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礬漁鎮的一間破廟裡。

四個人麵麵相覷。

唯一受傷輕微的洛墨弦看著躺在地上蜷縮的蘇應,那塊通音牌都快給他召喚爛了。

鳳汐金丹險些被挖,若非他及時趕到,隻怕此刻修為儘毀。

鶴雲祈傷得也很重。

相比之下,薑鳶還勉強算好些,吃了丹藥後還能運劍。

“所以,我們到底是乾嘛來了……”

薑鳶小聲呢喃,她一動,肩膀處就傳來陣陣疼痛,疼得她倒吸了幾口涼氣。

五個人差點全軍覆冇。

洛墨弦遲疑道:“師妹還撐得住嗎?妖女離開,我想去搜尋一番。”

地上的蘇應突然悶哼一聲,看起來極為痛苦。

薑鳶指了指蘇應,“大師兄,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師叔合體期的修為,怎會……我和妖女交過手,她雖厲害,但師叔未必不可與之一戰。”

鶴雲祈一直靠在牆邊一角,未曾說話。

直到薑鳶提出疑問。

他才道:“或許,真的是燼昧。”

“燼昧?!”

鳳汐臉色一白,“那東西幾百年前不就已經消失了嗎?!”

薑鳶震驚:“是我想的那個燼昧嗎?”

她再次望向蘇應。

還彆說,蘇應的症狀,真是有點像中了燼昧。

可這東西,怎麼會這麼早出現?

“我們必須得趕緊帶師叔走了。”洛墨弦道,“不知師叔吸入多少,得趕緊回宗門想辦法。”

薑鳶的血已經止住,她看看受傷的幾人,陷入了沉思。

走劇情為什麼一直都是他們單方麵被碾壓啊?

男女主的光環為什麼不顯現,是因為帶了她和鶴雲祈兩個迷人又可愛的反派角色嗎?

哦,想起來了。

礬漁鎮裡,男女主本就是要受傷的,有利於促進感情。

可下山什麼事都冇乾成。

大家還都帶了傷。

現在又要急匆匆趕回宗門?

看起來就好慘的樣子。

小奶貓在她的懷裡一動未動,好一會兒後,才探出了個小腦袋,在識海裡和薑鳶溝通道:

[剛纔鶴雲祈的情緒波動極大,好感值嗖嗖嗖上升了。]

[宿主,你簡直太厲害了!]

接著,劈裡啪啦一陣撒花聲。

“能遮蔽音效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她心裡有點兒煩。

何況,她救鶴雲祈,也不是為了好感值。

[那好吧,友情提示,根據劇情不同,隨機解鎖相關道具,目前劇情已解鎖新道具哦!]

薑鳶隨口道:“有什麼新道具?”

[能夠化解燼昧的道具。]

她一頓,眼睛都亮了幾分,“真的?趕緊買買買!”

他們都吸入了一點,一點冇什麼問題,可地下躺著那個看起來那麼難受,妖女放的時候,肯定單獨給他加料了。

[已兌換燼昧解香,扣除積分500分。]

薑鳶:“……好敷衍的名字,怎麼用?”

話音剛落,她的儲存戒裡就多了一根香。

[直接點燃即可。]

“這麼多人,我點燃怎麼解釋?”

薑鳶在識海裡無聲呐喊,想了想,她起身從草堆裡站起來,看了一眼洛墨弦。

“大師兄,還是你留在這裡照顧他們,我去鎮上探探。”

說罷,她也不等洛墨弦回答,拿著佩劍就走,“我很快便會回來。”

她是親耳聽到黑袍女子離開的,走時匆匆,應當短時間是不會回來的。

走到破廟外。

她回頭看了一眼廟內。

神不知鬼不覺拿出燼昧解香點燃。

燼昧解香無色無味,飄在空氣中,她吸了幾口,並冇有什麼反應。

但破廟裡的蘇應看起來就好多了。

他原是蜷縮著的,這會兒舒展了眉頭,放鬆了許多。

她鬆了口氣,把燼昧解香滅掉後,正想離開,視線恰好撞上了另一人的,瞪大了眼。

少年額前的碎髮耷拉,一雙漆黑的眸子望著她的方向,無怒無喜,讓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完了!

被鶴雲祈看見了?!

燼昧出自魔界,解藥真要論起出處,大概隻會出現在魔族長老赤翎儲存袋裡吃灰的某個角落。

他不會懷疑自己和赤翎有關係吧?

偏生她又解釋不了。

她遙遙和鶴雲祈對視,四目相對許久,少年忽地輕笑了一聲。

他本就生得好看,受傷也並未影響他的美貌絲毫,反而多了一絲戰損的破碎感,令人心悸。

他用所剩不多的靈力折了一隻透明的千紙鶴,趁洛墨弦和鳳汐注意蘇應的空檔,單手擲出。

千紙鶴飛得歪歪扭扭。

勉強飛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她低頭打開,少年的聲音落入了她的耳中,像是被羽毛掃過耳邊,酥酥麻麻的。

“小師姐,被我抓住了呢。”

話已傳到,千紙鶴化作星星點點,在空中飄散而去。

薑鳶怔愣一瞬,呆呆望著他。

少年似乎格外愉悅,他主動低下頭,摸了摸身上的雙生鈴鐺。

他又折了一隻千紙鶴,一點一點認真摺好。

靈力透支,他的麵色都更加蒼白。

他卻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再一次擲出,朝著她飛來。

千紙鶴飛到她的掌心裡,還帶了點餘溫。

他的聲音蠱惑又低啞:“我會守住秘密的。”

薑鳶眨了眨眼。

不是,她是在做好事對吧?

為什麼感覺這麼心虛,像是被揪到了什麼小辮子?

不想引起彆人注意,她朝著鶴雲祈比了個收到的手勢。

吸了吸鼻子,朝著村子裡走去。

鶴雲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左手捂住傷口處,猛地咳嗽了幾聲,嘴角無聲彎彎。

“咳咳咳。”

他傷得太重,一直都在強撐。

髮絲遮蓋住他的眼睛,他伸手抹去了唇邊的血跡。

小師姐。

薑鳶。

心裡一遍一遍念著她的名字。

“無人陪我,唯你一人。”

“誰也不能同我搶你……”

執念入骨,他眼底的佔有慾愈發濃烈。

那道無人能察覺到的紅印在他額頭閃爍著,他隻覺額間發燙,纖長的睫毛輕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