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吸氣。”“好，吐氣”“吸氣”……“啊！好痛！”“再來！孩子馬上要出來了，我看見了。”江鈴不停地行鍼，宮縮頻率越來越快。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孩終於順利地出來了，周韻暈了過去。外麵的救護車終於到了，小蘭下去接，另外幾個傭人被江鈴叫走，去做其他事。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江鈴看著血淋淋的雙手，濃厚的血腥味刺激著江鈴的每一根神經，竭力壓抑的那次流產的記憶讓江鈴無比崩潰，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像是要把骨髓都凍僵

“我做不到，對不起，孩子，媽媽做不到……”醫生的責任感早已完全融入江鈴的骨血，江鈴將腦袋埋在雙腿之間，想起死去的孩子，滿是愧疚，“原諒媽媽。”

職業所帶給我們的影響是我們遠遠想不到的，江鈴她做不到見死不救，做不到看到一屍兩命，做不到……哪怕對方是她的仇人！

“還愣著乾嘛！”江鈴走進門，她們一臉詫異，呆呆地站在原地，冇有反應過來。

“你去燒水，你負責端水，你去給我找個打火機，”江鈴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她們，聲音鎮靜，“還有你，弄醒她。”

“小姐，快醒醒！快醒醒！”小蘭不停地搖晃著周韻，可週韻一臉反應都冇有。

江鈴在婦產科接診過無數個流產的女人，那時的血讓她緊張擔心，而現在從周韻身下留下的血竟然讓她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可醫生的責任感生生地壓下了這份快感。

時間越來越久，周韻要是再不醒，孩子隻能悶死在肚子裡。

江鈴朝著周韻的臉來回連扇數下，手心火辣辣地灼痛：“周韻，再不醒，你的孩子就冇命來這個世上！”

回過神的小蘭將江鈴往外一推，眼神悲憤，“憑什麼打我家小姐！”

周韻醒過來，看著江鈴，一臉憤怒，“不是說了不要叫她來嗎？

“給我滾，滾啊！我要醫生。”

“待會我會用針刺激你幾個穴位，然後我叫你怎麼用力就怎麼用！”江鈴鎮定地告訴著周韻。

“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即使現在江鈴在救她，周韻依舊是一臉傲氣，明晃晃地威脅，“要是我和孩子有什麼事，我爸和廷君哥絕對不會放過你！”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這一刻，江鈴深吸一口氣，催眠自己，這裡冇有周韻和江鈴，隻有醫生和大夫，隻有問心無愧。

“不想死，就給我閉嘴！”江鈴不再囉嗦,對死亡的恐懼讓周韻不得不按著江鈴說的做。

“吸氣。”

“好，吐氣”

“吸氣”

……

“啊！好痛！”

“再來！孩子馬上要出來了，我看見了。”江鈴不停地行鍼，宮縮頻率越來越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孩終於順利地出來了，周韻暈了過去。

外麵的救護車終於到了，小蘭下去接，另外幾個傭人被江鈴叫走，去做其他事。

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江鈴看著血淋淋的雙手，濃厚的血腥味刺激著江鈴的每一根神經，竭力壓抑的那次流產的記憶讓江鈴無比崩潰，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像是要把骨髓都凍僵。

“哇！”小孩的哭聲穿透了江鈴自以為是的屏障，原本接生所帶來的喜極而泣頃刻間化為烏有。

她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可笑的一幕，“我居然還是救了她，多可笑……多可笑。”

她的腦子裡不停閃過那些她拚命想要忘記的畫麵，冰冷的手術器械，她血肉模糊的孩子，耳邊傳來孩子的哭聲，周韻和葉廷君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