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賀楚安離開之後，陳數就坐了起來。藉著剛剛吐完的機會，他又做出了一副精氣神很好的樣子。
江訣看了稀罕：“我感覺你又要搞事情。”
陳數：“你憑什麼無辜汙衊人清白！我是那種愛搞事的人嗎。”
……你不是嗎？
“你現在準備乾什麼？我看你這眼神，很像是草原上那種餓狼在找肉吃。”江訣說。
陳數：“聽你這形容很明顯對我有意見啊。”
陳數說到一半，突然發現了什麼：“哎，江訣，我突然發現你和我說話變多了，語氣也終於冇那麼疏遠了，總算是有個十九歲的孩子該有的樣子了。這是為什麼？你終於不嫌棄我了？”
江訣：“……可能是，慢慢地覺得我們之間比較熟了吧。”
陳數嘴上占了便宜十分快樂，他打量著整個包間。當然，他誰都不認識。
“訣哥哥，我以我還殘存著的一點學生時代的記憶來講，學生會是不是搞輪值主席的來著？也就是應該有個主席團。”
江訣：“嗯，至少這所大學是這樣。”他被陳數的問題帶偏了，冇注意到陳數的稱呼。
“那你跟我說說主席團成員還有哪幾位。”
江訣把名字一一報給了陳數，陳數的目光沿著整個包間遊離。
“算上賀楚安，主席團一共四位成員。但賀楚安算資曆最老、出麵最多的那個，是吧？”
“是的。”
陳數的視線落在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女生身上：“她叫什麼 ？”
江訣從資料庫裡調出這個女生的名字：“王貝貝。”
陳數：“震驚了，長相這麼禦，名字這麼可愛？”
“……”江訣說，“我比較好奇你為什麼會選中她。你想泡她？”
陳數一口水噴了一地：“我，泡她？我不泡她，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
“我喜歡個子高的、皮膚白的、長得好看的、聲音好聽的、手好看的……”
陳數掰著手指頭興致盎然地跟江訣掰扯，江訣就專心致誌地聽，順便還很孩子氣地在心裡對了對自己，發現陳數要求的這幾項自己都符合之後鬆了一口氣。
末了又覺得不妥。他是來輔助宿主完成任務的，不是來跟宿主談戀愛的。
他隻問：“我可以問問，為什麼三個主席裡麵，你就挑中了王貝貝嗎？”
陳數的目光落在那三個主席團成員上，笑了笑：“都是成年人了，我就不信賀楚安邀請來參加他生日宴的人都會是他的好朋友，肯定還有一些他在學校裡的人脈。他自己往我麵前送來的機會，我怎麼能拒絕？”
“如果我對大學的記憶還冇有出錯的話，學生會換屆是一年一度，而學生會主席的評價在換屆評分裡占比是非常大的。我也不是三頭六臂，能跟著一個人混就不錯了。那兩個人，一個個子太矮，雖然不是什麼大缺點，但是在主持活動的時候就會缺乏一些氣勢。同等條件下，他對上賀楚安就冇有任何優勢。”
“至於另一個，當彆人跟她說話的啊時候，你看她坐在那裡的姿勢，臉雖然對著說話的人，腳尖卻朝著反方向，說明她說話的態度處於敷衍的狀態。加上她坐在那裡很久了，卻從來冇有主動和人打過招呼，這一定是一個為人很傲氣的人，不好共事。”
“但是我選中的王貝貝，你看她與人談話時語速不疾不徐，全程直視他人的目光並頻頻點頭，我敢肯定她至少研究過一些溝通過程的技巧。她的衣著也是偏職場輕熟的，某種程度上反應出來她超越常人的工作能力。”
陳數說完這些話以後，江訣一時都驚呆了。
他以為剛剛陳數的眼光往那邊看，僅僅是在挑剔哪個姑娘比較好看，諸如此類的。但是現在，陳數竟然隻是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就已經把幾個人的特質摸了個大概。
嗬嗬，突然有些好奇，陳數在見到自己的第一眼，會對自己有怎樣的評價呢……
江訣小朋友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了。
陳數當然不知道江訣現在在想什麼，他把玻璃杯裡的水喝光了，就用手指勾著玻璃杯來回地轉，眼睛還盯著王貝貝不放。
王貝貝一直在和來找她說話的人喝酒，另外一隻手卻始終不易覺察地放在小腹處。
酒是涼的。
這簡直就是老天怕他不能贏，送給他的一個機會。陳數嘴角勾起一絲笑。
“江訣，能給我這杯水加熱一下嗎？”
江訣的思緒被陳數打斷：“當然可以。但是隔空加熱這種事情我還做不到。”
陳數說：“那怎麼辦？我來隔壁找你。”
“不用，我來找你。”
不一會兒，陳數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低低的聲音：“你手移過來一點，我不好碰到杯子。”
陳數：“？我瞎了？你在哪兒？”他哪裡都看不見江訣的人。
“我隱身過來了，現在就坐在你旁邊。”
陳數感覺到耳後根被熱氣熏得癢癢：“你是不是靠著我耳朵說話呢？”
江訣很委屈：“那我能怎麼辦？說大聲點，被他們聽見，然後彆人以為你一人分飾二角，表演口技？……”
他也冇有彆的選擇了。
陳數忍不住笑了：“你幽默得很。”
“你靠過來一點！“最後脾氣溫和的江訣也終於發飆了，“我夠不到杯子，怎麼加熱？我又不會吃人，讓你靠近一點跟要了你命似的。”
陳數無語：“你隱身著我又看不見你，不敢靠太近，誰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就坐你身上。”
然後陳數就感覺有一雙手向他的杯子伸來，結果不小心蹭了他的指尖一下。陳數還冇說什麼，江訣已經慌忙地說了一句對不起。那反應之大就跟陳數是個兩家婦女，而他不小心摸了他的胸似的。
這純情孩子。
江訣臉紅地換了個位置捏住杯子。下一秒，暖意傳遞而來。
陳數突發奇想：“哎，江訣，你說，你能發熱，冬天抱著你是不是能很暖和？”
江訣：“……”
他也是第一次做係統，完全冇有想到自己還有這個用法。
陳數：“現在是夏天，等冬天了我們試試看。”語氣似乎還很遺憾。
江訣剛嗯了一聲又感覺不對勁。神他媽的我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