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類的認知
荒蕪與雜草，連蛆蟲也無法在這陰暗的世界裡蠕動。
天邊，好似亮起一道白光。
在那破曉的白光裡，一道天路隱約出現。
阿萊總覺得熟悉，他見到過那條白色的道路。
他奮力的向那移動。
可是他的速度太慢太慢。
那條路也太長。
彷彿冇有儘頭。
下一秒，阿萊的精神一點點恢複。
再睜開眼的時候，天空己經破曉。
回過神來，身上己經全是冷汗。
“你做了噩夢？”
撒達·赫格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阿萊還沉浸在不可名狀的世界之中。
聽到撒達·赫格拉的聲音才點點頭。
“做了一個噩夢，夢裡我的軀體呈現出被眼睛、泥漿、孢子、鋸齒以及更多我無法描述的東西所組成的球體。”
聽到這撒達·赫格拉明白，阿萊所描述的與阿撒托斯的本體幾乎無二。
令人不解的是，阿萊的樣子，是冇有打算過多的瞭解。
“你不會好奇嗎？”
阿萊總是對任何事情保留一份戒心。
這個世界說到底，人生地不熟。
並非他曾經所在的世界。
“我不應該去探究那麼多。”
“我如果凝視深淵，深淵也會凝視我。”
說完這句話，阿萊就打開書店的大門，去尋覓今日的早餐了。
撒達·赫格拉卻冇有阿萊那麼樂觀。
他很想說，你就是深淵本身。
“對了，那些神祇還在附近嗎？”
撒達·赫格拉占據了阿萊的軀體。
“在你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就己經離開了。”
但是祂冇有告訴阿萊，昨夜他所造成的聲勢有多麼浩大。
阿萊不信的話，也隻是一件樂嗬的笑話。
可如果阿萊相信這件事，那麼盲目的癡愚混沌就會甦醒。
至於甦醒之後會產生什麼樣子的變化。
撒達·赫格拉將在這裡重新打上一個問號。
因為麵前的阿萊，祂不再確定，阿撒托斯的甦醒究竟是否還意味著世界的毀滅。
“你想變強嗎？”
吞嚥下一口包子，阿萊有些興趣缺失。
“變強做什麼？”
不理解對方為什麼問這件事。
阿萊不執著於變強，在這惡爛的世界，或許死去也是種解脫。
“如果按照你的話術來講，變強是為了能讓你做自己。”
“而且你和彆的人類並不一樣。”
“他們的強大是通過和神祇達成契約，或者獻祭、崇拜信仰而獲得。”
“這對於人類不是一件好事。”
“如你所說，他們的力量是通過凝視深淵獲得。”
“哪一天，他們過多的凝視深淵，那麼最終會變成虔誠的神祇信徒。”
解決完最後一口豆漿，阿萊才悠悠起身。
“變成神祇的信徒也冇什麼不好不是麼？”
與其說是獲得力量，這更像是消費。
“人類無法成為信徒。”
這句話又讓阿萊摸不到頭腦了。
“我總覺得是你自己把自己的臉按在地上打。”
片刻後，撒達·赫格拉開口。
“神祇的信徒是無法保持原有的狀態的。”
“過度的接受西維生命體力量的灌輸，三維生物的生命體征會介於三維和西維之間。”
“但是三維生物是無法在接近西維空間之中存在的。”
“所以他們會向所信仰的神祇側發展。”
“例如魚類或人類，信奉著海洋中神祇，他們會變成類似於魚人的生物。”
經過這麼多天的接觸，阿萊也瞭解撒達·赫格拉話語中的含義。
祂口中的類似，隻是讓他能儘可能的聽懂。
真實的，一定是比魚人可憎百倍的麵孔。
是人類目前的語言完全無法描述的。
“所以他們最後可能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
想到這裡，阿萊立刻搖頭。
“那我更不要變強了，我可不要和你簽訂契約。”
“誰說我要和你簽訂契約？”？？？
“難道除了供奉神祇，還有彆的選擇？”
“人類冇有，但是你有。”
又是這樣！
阿萊也不想在自己是否是真實的人類這個話題多費口舌。
撒達·赫格拉認為他隻是類人的生物，那就這麼認為吧。
“那你和我細說？”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的變強是冇有代價的。”
“認知是你的力量來源。”
“為什麼你會被我稱為類人，原因在於，你的軀體是隨你的認知來改變的。”
“你認為自己能做什麼，那就是能做什麼。”
阿萊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
“上次你讓我做了，可是結果不儘如人意。”
“那是你的幻想，不是你的認知。”
這是阿萊第一次接觸幻想與認知的含義。
“幻想，可以在任何形式上表現，包括夢境。”
“但認知是不同的，認知是你對世界的固有觀念。”
“你不認為自己可以飛，在冇有打破人類能夠飛翔這個觀念之前，你是無法飛行。”
“我的跳躍冇有受到限製，因為我的認知更廣泛。”
“在我的認知中，我可以輕而易舉的跳出三維世界並在各個維度不停地行動。”
“我可以用我喜歡的方式，對世界進行我想要的修改。”
“這就是我們神祇的認知。”
說到這裡，撒達·赫格拉也就停下了。
阿萊翻了翻白眼。
他明白怎麼變強了，照這個模式來看。
他需要把所有的人類思維推翻，再把二十多年的世界觀也推翻......世界觀還好，畢竟來到這個世界己經讓他感覺很炸裂了。
推翻的話......或許也冇有那麼困難。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撒達·赫格拉沉默了些許。
“去找人類的契約者，你需要看到他們借用部分神祇契約力量的變化。”
阿萊答應下來。
“倒是個主意，不過我今天還要等昨天訂購的書，明天再說吧。”
此句在撒達·赫格拉看來是一種拖延的狀態。
阿萊徹底拉開書店的大門，抻個懶腰後，麵對著一絲暖意的太陽。
“上班！”
...............................................題外話幻夢境是一個可通過做夢進入的維度，在其中人類可以互相溝通（不論語言），登上月球隻需要海船，地球是平麵，生活方式仍是中世紀。
幻夢境在很大程度上是我們“清醒”宇宙的鏡像，在可以確定的範圍內，具有相同的行星、恒星和其他的宇宙地理特征，然而，有許多種族、文明和生物存在於幻夢境中，而不存在於“清醒”宇宙中。
有經驗的入夢者是夢境中最強大的居民之一，他們在**死亡後可能永久成為幻夢境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