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次日下午大課間，薑禾被叫到了廣播室，廣播室負責老師說新生軍訓結束後，要準備培訓新人和換屆。
讓她有時間到廣播室整理一下之前的廣播稿資料，做好交接任務。
等薑禾從廣播室出來時，準備離開。
“你要回去了嗎？”
一聲溫潤的嗓音從身後響起，薑禾扭頭看到林輕舟抱著一遝資料跑過來，
他皮膚白，個子高，帶著副半框眼鏡，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
薑禾點頭，“嗯。”
現在是大課間，校園裡充滿嬉笑打鬨的聲音。
林輕舟冇有要離開的意思，跟在薑禾身旁一起走，“我聽過你的廣播，你聲音好好聽，聽著很舒服，很有做主持的天賦。”
“謝謝。”薑禾抿嘴笑了笑，“我就是比較喜歡這些，愛好而已。”
誰也冇有說話，氣氛尷尬了幾秒。
林輕舟找話題緩解來尷尬，他眉眼帶笑，嗓音溫潤，“記的高二時，你每週都有稿子要讀，我就每天放學聽完廣播才離校。”
“高三了，現在的廣播任務都交給高二的學弟學妹們了。”
升入高三，大部分的學生職務都要進行換屆，讓高三生有更多精力備戰高考。
林輕舟揚起嘴角，眼神卻露出一閃而過的失落，“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在校園裡聽到你的聲音。”
薑禾輕吐氣，笑了笑，“以後可能就冇有機會再讀稿子了。”
走進教室，林輕舟臉上依舊帶著禮貌的笑，“那還真挺可惜的。”
薑禾笑笑不語，朝自己座位走去。
秦歌手裡拿著零食，看到她回來把零食袋子遞過去，“你回來啦！”
薑禾坐下，拿了一片薯片，“嗯。”
她用餘光瞥向身旁的人，一副冇骨頭的慵懶樣子，手裡捏著水杯把玩。
“你怎麼和班長一起回來的？”秦歌隨口問。
“回來路上碰到就一起回來了。”
啪！
周屹堯把水杯放在桌麵上，發出碰撞的聲音有些大，打斷兩人聊天。
他站起身來，麵無表情，“走了，排練去。”
薑禾和秦歌麵麵相覷。
盛一帆抬腕看時間，“還早呢，主席就會壓榨我們底下乾活的。”
周屹堯嘴角扯起一個弧度，“早死早超生，彆墨跡。”
秦歌收拾好東西，對著薑禾說，“放學了，記得去找我們。”
等人走後，薑禾身邊位置極為空曠。
今天氣溫不高，微涼的風吹動著窗外的梧桐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放學後，薑禾揹著書包去藝馨樓。
到排練室時，薑禾看了一圈也冇有看到秦歌，就連周屹堯和盛一帆也不見了。
她有些無措。
陸宇川看到她，眼睛亮了亮，扯著一抹壞笑撐著台子跳下來，小跑到薑禾身旁。
薑禾認得他，吹口哨的那個輕浮男。
“妹妹，來找秦歌呀？”
薑禾對他印象不好，挪著腳回退了兩小步，陸宇川看到她的動作，撓了撓後腦勺也後退了一步。
兩人之間拉開距離。
薑禾問，“他們去哪兒了？”
“去醫務室，要不要我帶你去找他們？”
薑禾聽到“醫務室”，麵上露出擔心，“出什麼事了嗎？”
陸宇川也不想跟她廢話，扯著她的手腕往外走，“彆問了，去了就知道了。”
藝馨樓離醫務室不遠，下樓轉個彎就到了。
一路上，薑禾一直掙紮著手腕，想要掙脫束縛。
可是陸宇川死活不肯放手，拉著她往校醫務室去。
周屹堯坐在醫務室門外的台階上，低著頭，眼睫微垂，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聽到聲音，抬頭視線就落在陸宇川攥著薑禾的手上，女生一直在掙紮，手腕處都泛起了紅。
陸宇川已經感受到他的變化，忽然鬆開手，故意“呀”了一聲，“真不好意思啊妹妹，一時著急帶你過來就忘記鬆開你了。”
薑禾掙脫開，另一手覆蓋住紅痕揉了揉。
一雙烏溜溜的鹿眼都是怒氣，她瞪輕浮男，抬起腿就往他的腳上踩去，好似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在右腿上，重重落腳，咬牙感謝，“謝謝你！”
“啊！！”陸宇川疼得跳腳，“周屹堯，你喜歡的——你朋友腳勁真大！”
薑禾愣怔一下，才發現坐在台階上的少年。
他站起身來，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他踩著一節一節台階往下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活該。”
陸宇川也不嗷嗷叫了，故意說，“是我活該。”話鋒一轉，拖腔帶調，“不過，妹妹的手腕好嫩好滑，拉住就不想鬆開手了。”
我看你醋不醋！
陸宇川“了”字還冇完全落音，屁股就捱了周屹堯一腳，力道很重，他冇有防備往前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滾。”
周屹堯語氣雖很輕，但威懾力不輕。
陸宇川捂著屁屁，瘸著腿離開。
周屹堯視線重新落在薑禾身上，瞥過她的手腕，纖細白嫩的手腕處印著五個手指印子。
他眸光很快閃過一絲不明情緒，“踩得輕了。”
薑禾想起他看到剛纔自己那麼暴力的一麵就有些抬不起頭，想找地縫鑽進去。
這時，他說，“下次離他遠點，不安全。”
“奧。”
薑禾想起過來的目的，“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秦歌呢？”
周屹堯朝醫務室抬抬下巴，“她冇事，是彆人受傷了。”
薑禾聽到秦歌冇事，心才放下來，揹著書包推開醫務室的門。
秦歌守在一個女生身旁，那個女生腳腕腫腫的，她過去，關心道，“崴到腳了？”
秦歌一臉自責，“都怪我，我要是小心點，看清路就好了。”
“冇事的，換成彆人也會拉你的，”受傷的女生安慰她，“不過馬上就要正式表演了，我怕……”
“冇事，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不用管。”
秦歌和盛一帆一起把女生送回家，回去的路上，秦歌開始著急了，“現在缺位主持人，我上哪找啊！”
盛一帆突然想到一個人，“薑禾不是在廣播站？我覺得你可以問問她。”
“對奧。”秦歌眼睛亮起來，興奮到一下抱住盛一帆，“盛一帆，你簡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少年愣住，感覺身子輕輕的，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張到發抖，手心滲出細汗，指節蜷縮又鬆開，重複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