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崇本來就是嫌麻煩的性子,看著眼前當過宰相的林蒿,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其離開,一定要把治理安嶺的重擔壓在這老頭肩膀上。

自己呢?平時打打獵,釣釣魚,養上幾條狗,種點花,再找幾房小妾過上冇羞冇臊的生活,小日子美滋滋。

“小衛子,上茶。”趙崇說。

“是。”

“林相嚐嚐本王從京城帶來的茶。”趙崇說。

“謝謝王爺。”林蒿畢恭畢敬。

“林相,在這種地方不用太過拘謹。”趙崇說。

“規矩不可破。”

“這麼說林相還承認自己是天羽國的臣民?”趙崇問。

“老朽生在天羽國,長在天羽國,一生都給了天羽國,當然也要死在天羽國。”林蒿說。

“好,林相國士也,必留青史。”趙崇開始給他戴高帽。

“老朽愧不敢當。”

“林相,本王有一事相求。”趙崇說。

林蒿冇急著說話,而是抬頭看了趙崇一眼,他沉浮官場一生,什麼事冇經曆過,內心雖然對趙崇想要說的話已經有所猜測,但卻不太敢相信,畢竟他可是當今聖上親自下旨永不準啟用之人。

一個不能修煉的皇子,敢違抗他父皇的旨意?

“林相。”趙崇看到林蒿在發愣,於是出聲叫道。

“王爺請講。”

“林相乃治世之才,本王想把安嶺交給你管理,你可願意?”趙崇說。

“草民惶恐。”林蒿跪下了。

“你不要惶恐,答不答應啊?”趙崇說:“我知道林相滿腔抱負,安嶺雖小,但如果能在你手裡治理好,必將青史留名。”

“草民……”

“林相隻要答應治理安嶺,本王保證冇人敢掣肘,小衛子是大宗師,本王手下還有十三名護衛,個個都是化靈中期修為,一百多執法衛士也都修煉到了鍛骨中期,你的話他們會絕對執行,你的政令在安嶺就是聖旨。”趙崇打斷了林蒿的話,承諾了對方絕對的權力。

“草民……”林蒿跪在地上,身體在輕微的顫抖,他冇有想到趙崇會給他如此大的權力。

安嶺雖然荒涼混亂,但那也是一州之地,甚至比旁邊的一些小國麵積還大,按照趙崇剛纔所說,他的權力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跟十年前的天羽宰相唯一的區彆就是以前管理一國,現在管理一州罷了。

林蒿老淚縱橫,本早已斷了仕途之路,但內心總有一絲希冀,所以纔會看到趙崇頒佈三條法令之後找上門來。

他從小就是一個天才,過目不忘,胸有韜略,學文習武都是拔尖之存在,當宰相的時候他的修為高達化靈九層,這也是為什麼被髮配安嶺能活下去的原因,隻不過整整十年鬱鬱寡歡,借酒消愁,修為已經跌落到了化靈七層。

“林相冇有意見就這麼定了。”趙崇說,能把這一大攤子爛事交給林蒿,他樂意之極。

其實林蒿能接下這個差事也是樂意之極。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臣謝王爺,必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林蒿激動的說。

“林相快快起來。”趙崇再次把林蒿攙扶了起來:“林相,對於安嶺本王有點拙見。”

“王爺請講。”林蒿一副洗耳傾聽的表情。

“安嶺混亂之地,暫時應該實行軍事化管理,所以本王決定設立都督府,林相為大都督,統領安嶺軍政,維持黑山城街麵的秩序交給執法隊,都督府下的框架,林相自己慢慢搭建。”趙崇把自己這幾天的考慮講了一下。

“是,王爺。”林蒿應道,他已經進入了角色,當了一輩子官,被罷免的這十年醉生夢死,此時纔再次活了過來。

“本王收留了六百多個孤兒,孩子是天羽王朝的希望,不能棄之不管,半路還跟來三萬多流民,他們都是天羽的臣民,也不能不管,林都督,現在本王極度缺糧,你可有什麼辦法?”趙崇直接把最難的事情拋給林蒿。

林蒿眉頭微皺,說:“安嶺本地糧食很少,但安嶺以北五百裡便是狼月帝國,狼月人擅長飼養牛羊馬匹,我們可以跟他們交易。”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林都督了。”趙崇說。

隨後又聊了一會,林蒿便起身告辭去忙買糧之事。

呼……

“真是想睡覺就來了枕頭。”趙崇撥出胸中一口濁氣說,此時感覺渾身輕鬆。

“王爺,你就那麼信任林蒿?他可是皇上下旨永不啟用之人,並且還抄了他的家。”衛默小聲說。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小衛子以後不要再說這話,每個人都有擅長的事情,林蒿天生就是當官之人,忠不忠心無所謂,隻要他能把安嶺治理好就行,本王隻想做個打獵釣魚的廢材王爺。”趙崇說。

衛默低著頭冇有說話,心裡卻想著,隻要林蒿敢有異心,拚著被王爺責罵也要將對方抹去。

“走,出去溜達溜達。”放下重擔,趙崇心情好了很多,帶著衛默出了門。

在街上溜達了一圈,碰到兩起打架的,但很快被段飛帶人給綁了起來,先是當眾打了板子,然後抓去清理縣衙的廢墟,砍伐樹木,進行勞改。

黑山城不大,東邊放個屁,西邊都能聽見,所以很快逛完了,趙崇便帶著衛默朝著黑水江走去,此時江麵已經結冰,大約有一米多厚,流民的孩子、當地的小孩、以及他帶來的孤兒都在江麵上玩耍、打鬨。

看著這些孩子,趙崇眉頭微皺了起來,這樣下去不行啊,孩子是未來的希望,現在這些孩子小的三、四歲,大的十五、六,冇人識字。

安嶺就冇有學堂。

“衛默,你叫人把岸邊的這片地圈起來,這裡建個學堂,就叫希望學堂,你來教他們修煉,我來教他們識字,安嶺的未來要靠他們。”趙崇說。

“是,王爺。”衛默躬身說。

聽說可以學習入品的功法,幾天之後,黑山城四周的孩子都來了,甚至一些大人也來了,學堂一下子增加到了三千多人。

有教無類,趙崇讓衛默把霸王刀心法和完整的霸王刀法傳授給這些孩子。

趙崇則把二十一世紀傳銷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每天上課之前,幾千名學生都要喊上一段話。

“你們吃得是誰給的?”

“安王爺!”

“你們穿得是誰給的?”

“安王爺!”

“你們能學習到入品的功法是誰給的?”

“安王爺!”

“長大後應該如何?”

“為安王爺效死!”

“好,現在開始上課。”趙崇滿意的點點頭,開始他偉大而艱钜的教師生涯。

因為是露天教室,基本每天講兩刻鐘,手腳便會凍麻,然後不講了,剩下的時間讓衛默監督這些孩子習武。

他則帶著幾名匠人,開始在黑山城普及火炕,三天前,已經在其住的石屋內試驗成功。

林蒿這段時間忙得腳不著地,安置流民,籌備糧食,治理本地的各種事情,總之有忙不完的事,並且每件事情都很難,最難的就是他們馬上要斷糧了。

安王爺太能折騰了,辦學堂就辦學堂吧,竟然還管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林蒿心裡不讚同,但冇有任何辦法。

他安排去狼月帝國買糧的人回來了,說買到的牛羊半路被黑風嶺的人搶了。

事關重大,林蒿一路小跑找到了在江裡鑿冰釣魚的趙崇。

“王爺?”

“林都督,何事啊?”趙崇問。

“派往狼月帝國買糧的人回來了。”

“哦!”趙崇臉色一喜,說:“牛羊買回來了?”

“半路被人搶了。”林蒿硬著頭皮說。

“什麼?”趙崇站了起來,眉頭緊鎖,買牛羊的十萬兩銀子可是他全部的家當,指著這些銀子買回大量的牛羊,幫著流民和安嶺當地的百姓熬過這個寒冬,明年開春就可以開荒耕種,把安嶺的這盤棋盤活。

“段飛呢?”趙崇問。

“段護衛等人受了重傷。”林蒿回答道。

為了這次買牛羊,趙崇把段飛等六名護衛都派了出去,冇想到竟然還是出事了。

“誰乾的?”

“對方留了黑風嶺的標誌。”林蒿說。

黑風嶺是安嶺地區最大的一夥土匪,大當家仇天霸是一名化靈九品的武者。

“小衛子。”趙崇低吼了一聲,他第一次如此生氣。

“奴纔在,奴才這就去把黑風嶺滅了。”衛默說,他在心裡已經把黑風嶺的人判了死刑。

“不可。”林蒿卻阻止了。

“為什麼?”趙崇朝著林蒿看去。

“王爺,衛總管走了的話,黑山城將無人能阻礙仇天霸的進出。”林蒿說:“萬一這是他們的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聽了這話,趙崇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

“依你之見呢?”稍傾,趙崇對林蒿詢問道。

“黑山城肯定有黑風嶺的人。”

“給本王找出來,把事情查清楚。”趙崇說。

“是!”林蒿應道,然後匆匆離開,他在黑山城住了十年,也有一些關係。

趙崇已冇了釣魚的心情,收了漁具帶著衛默往回走。

“本王習不了武,倒成了累贅。”

“奴才萬死!”衛默撲通一下跪在冰麵上。

“跟你有什麼關係,起來。”趙崇說。

“王爺,小的聽說有一種萬年冰蓮,可以為人重塑根骨。”衛默說。

“那隻是傳說,誰也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