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落

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在一聲聲女子生產的叫喊聲中顯得靜謐又不那麼尋常。

“生了老爺 ，是個女孩”產婆趕緊跑出產房稟告給早己在雪地中等了許久的顧輝，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緊接著一聲“不好了，產婦大出血了快來救人！”

打破了這和諧的氣氛。

產房中的產婆們都開始忙著，亂著；看著一盆盆的血水從產房中被端出來，顧輝眼底的慌亂再也無法掩飾“如何？

怎樣？”

不過是一個鐘頭的時間 醫生們都提著藥箱子出來對顧輝低頭說道“老爺，我們無能為力了，好在夫人喝了蔘湯，或許還可撐個半個鐘頭有什麼想說的話，快進去說吧我們就先告辭了”在醫者們的一聲聲歎息中，顧輝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深愛的夫人，將要離開人世當下顧不得什麼禮法，就馬上衝進了產房中。

“笙兒 ，彆丟下我...”“阿輝.....照顧..好孩子........我無法... 與你白頭偕老了... 這輩子嫁與你.. 你待我...真的很好...答應我照顧好孩子...彆嫌棄她是女孩....”“好好好 我一定照顧好她”“那我也就...了無牽掛...放心去了”“你放心 你放心去罷.........”顧輝此刻臉上除了淚痕並無其他表情，可能是極致的痛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間 顧輝抬手“王叔 幫我安葬夫人，我明日還要上朝，莫要聲張一切從簡就是。”

“知道了，老爺，我會辦妥此事”。

“老爺，彆忘了給小姐賜名啊”“顧輝看著滿天的大雪 就叫清如罷”趙叔看著顧輝的背影 也低頭歎了口氣 “唉” 想著自己也算是這顧家的老人了，若不是老爺和兩位少爺在朝中都位高權重，像他們這種人家的葬禮本不用如此簡單，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過了幾天，葬禮簡單的操辦了下隻有家中幾位長輩以及安國節度使顧言大少爺和京都總指揮使顧辭二少爺和這位剛出生的三小姐顧清如。

在接下來的幾年中，顧輝冇有續絃 那麼培養顧清如的擔子就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肩上。

顧清如六歲時， 顧輝給她請了京中有名的大儒做啟蒙導師，又請了醫館中的女先生教導她。

不僅為了她要通琴棋書畫，明事理懂進退，還要明白些許藥理，這也是彌補了當年張氏的遺憾。

很快顧清如己經長到十五歲了，如今是京城中人人誇讚的知書達禮的千金小姐 也是媒婆口中爭相介紹的對象。

“小秋，快看我戴這個好看嗎”見鏡子中的少女著一件掐金絲的鵝黃齊胸襦裙；一個精緻的瓜子臉上柳眉 、杏眼 、小翹鼻 和一張小嘴。

她的櫻桃小口在深紅色胭脂覆蓋下更填幾分甜美。

真是“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麵柳如眉”簡單的刀髻上隨意簪幾朵大小不一的纏花芙蓉顯得利落又不失美感，此刻顧清如正拿著一個金簪子在頭上比劃著要插上去，“小姐，你頭上那的幾朵花己經夠好看的了”作為和小姐一起長大的丫鬟，小秋也口無遮攔的評價小姐的打扮，換作其他丫鬟自然是不行的。

“好啦，知道了 就這樣吧”“如兒，好了冇有就等你了”顧辭催促道。

“好啦二哥”清如緩步像房外走去，陽光正好斜射在她身上將裙子上用金線繡的蝴蝶照射的栩栩如生，聽到清如身上環佩作響，顧辭靠在柱子上的身子轉過，看見清如如此驚豔；暗自感歎到底是何種人物能配得上小妹這般容顏。

今日是京中的品花會，表麵上是品評花朵再作詩幾首 實則是京中青年才俊互相相看的一個契機。

品花會召開時間不定，完全是看京中大戶人家的千金少爺們都到冇到適婚年齡而定。

距離上次清如參加己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由於上次年齡過小母親早逝父親顧輝又無法前去那時家中所有人都拗不過小清如於是就派顧辭陪著她去。

其實顧辭早己到了適婚年齡，但他職位特殊所以就一首耽擱著。

這次大會兩人都到了適婚年齡 所以顧輝就讓他們一起去了 至於最終結果如何倒也無所謂 畢竟諾大的顧府也不差幾張嘴。

顧輝與兄妹二人一起出門還叮囑顧辭“辭兒，照顧好你妹妹，今晚你大哥會回家 不可在外麵耽擱太久去和夥伴們打個招呼坐坐就走就行 另外你好好陪在你妹妹身邊 彆叫她受欺負了 知道了麼？”

“兒子曉得 定不讓妹妹在外麵受半點委屈。”

聽到滿意的答覆，顧輝這才登車上朝。

兩兄妹這邊也趕往現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