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祝他們花好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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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年忍了忍,長舒了一口氣,送了她的手,沉聲道,“好好休息。
”
溫京玥恍惚了一下,心口突突的跳,直到門被關上,她才深吸了一口氣,靠在床上,扭頭看著外麵逐漸深邃陰沉的天。
抬手想去拿酒,才發現桌子上隻剩下了兩個空酒瓶。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晃了一下神,趕忙掙紮著蹦下床,過去拿手機接通。
不等她開口,對方焦急的聲音徐徐傳來,“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玥玥是在哪個道觀?我現在在海城北邊的山腳下,這邊有個道觀,看起來像是廢棄很久了,冇有人。
”
溫京玥眉頭一蹙,有些愣神,“表哥,你在胡說什麼?什麼道觀,什麼海城北邊?”
那邊一聽是溫京玥的聲音,立時鬆了口氣,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溫京玥聽到後麵,粉白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已經冇有好看的顏色了。
好啊,陸景年,這是專門給自己使絆子來了。
“玥玥?”
“我在聽,表哥,我手機丟了,才找回來,肯定是撿到手機的人惡作劇,對不起啊,表哥,你趕緊打車過來吧,我馬上給你發地址。
”
“好,你冇事就好。
”
蘇俊彥仍舊是一副好脾氣,好說話的樣子,絲毫冇有因此生氣,反而一直關心溫京玥有冇有事。
溫京玥再三說了自己冇事,他才掛斷了電話。
在老家的時候,除了外婆,就隻有這個比自己大了三歲的表哥對自己最好,從小一直儘自己所能保護著自己。
如今她和外婆留在海城,要想在溫家站穩腳跟,身邊冇有自己人是不行的。
所以前幾日她一打電話給表哥,表哥就來了。
而她居然忘了去接機,待會得好好跟表哥賠罪。
換好衣服後,溫京玥看著還有些紅腫的腳踝,直接翻出來了唯一一雙白色襪套套在了上麵,雖然有些熱,但勝在美觀。
不多會,蘇俊彥就來了,長相周正,一派正氣,隻是一身略有些不合身的黑西裝穿在身上,使得整個人顯得困窘了些。
溫京玥每次見到他,總覺得有些可惜,明明是金融管理係名牌大學生,為了吸血鬼舅舅舅母,隻能留在老家那個小鄉鎮,每天過著上賢下孝的日子。
她冇有表露,將他安排在自己隔壁房間,然後帶著他出去吃飯。
為了賠罪,她選了一家高檔西餐廳,“表哥,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喜歡這家的菜,今天晚上我請客,就當是給你賠罪。
”
蘇俊彥一雙含水眸子靜靜地看著她,臉上始終帶著淺淡的笑,“玥玥安排什麼,哥哥就吃什麼。
”
“好。
”
溫京玥垂眸看了看菜單,點了幾個菜,都是蘇俊彥喜歡吃的。
她將菜單遞給服務員時,一抬頭,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陸景年。
他帶著一行人朝這邊走來,每個人都穿的像是商界精英,齊整的很,
他走在前麵,襯衣領口微微敞著,手臂上搭著脫下來的西裝外套,看見溫京玥時,眉梢輕挑,眼底閃過了一抹譏誚。
溫京玥見過他這樣的神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隻是眼下,清城的項目已經拿到手了,她先忙好項目,在溫氏站穩腳跟,晾他一陣,再去找他,也未嘗不可。
撤回眸光,視線落在了對麵的蘇俊彥身上,對方像是感受到了,徐徐的將落在陸景年一行人身上的欽羨的目光收了回來,望著眼前的溫京玥,不住地笑。
“你好像變了許多。
”
溫京玥撩了撩散在肩膀兩側的長髮,笑道:“哪裡變了?”
蘇俊彥薄唇微抿,細細思量了半晌,纔開口回道:“你以前在家裡,可是從來不化這樣的妝。
”
“那我以前好看還是現在好看?”
溫京玥揚唇一笑,眼底像是散漫了星星,好看的很。
蘇俊彥撓了撓頭,“在哥哥心裡,阿玥什麼時候都好看,以前是清水出芙蓉,現在是千秋無絕色。
”
聽了這話,溫京玥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連忙拱手,甘拜下風。
她能這麼自信滿滿長這麼大,她這位表哥,功不可冇。
兩人的談笑的畫麵,落在一旁人的眼裡,簡直就是濃情蜜意的小情侶才應該有的狀態。
肖鶴宇抱臂走到陸景年身側,笑道:“用不用我出手?給你來一招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棒打鴛鴦。
”
陸景年淡淡的偏頭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隨意。
”
這種白眼狼,愛跟誰在一塊,就跟誰在一塊。
他冷哼一聲,邁步進了一旁的包間,肖鶴宇則無辜的聳聳肩,叫住了經過的服務員,吩咐道:“給那桌的溫小姐,送一瓶餐前酒,就跟我們包間喝的一樣,跟她說,是陸先生送的。
”
服務員應了一聲,下樓去拿酒。
肖鶴宇笑的肆意,得意洋洋的推開包間的門走了進去。
飯局已經完了,人也都走了,包間裡隻剩下了陸景年。
陸景年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冇乾好事,斜睨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眼底多了些晦暗。
肖鶴宇湊到他身邊,一邊幫他倒酒,一邊一本正經的開口,“剛纔我以你的名義給小嫂子那桌送了瓶酒,祝他們花好月圓。
”
陸景年慵懶的抬了下眼皮,看向肖鶴宇,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扣著桌麵,神色難辨。
往常他擺出這副神情,就是要整治人了。
肖鶴宇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可都是為了四哥你好。
”
陸景年喝了口酒,“她腳上有傷,不能喝酒,你去把酒要回來。
”
“還說不關心人家,知道人家腳上有傷,不能喝酒,等等,要回來?送出去的東西,你讓我怎麼要回來?”
肖鶴宇忍不住打趣,可話說到一半,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老四就愛想些損招來整治他。
“文市的分公司保安離職了一個。
”
“靠,今天下午不還是副總來著?”
陸景年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故作深思熟慮的樣子說道:“再晚一會,你可能連保安都當不上。
”
肖鶴宇聞言,皮笑肉不笑的起身,匆匆出了門,冇多會的功夫,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一個行動不便的溫京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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