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野外，營地。

夜晚寒冷，用狼皮搭建起一個簡易帳篷，抵擋一些寒風，但是感覺作用不大。

艱難地捱過一夜，王偉就感到一個不好的現象，巫婆早上一起來就不斷地打噴嚏。

王偉摸著她的額頭，還冇感覺到她在發燒。

“你是不是生病了？”王偉問她。

巫婆說：“嗯......”

“你感覺怎麼樣？今天的事你不要做，你需要休息？”

王偉不會照顧人，不知該怎麼辦。

巫婆說：“我知道，能行的。”

王偉還是有點擔心她，想了想輕聲說：

“你不要出去，今天什麼也不要做，注意保暖。唉，如果有熱水就好了，你就不用喝冷水，我這幾天內一定要把陶器製作出來。”

說完王偉就離開營地，走出木牆大門，朝離小溪不遠的磚窯走去。

巫婆看著王偉離開的背影，歎著氣，她突然感覺她有點不好都是臭小子在關心她。

在昨天製磚的地方，大嘴，黃牙，長手，小眼，歪鼻，短腿，大肚七個成年男人在挖的土坑裡抓到一頭受傷的野豬。

那頭野豬現在奄奄一息躺在土坑裡，它應該是晚上出來喝水的時候踏入到陷阱裡。

王偉也很滿意陷阱為部落帶來收穫。

在大嘴他們處理野豬的時候，他獨自來到小溪邊，朝小溪上遊看去，清澈見底的溪水從上遊緩緩流下來。

他品嚐這條小溪溪水的味道，確實有點鹹，應該在上遊的某個地方一定有個鹽湖或者鹽礦。

如果他有時間，也一定要去探查，隻是現在無法離開，要做的事太多。

吃過早飯後，王偉就帶人平整屋基，然後再夯實地基，教原始人砌磚，砌磚用的黏合劑也是黃泥混合草木灰。

要說這東西的黏合度，不高，真能將就使用。

王偉等不及磚全部陰乾，還是半乾的磚塊也直接拿來使用。因為他也不準備把房屋建立多高，兩米多的高度，加上帶斜坡的頂，整體高度有3米高了。

把地基做好後，用方磚建房就像搭積木一樣，一天時間就修建起一間長10米，寬5米的房屋，屋頂是用茅草做的坡頂。房屋有窗，有門，窗和門是用繩子捆綁木條製作的。

冇有辦法，就是這麼簡單。

房子建立好後，用磚在屋內壘砌了一個火塘，裡麵用大火燒，溫度上升使房子內的水分快速蒸發，也讓冇乾的磚快速失去水分，到晚上住人時，房間裡麵就會冇有那麼多的濕氣。

王偉還把磚窯燒好的磚鋪在地上，方便大家行走。

纔出窯的磚還不錯，有兩百多塊，他今天又帶人建立起兩座簡易磚窯。

他要不斷地燒，來滿足部落的需要。

還用燒好的磚壘砌起一座小型的陶窯，並在陶窯上麵用黃泥攪拌的草木灰厚厚糊一層，這是為了保溫。陶窯呈圓形，下有燒柴口和出灰口，還有一個進風口，進風口連接最原始的風箱。

風箱的葉片用打磨好的木材片當扇葉綁定在一根豎立的圓木棍下端，固定在用磚製作的稍微封閉的箱體內。圓木棍上端固定且用繩子環繞，下壓繩子的時候，圓木棍而轉動。

做完這些，已經是晚上。

原本要燒陶，居然冇時間製作陶坯。不過今晚他準備教原始人製作，最好這些原始人都學會製作，以後還得靠他們自己。

冇有專業工具，王偉也隻能憑自己前世學習的知識，徒手製作。他要製作陶罐、陶鍋、陶碗。陶罐用來存儲，陶鍋用來燒水煮肉，陶碗就用來吃飯喝水。

把做好陶坯陰乾，如果可以明天就試著燒一窯。

晚上大家終於住在了所謂的房子裡，儘管還有濕氣，但是比在野外好，眾人難免覺得新奇。

磚房子厚厚的牆體隔絕了寒風，除去窗戶和門有點縫隙外，就冇有其他地方可以進氣。

王偉也不敢直接把裡麵封死，畢竟火塘燒得柴還有煙。

果然在半夜，大家實在受不了裡麵的煙氣，隻得把窗和門打開。

在屋內中間是火塘，過兩天有燒好的磚後，要建立一個壁爐，煙道由磚直接到屋頂。到時可以在屋內一直燒柴。而冬天大家就不會感覺到太冷。

此時的王偉又在摸巫婆的額頭，感覺到她體溫在升高。

她上半身因發熱而不斷地出汗，卻又說渾身發冷，同時伴有惡寒頭痛、出現全身肌肉痠痛的狀況。

王偉給她蓋上厚厚的獸皮也不能讓她感覺到暖和，又把她移到火塘旁，也不能讓她感到溫暖。

花輕輕對王偉說：

“一天也冇吃什麼食物，吃的草藥不管用，才吃進去全部又吐出來。”

王偉對於花說的草藥也冇有見過，就是不知道怎麼吃的，難道草藥不用熬湯喝嗎？他也知道在原始社會感冒後隻有硬扛，全靠各自的體質來抵抗病毒。

“你好好照顧她，有什麼情況給我說。”

有情況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辦。

然後王偉讓圍在一起的人散開，他還不知道這種感冒是不是要傳染，如果大家被傳染，那這個部落隻怕會再次衰敗下去。

他特意不要另外四個小孩靠近，他們體質本來就不好，如果染病而夭折，部落損失會更大。

“白天我去采集辣薑回來，以前巫婆都是用這種辣薑治好我們的。”

花一臉擔憂地說道。

王偉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草藥。

“如果有用就多采一些，叫大嘴長手黃牙跟你一起，在野外要注意安全。”

花點著頭答道：“好的。”

她感受到了王偉的關心，心中也很高興。

到後半夜，巫婆高燒燒得很猛烈，身體因發熱已經變紅，身體滾燙而手腳冰涼，她不斷地喊冷。

王偉覺得巫婆也許是被細菌感染，是喝了不乾淨的水嗎？

他可是明確告訴所有人不能直接喝外麵的水，必須要喝過濾過後的水。

他問花：“這幾天巫婆喝的水是過濾水嗎？”

花見王偉一臉的嚴肅，說：“是的。”

眾人都說冇有直接喝溪水，都是喝過濾後的水。

既然是這樣，那麼巫婆就不是被細菌感染引起的高燒，很有可能是被病毒感染。

當出現病毒感染時，人體的免疫係統可能會出現抵抗，這種情況下體溫調節中樞的調定點可能會上移，從而會出現高燒。

那麼怎麼辦呢？

王偉想起以前小時候自己生病時，父母是怎麼做的？他們常用的是冷毛巾敷麵或者刮痧，這是物理降溫。

眾人因為擔憂而睡不著，王偉為了不耽誤明天的勞作，讓大家都去休息。

之後他用沾冷水的毛皮覆蓋在巫婆的額頭上，讓她好受一些。

然而冇過多久，梅病情似乎更嚴重起來，她開始在說胡話，也許在說夢話。

王偉靠近她腦袋，隻能聽到一些，有一些還無法聽懂。

花也冇有辦法，她隻是握著梅的手輕聲哭泣。

王偉想聽清巫婆究竟在說什麼，就把耳朵貼在她嘴邊。

“下雨……他在樹下，他被雨淋濕了，他在笑……他倒地了……”

巫婆斷斷續續說這些，王偉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感覺就是巫婆在說胡話。

巫婆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他不知道巫婆出現這種狀況危不危險，也許出現幻覺隻是屬於心理問題。

焦心的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隻是在亂猜。

他可不幻想巫婆睡一覺就好，這可是在原始社會。

花哭著哭著也睡起來，王偉生怕她也感冒，就給她披上毛皮。

王偉睡不著，整個房子裡都是呼嚕聲，特彆是大嘴的呼嚕聲又長又響。他感到很奇怪，這些人居然都睡得著覺，也許這幾天的勞作太辛苦，加上他們常年住在山洞裡，每個人都不陌生，早已習慣了。

“嗷……”

王偉一激靈，他感覺到狼就在木牆外麵大叫。

他站起身，來到門口，檢查木牆的大門關好冇有。

由於建好木牆後，大家都以為住在裡麵很安全，所以連個守夜的人也冇有。

他在圍牆周圍轉一圈，由於外麵太黑，冇尋找到外麵的野狼。也許是一隻落單的狼對這個木牆感到奇怪吧。

王偉覺得冇事時，外麵的野狼又嚎叫起來。

這次他迅速鎖定了野狼的位置，還不是一隻狼在外麵，而且是七八隻。

這讓王偉很奇怪，這些狼來到這裡究竟想乾什麼？

他突然想到，那天和狼決戰的時候，有幾隻狼逃走。莫非它們是來複仇的？

狼記仇恨嗎？記得以前看過的一本書叫狼圖騰，裡麵的狼為了報複人類，殺了人類養的馬。

以前他還以為那不過那是小說這樣寫而已，現在想來也不是冇有道理。

這些狼也聰明，它們白天不來，居然晚上來，這不是想搞突然襲擊嗎？

如果是搞突然襲擊，為什麼還要嚎叫呢？

王偉拿起木矛在圍牆裡又巡邏一圈，冇見到異常。

又來到狼所在的那處，他在裡麵觀察它們，外麵的野狼也發現了王偉，它們似乎也在觀察王偉。

它們的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血紅的，像燈泡，帶著一絲瘋狂。

王偉想把木矛從木牆的縫隙裡伸出去刺它們，又怕激怒它們。

他就撿起地上一塊石塊，向上一拋，石塊斜著被拋上天空，落下時，掉在那幾隻野狼的中間。

“噌”的一聲響。

狼群果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噪音給嚇了一跳，它們還正在奇怪天上怎麼掉石塊呢。

又有一塊石頭掉點來，這次打中了一隻狼的頭，那隻狼怒視著天上掉石塊的方向。

“嗚……”

嚎了一聲。

王偉覺得這樣戲耍外麵的狼還挺有意思的，他又撿起一塊更大的石頭，用力向上一拋。

這次冇砸中野狼，倒是石頭掉地的聲音，又把他們嚇一跳。

外麵的野狼也許覺得這個地方不能待，就朝圍牆另一麵靠木門方向而去，它們來到這裡又停下來。

王偉不能就這麼和它們耗著，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意思。

心想你們隻要不搞事就不管你們了，他還在擔心巫婆的病呢。

於是回到屋內。

巫婆還在說一些胡話，他摸了巫婆的額頭，還是很燙。在她額頭上的濕毛皮也不涼了。

王偉起身出去把毛皮再浸濕，才走到房子門口，卻看見圍牆上麵趴著一個狼頭。

它的兩隻腳冇有伸出來，應該是還冇有那麼高，隻是爬著，把頭伸過圍牆頂。

他大吃一驚，拿起靠門的一根木矛朝那狗頭插去。

那狼頭頭一偏，躲過了，它居然還趴在木圍牆上，露出頭檢視。

這是在戲耍嗎？

真是豈有此理！

王偉又一矛插去，這次他耍了一個花樣，長矛插去時，又橫掃。

那隻狼這次冇有躲過，應該掃中它的眼睛，它慘叫一聲，逃開了。

王偉覺得是自己的力氣不夠，如果上大嘴和長手或者其他任何人都比他做得好。

此時他覺得該叫醒大嘴他們起來守夜，外麵的那群狼今晚有點奇怪呢。

正在這時，他聽到腳下有‘沙沙’，一看，嚇一跳，一隻狼頭從地下麵伸出來。

它們居然從地下麵打洞呢。

王偉急忙把長矛對準那狼頭，快準狠一矛刺去。

那隻狼才露出頭，縮不回去，登時被刺破頭頂，當場嗝屁。

王偉在外麵大喊大嘴，長手名字。

他急忙繞圍牆檢查，幸好及時，有一隻狼從地下露出脖子了，身體還卡在洞口。

王偉也是急忙一矛刺去，那狼張嘴威脅，被王偉長矛貫穿它身體，頓時倒地冇有動靜。

繞過圍牆一圈後，急忙閃身進屋。

把大嘴，長手等男人叫醒，王偉急忙訴說了剛纔的情況。

眾人被這麼離奇的事情都鎮住了。

王偉大吼一聲：“狼群就在外麵呢，還發什麼呆？”

幾人急急忙忙跑出，拿起長矛，在周圍檢視起來。

屋內其她女人也被王偉那聲大吼驚醒，也紛紛起來。跑出來想問什麼情況呢，就發現大嘴等幾人在圍著一個地方看，她們靠近一看，連連發出“啊”的驚叫。

所有人守在拿著長矛守在圍牆周圍。

王偉還能看到有狼在刨土，它們是瘋了嗎？知道有人還這麼瘋狂。

倒讓圍牆內的原始人感到害怕。

王偉大聲喊道：“隻要看到它們露頭，讓它們知道長矛的厲害。”

王偉又叫幾個女人生一堆火。

還真有狼不要命的，至少有三隻狼剛露出頭就被無情的長矛貫穿腦袋。

剩下的幾隻狼見無法取勝，隻好退走。

直到眾人守到天亮，清點野狼，加上王偉刺死的，整整五隻野狼。

眾人是又心驚又害怕。

都來感謝王偉。

王偉心想要不是照顧巫婆，他肯定和其他人一樣，早早睡下，那這個部落就完蛋了。

眾人重新回填被狼拋開的泥土，再次把圍牆周圍夯實。

王偉才進屋察看巫婆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