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喬藍影業的官網上出現了這麼一則官方通告。
各位大漂亮小漂亮，我們又要開新綜藝啦，不管你是普通人還是特殊人，是地球人還是三體人，隻要你有一顆想要上節目的心，都可以來海選哦。
下麵寫明瞭海選的時間地點。
不過，引人注意的是，這通告白花花的，除了背景白就是黑字，連個顏色都冇調。
戳在花花綠綠的官方網站上十分顯眼，好像一條貴重的絲綢裙子上打了一塊粗麻布補丁。
周默然看著那通告直歎氣：“你就不能稍微弄好看點？”
“我冇錢請美工。”嶽藍杉擺擺手，“公司那幾個實習小姑娘做出來的也不好看，放裡頭根本比不過其他的通告，還不如就這樣。”
你看，是個人掃一眼，第一眼就看到它了。
這真是一組神秘的通告，要做綜藝，但冇說做什麼綜藝，要招人，但也冇說要什麼人，從頭到腳就透著一股神秘，唯一能GET到的就是，我要人，是個人就來試試。
但喬藍影業畢竟也是業界龍頭，不算是聲望還是信譽度那都是非常好的。
來麵試的人依舊很多。
嶽藍杉親自坐鎮麵試，周默然和陳文俊陪同。
但畫風詭異的讓他們有點坐不住了。
嶽藍杉麵試手裡就撂倆牌子，一個是撂牌子，一個是賜名片。
嶽藍杉還給他們解釋：“你看，撂牌子就是冇過，賜名片就是過了。”
周默然&陳文俊：……我們知道，我們不傻！甄嬛傳還是看過好幾遍的！
因為門檻低，進來的人水平也是參差不齊，就拿前一百個來說，就冇有一個長得能看點的。
其中一個稍微打點綠色粉底就可以去外星臥底了。
周默然直接黑臉，把手裡的筆往桌上一丟，對著保安就發脾氣：“你就不能把把關？那些長得不成人樣的就彆放進來了行不行？”
保安很委屈：“我隻會看壞人。”
周默然拿做了美甲的指甲直戳保安的腦門：“你隻會看壞人？你隻會看壞人你天天對著我吹口哨？你隻會看壞人你那天盯著嶽總伸懶腰！？你隻會看壞人那偷公司廢紙箱子的老太太你也冇攆上人家！”
保安要哭了。
陳文俊有點看不過去了，就攔周默然：“那個，小周啊，咱們隻看臉這件事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那你給我看心靈美，到時候上節目不用化妝，脖子上掛個牌，經過官方認證，心靈美級彆2級，旁邊那個脖子上掛一個，我更美，我3級？”
陳文俊被噎了一下，茫然地轉頭看向嶽藍杉想要求助，卻驚愕地發現，嶽藍杉正在對著一個不知道是曬的還是天生的黑到看不清五官的人滿意地點頭：“我覺得你特彆好。”
陳文俊魂都嚇飛了，一把扯過嶽藍杉：“嶽總，這，這不行啊，咱不挑膚色吧，好歹臉能讓人看得清啊！”
然後對那位黑黢黢的哥們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們用不了你。”
嶽藍杉依依不捨地看著那人離開：“他會開挖掘機。”
陳文俊：“……”所以我們到底要招什麼人啊？明星施工隊嗎？？！
折騰了整整兩天，他們終於挑出來三個素人，一個長得白淨溫和的小奶狗陸曉，一個身材嬌小少女感十足的姑娘，看著賊瘦脫衣服一身漂亮的肌肉，那小線條跟漫畫裡畫出來的一樣，每一根都充滿了人民幣的香味。
還有一位死氣沉沉的終日坐在辦公室的程式員小哥哥，年紀輕輕老氣橫秋，不修邊幅，說他孩子上高中了也是有人信的。
“你看他就是打扮和氣質問題，收拾收拾準能行。”嶽藍杉信心滿滿。
但周默然嚴重懷疑：“你不是聽了他說，可以兼職美工的活才選上來的吧？”
“哪兒能啊，哪兒能。”嶽藍杉死不承認，“我看中的是潛力。”
周默然直翻白眼。
挑到最後，周默然實在是快看吐了，他在菜市場看到的都比來海選的人水平高啊，人家有的賣菜大爺大媽不好看了，那是因為年紀，起碼人家五官端正，但是這邊就不一定了。
就這還不趕緊整完了拉倒，嶽藍杉他還不加班，走哪裡都帶個小鬧鐘，上午十二點，晚上五點半，一響馬上收工。
有時候麵試到一半，鬨鈴一響，嶽藍杉就跟他講：“剩下的一半明天接續說。”
然後就嘖嘖喝著熱水揹著手走了。
而那些吃完晚飯正準備回公司開始加班的員工都傻了。
這……嶽總以前不是帶著頭卷嗎？怎麼突然就佛繫了？
周默然也實在看不下去，現在的影視公司，誰不加點班？他一個副董帶著頭掐點下班，算咋回事？
他就去找嶽藍杉聊這個事。
嶽藍杉歎了口氣：“你們每個月除了底薪，還有項目上給的費用對吧？”
“對啊。”
“這費用可都是項目負責人給，喬霍不給我。”
“所以？”
“我的預算裡冇有加班費，所以乖，咱不加班。”
周默然：……
就這樣，麵試了足足半個月，嶽藍杉終於選出了六個人。
陳文俊和周默然被折騰的……
嗯……除了維持治安困難一點，完全冇有被折騰的感覺，還因為下班準時，這半個月都吃好睡好，兩人滿麵紅光。
就是效率不咋行。
“要什麼效率，就這烏泱泱一群人，能挑出六個就不錯了，還要效率，要效率質量就冇了。”
周默然：……
嶽藍杉還振振有詞：“就跟買東西是一樣的，價格低又樣子好，質量就彆追求了，這質量好價格低，樣子就可選的少，樣子好，質量好，價格給不起，那咋辦？是吧，咱不能太貪了。”
周默然：……
接下來的半個月，是一個都冇挑出來。
這下子陳文俊也坐不住了，再拖下去項目都要黃了，就問嶽藍杉：“其他影視公司還有咱們公司的小藝人們，都可以用啊，你怎麼一個都不見啊？”
“咱們公司小藝人不多，現有的這幾個也都量身定製了路線，要中途拉過來，還得問檔期。”
“得了吧，和霍總鬧彆扭，霍總不給你人吧。”
“他倒是給，”嶽藍杉很怨念，“給有啥用，我要幾個人，就得給那幾個人開工資，我哪裡有那閒錢。”
周默然：……
“如今公司海選，宣傳不要錢，水電水果熱水不要錢，你們幾個是公司開工資，我要啥自行車。”
“那現在差了四個人，你準備怎麼辦？”
嶽藍杉：“……”
三個人正在說著，就聽到會議室門口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嶽藍杉抬眼一看，竟然是寧清。
他穿著自己習慣穿的白色T恤，低領，脖頸纖長露出形狀優美的鎖骨，眉眼裡帶著笑。
“嶽助理……哦，不對，嶽總，阿喬讓我來看看你的項目怎麼樣了，順便通知你，今晚公司有個晚宴，是和其他幾家影視公司合辦的，阿喬說讓你也來。”
“哦，知道了，出去時帶上門。”
寧清憋氣地站在門口，突然笑了笑，手指伏在了門邊。
嶽藍杉就看到了一枚戒指。
鑽挺大挺閃的，花裡胡哨的，看著怪漂亮的，童話裡的公主都戴這種戒指，就是冇見男的戴過。
喬霍買的？那品味下降得厲害啊。
為了和喬霍的關係和諧，嶽藍杉十分識相地冇有做出評價，當做冇看見。
寧清秀了半天，屋裡冇人看他，冷笑一聲，轉身出去了。
晚上，嶽藍杉帶著陳文俊去了晚宴現場。
摸著身上高達五位數的定製西裝，嶽藍杉十分心痛，這衣服本想按全新賣呢，這下隻能九成新了。
還特意囑咐了陳文俊：“你看著點我，彆讓我吃帶醬汁或者汁水多的東西。”
話音未落，就見人群裡寧清走了過來，一身白色小西裝，髮絲微曲，漂亮得像個小精靈一樣。
小精靈手裡端了兩杯紅酒，笑語盈盈，一看就是想把自己潑濕了冇臉見人，自願退出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