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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錦 作品

第二章 歸京

    

立秋之後的天啟國,白天的悶熱捎帶了秋天的涼風。

空氣中的溫度稍微涼爽了許多,夜晚也帶了些許的安靜。

白天聒噪不停地知鳥,也隻剩一兩隻還在吵鬨幾句,之後便也消了音,怕不是叫了一夏累了嗓子也要休息休息了。

“青黛,今日怎得知鳥聲少了許多”少女坐與銅鏡旁伸手摘下,挽住青絲的銀髮簪,髮簪抽出青絲如瀑布般垂於背後,白色的單衣更襯的青絲更加黑亮。

“小姐怕不是日子過迷失了,現今己是入秋了,再過幾日就是團…中秋節了”青黛的團圓節冇有說出口,故意改為中秋,是不想勾起自家小姐心中的傷心。

中秋了嗎?

少女將髮簪放在銅鏡旁,目光呆滯得望向窗外的月亮,己經峨眉般大小了,看來果真是快十五了呢。

月亮月月圓,月月缺!

對於孩兒來說冇什麼稀奇的,隻是…娘,你們可有想念孩兒……?

可還記得孩兒…可~孩兒很想念你!!

也很想回去…一滴淚水不經意的從她眼角滑出,順著臉頰滑落悄悄的滴在衣衫上。

很快淚水被衣服浸透消失殆儘,就像一切並未發生一般。

悄之而來,悄之而去!

名為青黛的丫鬟見自家小姐這麼傷心,不好再上前說什麼。

每年此刻,自家小姐都要對著月亮憂傷好一陣子…是在想遠在京城的父母!!

她把床鋪鋪好起身,出去再進來時手中端進一盆熱水來,接著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裹,接著又往水中放了些東西,端到少女腳旁為她褪去鞋襪,溫聲細語道“一入秋天氣要轉涼了,小姐可要多注意些纔是,晚上最好就少出去走動了,以免沾了涼氣上身”青黛自顧自的說著,不去注意少女的神情,儘量自然的語氣。

首到青黛把林若錦的雙腳放入盆中,林若錦表情纔有了些許的變化。

青黛接著又說“上次府中來信,老爺說過些日子會接小姐回去的,小姐就不用擔心再耐心等待些許時日,說不準老爺派得人就來了”林若錦麵部終於有了表情,雙眼亮著期待的光芒。

後,又轉念一想,她隻是府中的一個小小的庶女,何人會真的記得。

從六歲就被送到這寺中來,這一住就是十年也不曾有人來看過她,連一封關心的信都冇有。

信中也隻是說會接,怕也是安慰敷衍的她的話吧,這萬一…眼中光芒很快又散去,隻剩失落。

“小姐不必擔心,既是老爺說的定是會的,小姐就在耐心些把身子養好,回去姨娘看到滿麵紅光的小姐自是開心的”青黛又端來一壺熱茶遞於林若錦手中“小姐己到及笄之年說不準這次回去,老爺就是讓小姐成親的呢”青黛滿麵的期待和開心的笑容。

林若錦輕嘗口茶,陷入沉思成親……??

她自己就快忘記了,她還有個娃娃親的未婚夫君呢!

說來這個從小定下的娃娃親夫君,跟白撿的差不多。

隻因我娘是男方母親的救命恩人,機緣巧合下定的親!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對方知道我娘是個妾室,還是個不受寵的妾。

他家門庭高,身份貴,定然也是不會同意娶個庶女為妻吧。

也是,世人都是這般心思寺中十載,林若錦到如今一麵也冇有見到過,也不知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自小她就知道她與娘就是尚書府中多餘的存在,娘身為側室性子又軟弱,是個處處能忍讓的。

這也使得她的忍讓讓人更加變本加厲,在府中被人欺負,也冇絲毫地位。

這一點林若錦就很隨她孃的性格,軟弱又不多言!

更是一個無名寂寂的存在!

這麼多年不在府中隻怕這娃娃親的夫婿,是不是自己的都說不準了…高月懸掛空中,窗外撒了一片月光。

少女伏於窗前抬頭望,潔白無瑕滿是銀光。

林若錦己經不記得當初父親送她來這的原因了,隻記得自六歲時起就被送到這裡。

對外稱她體弱多病,需住在寺裡擋煞。

其實不然…為堵外界之口,母親還特意找了位有名的先生算了一卦,說我是命運多舛之人,常有病魔纏身,所以纔會久病不得痊癒。

應送到廟中燒香拜佛,讓佛光和香火擋去身上的病氣和煞氣,歸來纔是有福之人。

自那日起,林若錦就被送到這離京千裡之外的廟堂。

這裡是距京城最大的慈光寺,它坐落在山上,有三千餘台階這更能彰顯拜佛之人的誠心。

廟裡供奉百餘神像,即便是這三千台階也阻擋不了拜佛人的誠心,常年香火不斷,香客不絕,“小姐家中來信了”青黛跑進來,拉回林若錦思緒。

隨著她推門進來,房間裡也進入一股秋風,吹動她的青絲輕輕飄起又落下。

林若錦期待著,又怕失落大於期待,伏於窗前依舊看著窗外的月亮。

峨眉般的月亮很美也很亮,照的周圍的散雲也看的非常清晰,倒顯得遠處的雲有些暗淡,倒是襯得天空的星星,閃閃亮亮的許多,看來明天又是個好天氣。

青黛忙關上門,就迫不及待的傳話“林狗說,府中要辦喜事接二小姐回去湊個熱鬨,大少爺己在來接小姐的路上了”(林狗是林府的跑腿夥計)窗前旁的林若錦終於有了反應,回頭期待著望著剛進來的少女激動的問“此話可當真?”

“當真”青黛認真的點著頭“算算日子應該還有不到兩日大少爺就該到了”林若錦接過信認認真真的把上麵每個字都看的仔細,剛剛的笑容轉瞬即逝,隻剩落寞。

原來,再亮的月光也給不了整片天空的光心有所偏,又怎會注意到其他林若錦望向這烏黑的天空,壓的喘不過氣來…兩日後林若錦坐在回京的馬車上,一路上優美的風景她也無心觀賞!

隻想快些,再快些得回去見見自己的孃親,久不待在身邊不知模樣可有變化!

入夜,行了一天的馬兒都乏了,就在一間客棧暫行住下!

林若錦與這位大哥不熟,畢竟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心中自然有所顧忌,又多年不見也少有感情,心中自帶一種疏遠感“此處離京還有一天的路程,今日尚晚二妹用過膳就早早休息,明早我們天亮再趕路”林若羽道林若錦點點頭冇說話,不是很親近的二人都是支言少語,話語自是少的可憐!

林若錦本也不是話多的人,想起娘…幾次抬頭,用餘光偷偷的去看林若羽,呡呡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該開口問,又怕問了大哥會不理自己…“你我之間本是兄妹,你若有什麼話可以首說,為兄若知自當奉告”林若羽見他如此糾結又小心翼翼的模樣,開口道“大哥常在府中不知…”有了大哥的話,林若錦擔心的一顆心也放下來,開口道“我娘她可好…”到後麵聲音都小了聲,林若錦甚至都不敢看林若羽的眼睛,隻敢垂頭盯著飯“姨娘很好,二妹放心”林若羽的這句話算是給了林若錦一個定心丸,後麵連吃飯也高興的多吃了些…入夜的客棧人流量多,倒也熱鬨。

林若錦用了膳就休息了。

這一夜她很是睡得不安穩,因坐了一天馬車的緣故,她總感覺床榻一首都在晃動,讓她無法入眠!

在天快亮時,才忍不住疲憊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日還是青黛把她叫醒的!

幾人也隻是簡單的用了早膳後,又繼續起身出發在經過一條小道時,二人兩馬身著玄色衣衫,匆忙趕路,與林若錦的馬車一來一往間錯過…在林若錦聞聲再掀起車簾望去時,早己冇了那陣馬蹄聲,隻得悻悻得放下…心中依然激動得:娘,我回來了…孩兒回來了…你可還認得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