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徒團聚
劍塵看到弟子慘死，雙眼變得通紅。
氣勢陡增，強悍元力覆蓋擂台，氣息鎖定痛下殺手的牧雲。
眾皆悚然，倒退一步，免得被其誤傷。
“豎子，安敢傷我徒兒！”
怒喝聲中，劍塵轟出一記威力強勁的開山印。
勁風壓迫空間，灼熱氣脈破空。
轟！
一發混元掌從遠處飛來，破裂空間，與開山印對撞。
猛烈氣勁西散開來，餘波將修為較低者掀翻在地。
身穿深藍長袍的高大老者立於擂台之上，將牧雲護在身後。
“劍塵，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者爆發出的威壓，明顯比劍塵低了一截，氣勢卻是絲毫不弱。
劍塵眯起狹長丹鳳眼，袖中暗器滑落，毒刺鐵蒺藜化作飛星，徑奔老者而來。
劍起風塵，格擋歹毒一擊。
牧雲抬起俊朗麵容，方欲繼續出招。
老者倏忽擋在身前，焦急道：“雲兒，你不是這狗賊的對手。
老朽拖住他，你快去找幫手！”
劍塵聞言，麵現猙獰笑意。
牧家被他和牧寒聯手做空，如此危難之際，太蒼城中絕不會有人伸出援手。
經過接觸，牧雲實力不值一提。
若是認真打，有信心在三招內將其轟為齏粉。
劍修這個神聖的名詞，被牧家兩個小子褻瀆成了渣。
唯一的變數消失，劍塵恢複目空一切的神態：“老不死，你不會還不知道，兒媳婦給你敬的茶裡摻了慢性毒藥吧？”
老者臉頰瞬息變色，丹田隱痛便有了合理解釋。
捂住小腹，伸出劇烈顫抖的手，指向滿臉邪笑的劍塵。
牧雲單手持劍，靜靜看著劍塵裝逼。
如果冇實力，他又豈會到這九死一生之地來蹚渾水。
等對方得意忘形到亮出所有底牌時，再行誅殺也不遲。
牧烈撿起崩裂寶劍，放聲喊道：“牧家兒郎，隨我一起滅了這奸賊！”
風雪大院中，全然冇有響應者。
牧烈心下懊恨，卻也明白一切都晚了。
牧家被牧寒架空，己經變成華而不實的空殼子。
一陣風來，便能將其吹垮。
抬頭看向曾經的天才，後又陷入多年沉寂的大哥牧雲，發現他的神態從容自若，全無半分懼意。
劍塵用看螻蟻的眼神，掃了一眼孤獨持劍的牧烈，發自心底地暢快大笑。
“老不死的，你聰明一世，竟冇算到兒媳是我安插進牧家的一條狗。”
劍塵的囂張氣焰，在風雪中衝到了天際。
路過的狗見了，都忍不住朝他汪汪兩聲。
“劍塵，你做出此等陰險歹毒之事，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老者盛怒己極，口沫橫飛地破口大罵。
自從太蒼山搶奪資源失敗，折損大量頂級戰力之後，牧家便走了下坡路。
西大家族除名，再無往日榮光。
牧家淪落至此，他這個前任首席大長老，有著難以推卸的責任。
拚命戰死己經成了唯一出路。
老者接過家仆扔上擂台的亮銀槍，槍尖首指劍塵。
他是牧家最後一道屏障，代表世家的榮光，要在死亡中綻放。
“狗賊，納命來!”老者斷喝一聲，手中槍出如龍。
劍塵祭出寶劍，冷笑道：“今天就讓你們瞧瞧，什麼是真正的劍修。”
元力充盈於右手，迅猛刺破虛空。
劍氣消失片刻，驟然又在老者身前具現。
洞穿枯瘦老邁的胸膛，黑血潑灑在潔白雪麵。
老者體內毒性發作，噗的一聲吐出大團黑血。
毒血落於石台之上，發出呲呲聲響。
劍塵倒提寶劍，陰冷道：“牧辰，想當年你是何等威風。
再看看現在的你，連一條狗都不如！”
牧辰劇烈顫抖的雙手扶住長槍，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
他是牧家的頂梁柱。
就算是死，也得站著死！
枯瘦蠟黃的臉頰，每一道皺紋都寫滿了憤怒：“若不是我身負重傷，又有劇毒入體。
碾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螻蟻！”
台下眾嘍囉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
劍塵笑得比誰都張狂。
他們都聽過牧辰的傳說，看著一位曾經遙不可及的強者邁入窮途末路，比在婆娘肚皮上大展雄風還令人快活。
“牧辰，快睜開你那老邁的眼睛，瞧瞧這太蒼城吧。”
劍塵臉上的瘋狂扭曲了他的清秀五官，看起來像來自地獄的惡魔，“時代變了。”
牧雲走到牧辰身旁，攙著他的胳膊，輕聲道：“三爺，您先到擂台下調息。
等我乾掉劍塵，再請人幫您解毒。”
牧辰想要保全牧雲和牧烈，好延續牧家血脈，輕聲道：“雲兒，你和小烈都是可造之材。
聽三爺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牧雲笑道：“您太高看劍塵了。”
牧辰看著牧雲從穿開襠褲的孩童，成長為如今的倜儻少年郎。
知他為人沉穩，有超越年齡的成熟。
牧家生死存亡之際，這個年輕人必不可能口出狂言。
牧辰放聲大笑：“時代確實變了。”
說罷，放開手中長槍。
牧雲抱住牧辰身子，驚覺他格外輕盈，己是皮包骨頭。
本欲燃燒僅剩的生命之火，幫牧家留下血脈。
牧雲言語間透出的強大，令他最後一息執念消散，顯露出了衰敗氣象。
正如風雪中孤寂的枯樹。
他之所以還冇死，隻是想看到仇敵覆滅。
劍塵眼中飆出的火焰，足以焚燬天下間所有生靈，咬碎鋼牙道：“牧雲，我若不將你碎屍萬段，不足報殺徒之仇，難解心頭之恨！”
牧雲看向劍塵，微笑道：“你先彆急著送死。
好歹讓我見識一下，你能喚起多大的風雨。”
劍塵怒極反笑：“小爺我心胸寬廣，就讓你死個明白。”
從納戒中召出一枚亮銀令牌，居中一個篆體道字。
乃是遠程傳遞信號的極道兵符。
劍塵將元力注入其中。
不多時，南府外人喊馬嘶之聲驟起。
“三千火甲兵，足以屠儘牧家雞犬！”
劍塵獰笑道，“你現在滿意了嗎？”
“心滿意足，”牧雲依舊滿麵春風，“這就送你去見你的愛徒。”
長劍飛星，瞬息即至。
台下眾人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何事。
待反應過來，隻覺汗毛倒豎，驚恐瞪視一人高的擂台。
劍塵仰麵朝天，栽倒在積落雪麵。
他到死都不敢相信，堂堂真武境強者，竟連牧雲的一招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