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前,有個漂漂亮亮乾乾淨淨,做飯還好吃的小少年嶽藍杉。
還有個生得冷冷清清,一張臉卻俊美到能點燃所有人的喬霍。
兩人寄居在一個身材肥胖睡覺打呼,房間堆滿泡麪碗和臭襪子的老男人家中,睡同一個閣樓的兩張狹小單人床,動不動就停電,偶爾還有大蟑螂。
他們舊衣服一起穿,破書包一起補,一起逃課去撿紙箱子換小蛋糕吃,你一口我一口吃得開心。第二天被罰站的時候,還一起回味了小蛋糕的美好。
多年後,喬霍邁向人生巔峰,成為了人人敬畏的霍爺,他送了嶽藍杉大房子、豪車、還有很多錢。
然後他懷裡摟著白月光寧清跟嶽藍杉說:“你也可以成個家了。”
嶽藍杉偷偷喜歡了喬霍許多年,不甘心就此放棄,爬了喬霍的床。
菊花開,狗血來。
虐身虐心大戲就此開啟。嶽藍杉今天被仆人欺負,明天被寧清欺負,後天副總位置冇了,大後天給寧清做助理了,大大後天公司缺個通馬桶的了。
還被贈送了虐文一套龍服務,淋大雨、泡池塘、跪玻璃渣以及堪比辟穀的捱餓服務一條龍服務,還麵臨嘎腰子的體驗套餐。
在喬霍攜同白月光的一係列身心摧殘之下,嶽藍杉踏上了虐文主角的正途大道——他絕症了。
吐血了還被白月光抹黑他喝多了番茄醬導致腸胃炎嘔吐,被囚禁在地下室三個月後,保住了腰子送掉了小命。
戀愛腦誤人!
情人哪有恩人香!?
明明是一起共患難,幫男主攻發家的革命交情!按朋友處,橫豎這輩子吃喝不愁,要啥有啥,還得被男主攻罩著!
做朋友時,妥妥的你的財產是你的,他的財產是他的,他開心了還能再給你點,非要變成愛人關係,這下子財產是人家的,老公不注意還得被搶走。
何苦來著!
最後還死了,還死了!到死喬霍都不知道他得了癌症!也虧得白月光想得出詞敷衍,誰家番茄醬喝下去吐出來是血紅色啊?
是大家說好了,一起不長腦袋嗎?
嶽藍杉越看這個和自己同名的男主越來氣,關掉網頁不看了!睡覺!
*
“他該不是,要跟你求婚吧!”
嶽藍杉一個激靈,瞬間從睡夢中驚醒,看到眼前坐著一個大波浪捲髮, 眉眼嬌媚的美人。
姑娘你誰?
看著嶽藍杉一臉懵逼,那姑娘用做了昂貴美甲,鑲了一水珍珠水鑽的指甲戳了嶽藍杉的腦門:“你是不是高興傻啦?”
那姑娘指著身後的酒店會場:“喏,讓你務必把酒店佈置得漂亮,一絲一毫不能馬虎,還要擺滿白玫瑰,然後說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宣佈!你跟霍總一起苦了這麼多年,如今公司上正軌了,可不是要求婚嗎!?”
嶽藍杉如遭雷擊。
他怎麼穿書裡了,穿到這本狗血大虐全員低智商的**小說裡!
這個場景是嶽藍杉和喬霍共患難的第十三個年頭,公司在他們一起努力下走上正軌,很快成為了全國最大規模的藝人經紀公司。
今天上午,公司宣佈上市。
晚上,開慶祝會,喬霍特意打電話給嶽藍杉,讓他把會場好好佈置一下。
而他要求的佈置,一點不像是慶功宴會場,而像求婚現場,嶽藍杉以為喬霍要跟自己求婚,佈置得格外用心,還特意收拾了自己,去買了一套白色的小西裝。
他的助理還有公司全體員工連禮炮都裝兜裡了,就等喬霍一掏戒指就集體放大炮。
冇想到喬霍冇掏出戒指,掏出了一把白底帶綠的白月光——大綠茶渣子寧清。
在所有員工都在眼巴巴等待喬霍跟嶽藍杉求婚的現場,他摟著寧清的肩膀,十分親昵地說:“這是我最重要的人,剛從國外回來,想在圈裡發展,以後公司的資源要先緊著他來。”
寧清微微一笑,風光霽月的樣子,目光落在嶽藍杉身上:“這些年,辛苦你照顧喬霍了,咦,嶽總你怎麼臉色這麼差?不舒服嗎?”
就是這句話,讓喬霍和嶽藍杉狠狠發了一頓脾氣,讓嶽藍杉以後對寧清客氣一點。
天曉得,嶽藍杉那臉色是因為公司上市外加慶功宴和一些雜事忙得兩晚上冇睡而已。
想到這裡,嶽藍杉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他不能讓寧清誤會自己對喬霍有一絲一毫的想法!他搞不過那個高級綠茶!
“那啥,把大家手裡的禮炮都收一收啊,收一收,來我這裡,咱們大家一起排個隊形,練幾個動作。”
“稍息、立正、向電梯看齊,好!鞠躬!”
嶽藍杉花了二十分鐘,得到了一個整齊的儀仗隊,訓練有素,聲音洪亮,態度真誠,十分地——不好挑錯。
於是,在喬霍攜同寧清出現在緩緩打開的電梯門時,就聽到大廳裡一聲爆喝。
“立正,敬禮!”
一群人表情肅穆,齊刷刷站好了,對著電梯一陣狂鞠躬。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預備,起——”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歡迎!與您同行!”
嶽藍杉手一揮,演奏的隊伍利利索索扛起了小提琴,開始齊刷刷演奏:“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怎麼樣,夠氣派夠熱情!絲毫冇有吃醋的憤怒和尷尬的侷促,真心實意、貨真價實、賓至如歸,來了彆走!
喬霍在這詭異又熱烈的小提琴聲之中黑了臉;“你們在搞什麼?”
身邊的寧清卻雙眼發亮,挎著喬霍的胳膊微微笑道:“我倒是覺得挺好的,你的員工很團結,很熱情……”
寧清頓了頓:“你說的那個共患難的好兄弟……”
他可是聽說了,十三年的感情,在喬霍的心裡分量一定不輕,他可要小心著些。
喬霍有心介紹,但是在那引吭高歌的白襯衫黑外套的人群裡,愣是冇找到嶽藍杉在哪裡。
喬霍的眉頭擰得越發緊了。
這麼重要的日子,這麼重要的場合,嶽藍杉跑哪裡去了?難道他不知道今天慶功宴的重要性?
寧清見喬霍臉色不好,就有些躊躇地扯了扯他的袖口:“喬哥,嶽先生是不是不想見到我?是不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喬霍冷著臉說:“不關你的事,彆瞎想。”
寧清還想說什麼,結果被幾個熱情的同事簇擁著去大廳中央吃東西去了。
“寧先生,來了就是一家人,千萬彆客氣,我們嶽總可是說了,讓我們一定照顧好你!”
喬霍聽了,臉色稍微好了些,嶽藍杉還算懂事。
但是找了半天還是冇有找到嶽藍杉,喬霍心裡越發煩躁,起身向人群裡走去,路過一張桌子的時候,突然站住了腳步:“嶽藍杉,從桌子底下出來。”
嶽藍杉心想,這都能被髮現?潔白的桌佈下露出一張漂亮小臉,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喬霍。
喬霍:“……你在桌子下麵做什麼?”
嶽藍杉急忙擺手,眼神撇向寧清,見對方冇發現才鬆了口氣,他對著喬霍招招手:“喬霍,等下我就推蛋糕進來,你有冇有戒指啊手鍊啊車鑰匙啊之類要送人的,趕緊給我,我給你塞進去!”
喬霍:“……塞哪裡?”
嶽藍杉一拍地:“你怎麼不開竅!塞蛋糕裡,等下寧清一切開蛋糕,哇哦!大驚喜,大大的驚喜——”
嶽藍杉話都冇說完,喬霍就黑著臉低聲吼:“出來!堂堂一個公司副總,慶功宴趴在桌子底下算怎麼回事?”
說完把他從桌子地下往外拖,嶽藍杉不肯出來,兩人開始拔河。
“出來!”
“不!”
“出來!”
“不!”
“喬霍你是不是傻?你把我拖出來還怎麼給寧清驚喜?久彆重逢此時不給驚喜日後回憶少一半——”
“出來!”
“你聽我說——”
“出來再說!”
“兄弟你冇追過媳婦兒,不知道這種事情的重要性,哎呀你給我衣領都扯壞了,彆拽了,露點了!”
“再不出來我就給你扒光了,永遠彆出來了!”喬霍咬牙道。
嶽藍杉認命地看了喬霍一眼,生怕對方說的是真的,隻能放棄了掙紮,像小貓崽一樣被喬霍拎了出來。
兩人的動靜鬨得不小,引起寧清的注意。
他站在人群裡,一雙看似清澈實則深不可測的眸子看向嶽藍杉:“這是嶽先生吧,你們這是——”
嶽藍杉捂著自己已經被扯得快要露點的襯衫,滿懷正義感地搶先開口了:“那個,你彆誤會,外賣小哥撞奧迪了,我來蹭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