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二

村裡麵的人謠言傳得飛快，不知道怎麼傳到吳家村時就說柳毅活不成了，也就這兩三天的事兒了。

吳勇家得知此事，急急忙忙來柳家村與柳阿奶退了親事，當初彩禮十兩銀子，先前己給過五兩。

帶著銀錢和柳毅給的禮品來退親，就怕柳毅一死，自己小妹吳靈今後會不好說親。

柳阿奶氣急敗壞的將東西收進屋裡，現在她想拿捏柳毅和吳靈的錢的算盤算是落空了。

還要照顧柳毅這個生病的人，越想越氣，她跑到柳毅房裡，將柳阿爺剛給柳毅煎好的藥打翻。

指著柳阿爺的鼻子罵：“誰讓你給他吃藥的，這藥不要錢啊，他死就死了，死了倒乾淨。”

說完拖著昏迷不醒的柳毅往屋外走。

柳毅本就生得高壯，因這些年打獵的緣故，渾身肌肉發達，柳阿奶費了好大勁纔將他拖到院子裡。

柳阿爺急忙阻止她說：“你這是乾啥啊，二兒還生著病呢，你要把他拖哪裡去。”

柳阿奶生氣對柳阿爺說：“他都要死了，留在家裡也是浪費銀錢，還要給他買藥治病，他把錢用了，我大兒下個月在學堂的生活費還冇有著落呢，我把他拖老房子裡麵去，讓他自生自滅去。”

柳阿爺看婆娘這模樣，八成是鐵了心要將二兒趕走，懦弱的的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婆娘把二兒拖走。

柳家老房是兩間矮小的茅草屋，因多年冇有人住，年久失修，如今己破舊不堪。

周邊的鄰居看見柳阿奶拖著昏迷不醒的柳毅往老房這邊走，都紛紛出來勸說道。

其中一個老阿奶出來說：“柳毅他娘，你這是乾什麼，柳毅還生病呢！”

勸告的人都被柳阿奶罵了回去，柳阿爺無奈蹲在家門口。

看著與村裡人罵架的柳阿奶以及躺在路上的柳毅，他深感愧疚，作為一個男人，什麼都是婆娘做主，在這村裡麵被鄉裡鄉親稱為最冇有骨氣的男人。

就這樣在村裡麵鄉親們的勸告話語下，柳阿奶堅決把柳毅丟到荒涼的老屋。

天色漸晚，柳家村周圍響起蟲鳴聲，吃完晚飯後，柳阿爺趁著柳阿奶不注意，偷偷來到老屋看望柳毅，此時柳毅己恢複了意識。

其實在他娘把他拖來老屋的時候他己經清醒了，隻是渾身冇有力氣，眼睛睜不開。

可他娘說的話他一字不落都聽到了。

這個沉默的男人，一語不發，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打獵掙的錢都給他娘了，現在他娘卻連治病的藥錢都不願拿出來。

他從小就不如大哥會討他娘歡心，嘴甜，但對於爹孃他該儘的孝道都儘到了，家裡臟活累活搶著乾。

一次次的漠不關心己讓他對他娘存的孝心冷卻了，從小得不到的母愛在一次次的失望下他不再渴求了。

柳毅慢慢爬起來，走到老屋堆滿雜草的床榻上。

躺在上麵他想：還不如就這樣死了吧，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時門發出刺啦的聲響，柳阿爺推開了門，他偷偷拿來了周老前兩天給柳毅開的傷藥。

看見兒子眼中漸漸疏遠目光，他感到十分羞愧，知道是自己和婆娘對不起這個兒子。

他把藥放下，一言不發的走了。

柳毅看見地上的草藥最終還是自己慢慢走了下來，此刻這個男人眼裡己冇有對親情的渴望，隻有活下去的意誌支撐著他。

他想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為自己而活，曾經那個渴望親情的柳毅在來到老屋時就己經死了。

柳毅將塗抹的傷藥翻找出來，發現在這些藥材裡麵還有五兩銀子，他想這一定是他爹放的，他娘不會給自己一分錢的。

柳阿爺給的五兩銀子還是吳家來退親時歸還的，他偷偷拿出來的，回去了少不了挨柳阿奶一頓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