在宋知心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高深。

“抱歉,我要工作了。

“我會幫您請假的。

”高深恭恭敬敬地說,“許先生說,您父親需要的肝源已經找到了,請您過去談。

宋知心隻得上了車,被帶到了一座環境清幽的獨棟彆墅外。

彆墅裡邊是中式裝修,古樸厚重,很符合許民達深沉內斂的性格。

宋知心直接被帶到了樓上一間臥室。

門剛一推開,就被這滿目的紅刺了一下。

許民達出現在了她身後,聲音因為喝了酒,而顯得更加厚重:“這是我們的婚房,喜歡嗎?”

“許先生……”

“噓。

”許民達壓住了她的唇,朝著那張覆著正色床被的大床偏了偏臉,“躺上去,彆說話。

宋知心:“!”

“許先生,您不是要和我說肝源的事情嗎?”

“嗯,找到了。

”許民達半靠在她身上,輕輕嗅了嗅她的發頂,聞到一股像是橙子一樣清盈的香。

“陪我睡一覺,明天就讓你爸做手術。

”他說,“放心,我今天不碰你。

宋知心:“……”

這話誰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