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是下午酉時才進的院子，我看著他那一身還是我早晨早起了幫忙一件件穿在身上的朝服，及那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麵孔。心中卻是無比的諷刺。

卻還是平靜地開口，問：“去過偏院兒了？”

他點頭。自然是明白我既已經知道了，卻還這樣平靜地開口，後麵肯定有大問題。

就要過來說些什麼。我卻笑，一點不遮掩地笑。

他隻管看著我這樣的笑，心中忐忑地喚我和兒。

我看著他的眼睛，站起身來，與他對視。

他又喚我名字….

我埋頭低低一笑，又抬起頭：“是想和我解釋些什麼，對不對？”

他冇想我會問的這樣直接，點點頭，又說：“你聽我講……”

“講什麼？”我看著他：“是講你和她是何時何地有了這孩子？還是講你是怎樣欺騙我，怎樣在我跟前說的那些再好聽不過的誓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日…”他急急地說。

“不是我想的那樣，哪又是什麼樣？”我直直看著他的眼睛：“當日她告訴我已在你身邊三年時，你就說不是我想的那樣，現如今孩子都已經有了。鐵錚錚地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是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那樣。哪你到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到底又是什麼樣？”

他自知此時說什麼我也聽不進去了，卻還是說：“當日我和世允一起出去吃酒，回來的時候正巧在院子裡碰上了她。她見我走路有些顛簸，就先扶到了偏院。而我那日確實是喝了許多，也不知怎麼的，竟就在她院子裡睡著了…然後…”

“然後什麼？”我笑：“然後你想說你就把她當成了我，然後不該發生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然後今日郎中入府，就查出她已經有孕快兩月。你是想跟我說這樣的然後嗎？”

“不是……”他急急吐了倆字，卻還是什麼都不說。隻歎息了一聲，才又說：“我知道這事兒是我的錯，再說什麼你也不會原諒。是以我現在不求你能立即原諒，但也萬不能想太多傷了自個身子。還有那偏院，我發誓從今以後是再也不會踏進一步！”

“再也不會踏進一步？”我好笑：“曹青文，你覺得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你再說這樣的話，我還會相信你嗎？”

我痛心地道：“我當初就是因著對你的太信任，才一點也不懷疑的相信你。可最後你給了我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我看著他：“這曆來大宅院裡的老爺少爺娶妻納妾，都已不是什麼稀奇事兒，我也不是不懂這些規矩的人，硬要阻止你屋裡進人。

你若心裡有陳曦，當日我進門的時候就大可不必先說了那麼多斬釘截鐵的話，像我承諾和保證什麼。讓我以為你是心裡隻有我，也不想屋裡進那麼多人。就為這，我還專門去找了婆婆，在她跟前求了今後不要再往院子裡送人，還說這也是你的意思。可你真正的意思，又哪裡是不讓這屋裡進人，是巴不得越來越多纔好！可笑你還嘴上對我說著那麼多風涼的話！”

我說完，已經再冇力氣的手撐在桌上。他想上來扶，我卻推開了他的手，隻趴在了姑姑身上，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出來。

碧璽也在旁邊也終於冇忍住地道：“這事兒怨不得我們小姐小氣生氣，是姑爺你之前把話說的太好聽，我們小姐也把這些太好聽的話裝進了心裡。現在突然傳出一個這樣的事兒來，我們小姐就是再大度的人兒，一時之間也是接受不了的！”

他聽碧璽這樣地說，又見我此時這樣的傷心痛苦，也已經是頭疼難耐，冇了法子。

可我卻還是一丁點原諒他的想法都冇有。不是冇有，是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如碧璽說的那樣，我最初對他那樣的信任，從冇想過有一天他會做出如此地事情來。若是一開始他不對我說那些話，一開始就還是按著古往今來大宅院裡娶妻納妾的規矩，我也不會象是突然從天上掉到地上一樣，如此的心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