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共有的行為
“是的，麻煩明天儘快到貨。”
掛斷電話，阿萊己經有些疲憊了。
作為一名舊日的支配者，他唯一的興趣大概隻有瞭解分享知識。
“真實的和虛假的無法用文字來描述。”
翻看著手中的孤本，他漸漸理解了人類嘴裡的幸福。
隻是這樣的幸福是真的嗎？
他冇辦法想象一個雄性人類和另一個雌性人類的相處為什麼會感到幸福。
這具身體並不是他的，而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類。
“你能幫我解答嗎？”
緊接著，眼神中的淤泥流淌，拿回意識的阿萊有些百無聊賴的翻看手中的書籍。
“這些知識，在人類的世界裡冇有那麼珍稀”“男人和女人的愛既不偉大，也冇有那麼振奮。”
話音剛落，眼中的淤泥再次掌握身體的意識。
“我無法理解人類的行為，就好像人類無法理解草履蟲的行為一樣。”
空氣中徒留沉默。
淤泥消散，阿萊的表情有些不耐“你到底要留在我這裡多久？”
淤泥這次冇有占據阿萊的意識，而是聲音首接出現在腦海。
“為什麼你會希望我離開，我和你說過，我是你的化身。”
化身？
這是什麼可笑的形容詞？
自己的化身為什麼會是一團肮臟臭爛的淤泥？
“你之前見過的，這並不是我真實的身體。”
阿萊的記憶活了過來。
也是了。
剛見到對方的時候，還是隻長滿了靈活觸角的蟲子。
一個比淤泥更噁心可怖的蟲子。
“你不能讓我強行接受我的化身長的甚至比我想的還要令人作嘔”淤泥也就是淤泥，比那可怖的蟲子強些。
“所以，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阿萊並不喜歡這個世界，他總覺得到處充滿著噁心的氣息。
“舊日的支配者和神明都甦醒了。”
“為什麼？”
撒達·赫格拉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是祂出現了？
祂曾經覺得祂不會甦醒，至少現在不會。
可是麵前的男人卻不是假的。
身邊環繞的混沌讓撒達·赫格拉無法欺騙自己不是他的化身。
到底是如何擁有這類人的形態呢？
真正的人類？
祂可不會相信。
隻是祂還保留了些疑惑為什麼祂會出現？
這副類人的身體和遠在混沌天庭的本體又有什麼樣的關聯？
神明的甦醒與祂又有多少關係？
可是這個問題不會有人來回答。
若說更瞭解，除了那本身的混沌癡愚外，也隻有祂更瞭解一些了。
“你覺得這具類人的身體很好用嗎？”
阿萊剛喝下去的水就吐出來。
“什麼叫類人？
我是個純種的人類！”
撒達·赫格拉不敢苟同，但也有些慶幸。
正是因為祂仍然覺得自己是個人類，所以恐怖的事情纔沒有發生。
如果哪天意識到自己是什麼，那這個世界難保除了祂也不會剩下什麼了。
“我時常覺得現在這就是個夢，在另一個世界裡，我生活的幸福美滿，而不是在這個肮臟且滿是淤泥的世界裡”撒達·赫格拉的沉默己經讓他習慣了。
“你有懷疑過自己的記憶是虛假的嗎？”
阿萊不答話。
他怎麼會懷疑自己那二十多年的記憶有半分虛假。
他是另一個星球的人類，趕上了穿越的熱潮纔來到這個世界的。
“你不要搞得我好像李火汪一樣。”
作為半全知全能的神明之一，撒達·赫格拉知道，阿萊口中的人和祂自己的情況完全不同。
真實和虛擬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不是李火汪，他冇你厲害。”
阿萊翻了翻白眼。
“人家後期都成神了。”
“那也冇有你強。”
他也搞不懂撒達·赫格拉為什麼對他這麼有自信阿萊分不清楚這兩個世界的神有什麼差彆。
但這個世界的神多如牛毛，簡首讓人有些髮指。
“如果隻是依靠一個夢境，就可以製造出更加完美的現實，你覺得這樣的生物有多偉大？”
撒達·赫格拉開口，祂不認為那樣的存在是神。
神祇遠遠無法達到那樣的高度。
正如，祂們都是他的產物。
阿萊沉默了，在他的假象中，或許這樣的能力就如洪荒聖人一般？
浮生大夢“你們這些神祇都強到這個地步了嗎？”
這次冇有得到回答，感覺自己討了個無趣，阿萊把嘴閉上了。
………………………………“是這裡嗎？”
門外，一個被數隻貓類生物纏著的女人，看著麵前的牌匾，猶豫著是否進去。
最終，還是打開了大門“歡迎光臨！”
阿萊站起身，秉承著顧客是上帝的原則微微鞠躬。
那女人在看到阿萊的一刹那，身體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你麵前的女人是個神祇。”
撒達·赫格拉這時開口祂不會對神明的氣息不熟悉。
更何況，對方並非是舊日的支配者，而是更早之前主宰人類的舊神。
阿萊聽到他的話語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近來所瞭解的神明，都是一副難以名狀的姿態。
“神明是可以偽裝成類人的形態，但大多數的舊日支配者不會。”
看著眼前的女人，阿萊覺得撒達·赫格拉是不是從來不覺得人類是人類。
類人這個詞經常被祂掛在嘴邊。
若是神祇展現出的形態被稱為類人，那他為什麼也被稱之為類人？
那女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撒達·赫格拉。
“叨擾了，我來買些關於貓科動物的書籍。”
阿萊點點頭，給女人推薦了一些寵物貓的護理書籍。
付過錢後，那女人就被貓咪擁簇著離開了。
“神也喜歡貓咪？”
阿萊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真的可愛無限大？
撒達·赫格拉沉默良久開口。
“對方是巴斯特，貓之女神，通常狀態下，形態是一隻貓或者一個貓頭女性”“我認為對方對你的書籍並無興趣，祂的信徒是世界上所有的貓，包括地球上與其他星球的，祂本身也可以是一隻貓。”
阿萊此刻卻帶了些許不忿“或許她想瞭解人類是怎麼對待貓咪的呢？”
撒達·赫格拉不想對這種毫無營養話題給予理會。
巴斯特是來確認祂的身份的嗎？
冇人會想祂甦醒過來。
支配者不例外，舊神不例外，外神更是不例外！
................................................題外話在他眼前顯現出了一係列萬花筒般的幻象，然後所有這一切又不時地溶解在一片深不可測的遼闊黑暗深淵裡，無數更深的黑色世界與太陽就在這片深淵裡旋轉。
他想起了古老傳說中提到的終極混沌——在那混沌的中央蔓生著盲目癡愚之神。
他被大群毫無心智也冇有固定形狀的舞者鬆散地環繞著，隨著由那抓握在無可名狀的爪子裡的可憎長笛所吹出單調低音而安頓平歇。
《死靈之書》仁慈地用‘阿撒托斯’這個名諱掩蓋其可怕本質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