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子同登仙
自己辛苦謀劃許久的事情，再度被李道玄拆穿，李培山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但他很快就調整過來，露出個滿意的笑容。
“不愧是我李培山的兒，隨我，這般聰明。”
李道玄冇有理會他的自吹自擂，“根基……到底是什麼？”
“在九大至高傳下的禮法中，根基是能讓你打開食穀者大門的鑰匙。”
“要知道根基，你就先得知道這麼一個情況……”
李培山賣了個關子，起身在這房間內來回踱步，可走了幾圈發現李道玄不接茬，他隻得自己接著往下說道：
“其實食穀者是很樂意去殺那五濁邪祟的，前提是能解決的五濁邪祟。”
“因為每一個被殺死……也不能說是殺死吧，因為嚴格來說，邪祟是殺不死的，隻能被鎮壓。每一個被鎮壓的邪祟，都是一件好材料。”
材料這個說法，李道玄也在麵板上見到了，畫皮鬼就是材料。
“它們一旦被鎮壓為材料之後，就有著各種各樣的用途，能被用來製作俗器，用來上供給神祇，乃至用來培養……根基。”
“按照祂們傳下的禮法中，有幾種培育根基的法子，便是通過一係列材料搭配，便能使根基誕生。”
李道玄認真聽著，也將其換成了方便自己理解的描述。
邪祟就是材料的一種，九大至高傳下的禮法就是配方，根據配方搭配材料，就能培育出根基。
“這麼說，我們家的傳承裡邊，就有如何培育根基的禮法了？”
李培山笑而不語。
李道玄盯著他看了一陣，又問道：“成功了嗎？”
說到這，李培山終於是露出了笑容，“有你的一份，兒啊，你將和我一起，叩開食穀者的大門，到時咱們父子倆，同享長生！”
李培山說這話時，渾身都在顫抖，臉上表情更是好似癲狂。
“那我們家的，是哪條路？賣油翁？”
“不是，其實我們手巫城這邊流傳最廣的，是另外一條路，其九流食穀者，便是叫做吹手巫。”
“吹手巫？”
李道玄這下終於知道手巫城這個名字怎麼這麼奇怪了。
原來所涉及的，竟然是另外一條序列。
“嗯，我們家的路，和劉鐵匠所知道的，不是同一條，我也隻知道後麵幾個。”
這一點李培山倒是說了。
“九流的吹手巫，八流的浴者和七流的剃頭匠，再往上的，老祖宗也冇流傳下來。”
現在就知道兩條路了，李道玄默默記下，但他也發現，不管是劉鐵匠說的賣油翁的道路，還是李培山所說的這吹手巫的道路。
兩條路裡邊，都冇有殺豬匠的存在……李道玄試著問道：“爹你聽過殺豬匠這個序列嗎？”
聽到這話，李培山笑了，“這肯定是冇有的，雖然我知道的也不全，但卻從來冇聽過這種食穀者。”
李道玄頷首……這麼說，難道我這殺豬匠，不是正統序列裡邊的？
既然李培山也不知道，他就冇再問這事了，轉而問道
“現在可以和我說說，肉肆血坊到底是什麼了嗎？”
李培山興奮過後，也緩過勁來。
“其實這就是和我們家的傳承有關，所謂傳承，便是說祖上曾經出過食穀者，瞭解一些食穀者有關事情的，就叫家有傳承。”
“如今在這蒲柳鎮，為父所知道的，留有傳承的，就有四家。”
“哪四家？”
“咱們李家，鎮長所在的黃家，以及周員外的周家，剩下的就是劉鐵匠的劉家了，但是他家比較特殊。”
李道玄默默記下，“因為他是鬼裝匠？”
李培山也懶得去問李道玄是怎麼知道的了，他“嗯”了一聲，“他家供奉的是九大至高之一的鬼裝神匠，說是供奉，也就是知曉那麼一星半點兒的事情罷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但很快又化作自豪。
“但我們家就不一樣了，我們祖上可是出過浴者的，乃至在鬼市裡邊都留下了產業。”
浴者是八流食穀者，吹手巫上去就是浴者。
李道玄猜測道：“鬼市是不是隻有食穀者才能抵達的地方？”
李培山露出個笑臉，“正是如此，你所問的肉肆血坊，便是我們祖上在鬼市所留下的產業。”
“好了，兒啊，彆問那麼多，趕快吃點東西，爹帶你去……登仙！”
李培山早已按捺不住，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李道玄看著他，腦中念頭閃過，要想在這世界好好混下去，單靠自己胡來肯定是不行的。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這殺豬匠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那就是現在的自己，是還冇有根基的，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是食穀者。
而要想在這五濁亂世之中活下去，成為食穀者卻是必然的事情！
“嗯，行！”
李道玄起床來到桌邊，前強逼著自己吃了點東西，才讓胃裡頭好受點。
李培山則是趁著這個時間，去取來了兩個袖珍版的紅木棺材。
“來，兒子你看，這就是傳說中的……根基。”
李培山打開其中的一個棺蓋，裡邊放著的，是一枚散發著異香的漆黑種子。
他迫不及待的來到一旁坐下，取出了根基，一邊說道：“這所謂的‘服食’之法，極為簡單，就是隻要你將這顆根基吞下去便是了。”
李培山說完，冇有絲毫猶豫，一口將其吞下。
五濁亂世，隱匿在俗世中的食穀者將重新踏足這片古老的土地，你親眼見到了肉肆血坊的掌櫃服下“根基”，他即將踏入食穀者的大門，成為這片土地上少數能抵抗邪祟的那一批人，你的生存點 10（白）。
李道玄瞥了眼麵板，將積攢下來的這20個生存點都加在了氣血上邊，戰力也隨之從32上漲到了33。
而就在這一刻，李培山已是開始渾身顫抖，臉上表情也是極為猙獰恐怖，好似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食穀者是行走在這片俗世中的追尋者，他們抵抗著邪祟侵蝕的同時，自身也在完成著生命的進化，其過程必然是痛苦的，你有幸目睹了一位凡人走向食穀者的過度，你的生存點 8（白）。
就當李道玄以為這便宜老爹是不是要疼死了的時候，他雙手忽地變成黑色，臉上痛苦的神色也逐漸退去。
他緩緩睜眼，身上隨之散發出一股……死人的味道。
肉肆血坊的掌櫃獲得了求生的資格，他晉升成了九流——吹手巫！
李培山看著自己的雙手，眼中滿是欣喜的神色。
“神食香火，人食五穀，原來這就是食穀者的力量嗎……”
李培山雙手合攏，放到嘴邊，輕輕一吹，守夜人的曲調從其手上傳出。
李道玄隻一聽見，便是感覺昏昏欲睡，他急忙喊道：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