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萬蛇穀綠植遍佈,雜草叢生,還有大大小小的水窪,凹陷的地形導致氣候潮濕,積水不散,是蚊蟲蛇蟻的樂園。

天地靈氣,常彙聚於此,導致會誕生一些靈草。

最出名的,就是最深處的一株蛇果!

許黑鑽入一處水窪,朝著萬蛇穀的深處遊去。

不多時,他來到了萬蛇穀儘頭,此地泥土鬆軟潮濕,冇有一根雜草,隻有高坡上生長的一棵樹,吸收了所有養分。

這棵樹不大,約莫一個人高,樹上結了三顆漆黑的果實。

“蛇果!”

許黑盯著樹上的果實,目光熾熱。

蛇果,顧名思義,對蛇類有莫大吸引力的果實,隻要服下,就能增強體質,還有一定的機率蛻變為蛇妖。

曾經的許黑,就是服下一枚蛇果,才變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老蛇王。

蛇果每隔三年,成熟一次。

算算時間,今年,正是再次成熟的季節。

當年的許黑,並不知蛇果有何用,純粹是靠本能去吞服。

而獲得了人類的知識後,他才明白蛇果的真正價值,不僅可以直接吞服,還能拿去煉丹,價值不菲。

萬蛇穀之所以能聚集這麼多蛇類,除了繁殖季節外,蛇果,也占據了重要因素。

“三年前,我隻吞服了一枚蛇果,此次若是一口氣吞下三枚,不知能否突破通靈期四層。”

許黑心中暗道,一旦到了通靈期中期,可以施展一些法術,不再是純粹的肉搏。

這是一個質的飛躍!

蛇果正式成熟之前,並不會散發出香味,能量也非常駁雜,隻有成熟後,藥效纔會完美,還會散出濃鬱的氣息,引誘蛇類吞噬。

按照許黑的估計,成熟時間,就在最近幾日。

“先彆高興的太早,看看附近有無危險。”

許黑離開果樹,潛入沼澤中,神識散出,四處觀察。

…………

萬蛇穀麵積並不大。

許黑花了一個時辰,就大致遊蕩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何危險。除了天空中,偶爾會盤旋幾隻蒼鷹,捕食蛇類。

萬蛇穀蛇蟲遍佈,引來一些天敵捕食,也很正常。

這種鷹對許黑冇威脅,隻要不是妖獸,許黑也懶得理會。

但許黑隱隱覺得,這種靈藥生長之地,必有妖獸守護纔是。

許黑驀然一怔,他不就是妖獸嗎?

休息了片刻後,他打算去外圍繼續查探。

這時,一條雌性白蛇,朝著他爬了過來。

白蛇約莫一米長,外形與他一樣,隻是顏色不同,應該是被許黑的氣味給吸引來的。

許黑如今對這種野獸冇什麼興趣,修煉要固精守元,對方至少也得是一條強大的蛇妖,對他修為有幫助,許黑纔可能會考慮一下。

許黑正打算離開。

忽然,他覺得眼前的白蛇,似乎有些熟悉,無論是氣息還是外觀。

白蛇停在了許黑丈許的地方,趴在地上,靜靜看著他,一動不動。

她目光平和,也未發出響動,說明冇有敵意。

“我想起來了,這是一位老朋友,往年每次我回來,她都會來找我。”

許黑暗道,這白蛇已經記下了他的氣味,隻要許黑回來,都能順著找到他。

一般都是雄性追隨雌性,這白蛇倒是反過來了。

許黑想到了人間的一句話,不由歎道:“你我仙凡兩隔,就此彆過吧。”

他發出沙沙之聲,轉身離開。

可惜,他冇有忘塵丹,不然可以給她一粒。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許黑自作多情,蛇類哪有什麼情感?即便是妖獸通靈,也是本能占據大多數,又不是人人都是許黑。

許黑離開後,那白蛇還跟隨在後麵,遊了一會。

許黑猛然一個加速,將後者遠遠甩開,身形消失不見。

…………

轉眼之間,數日過去,蛇果成熟之日來臨。

萬蛇穀外。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同時抵達。

兩人站在一棵樹上,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雄黃氣息,附近的蛇類聞到後,紛紛遠離,討厭這種氣味。

這兩人,一男一女,分彆穿著青黑蟒袍,紅色道袍。

若是許黑在此,定會認出,那俊逸青年,正是趙文卓。

而一旁的紅衣道袍女子,則是他的師姐,宋詩雨。

“宋師姐,此地,就是我與丁師兄發現的萬蛇穀,那靈蛇果就在裡麵!”

趙文卓指向山穀,低頭哈腰,一臉討好之色。

“嗯!你做得不錯!”

宋詩雨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本就發現那天之事有點蹊蹺,丁海召集這麼多村民,明顯是在尋找什麼,於是,她暗中調查。

結果剛查出點眉目,趙文卓就迫不及待的全招了。

還將丁海驚動熊妖,害死村民的細節,全供了出來。

至於其他的,她冇追問。

“師姐我也不占你便宜,那靈蛇果,我們一人一半,可好?”宋詩雨淡然道。

趙文卓頓時激動不已,抱拳躬身:“多謝師姐!”

“不過師姐,但凡靈藥,必有妖獸守護,還需謹慎!”趙文卓鄭重補充道。

宋詩雨微微點頭,冷笑道:“放心,師姐早有準備,這一帶的蛇妖隻有那老蛇王,若是它敢出來,正好用它的蛇膽入藥!”

趙文卓頓時大笑:“哈哈,巧了,師弟也做了充足準備,就是對付那老蛇王的!”

趙文卓說完,還拿出一支蛇形長笛,顯擺了一番。

宋詩雨會心一笑,不再多言,她拿出一把蠟黃土塊,塗抹在身上。

這是捕蛇人煉製的雄黃散,能驅蛇蟲,隻要遠遠的聞到這氣味,蛇類就會自動避開,對蛇妖也有一定的效果。

趙文卓也同樣如此,做完這些,兩人一前一後,進入萬蛇穀。

…………

這天,許黑正躺在一塊大石頭,吞氣吐納。

那條白蛇,趴在不遠的地方,就這麼一直看著他。

除了捕食期間,白蛇會離開片刻外,大部分時候,都跟著許黑。

許黑也冇阻攔,畢竟算是半個熟人,等吃完蛇果,自會離去。

而就在這時,那原本一動不動的白蛇,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味,尾巴一甩,迅速逃走。

許黑頓時一怔。

與此同時,遠處草叢中,沙沙聲不斷響起,所有蛇類竟然都在退走,朝著同一個方向。

“什麼情況?”許黑正疑惑呢。

下一秒,他聞到了一股噁心難聞的氣味,迎麵撲來,差點讓他冇吐出來。

“我尼瑪,這是什麼味道?”

許黑無法形容這股味道。

用人類的話來說,就像是腐爛的臭雞蛋,加上屎尿屁的混合體,惡臭難聞。

聞一下作嘔,聞兩下吐出來,聞三下暈過去。

雖說有些誇張,但許黑幾乎控製不住身體的想要爬走,這誰受得了?

不過,他的理智戰勝了本能反應。

事出反常必有妖,許黑強忍著臭味,屏住呼吸,豎起脖子朝前瞭望。

隻見一男一女,踩在濕地中,朝著深處行走。

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灑下黃色的粉末,蛇蟲紛紛退避,正是蛇類極其畏懼的雄黃散。

一些冇來得及跑的小蛇,甚至被熏暈了過去,更有甚至,直接被毒死了。

“又是該死的捕蛇人!”

許黑一眼就認出來了。

女修不認識,男的正是那趙文卓。

趙文卓的心機,他可是見識過的,一言不合就對自己人痛下下手,不過看兩人的態度,似乎趙文卓很討好那女修。

“這兩人也是為蛇果而來的吧。”

許黑看這兩人前進的方向,正是蛇果所在地。

蛇果除了吞服外,還可煉丹,對人類修為同樣有裨益,是一種珍惜罕見的藥材。

若是之前,許黑害怕捕蛇人,說不定會逃走。

可是現在,他有了一些底氣。

如今,他已經是通靈期三層巔峰,處於中期臨界點,修為,他並不弱於對方。

捕蛇人也並非無敵的,無論是八爪魚還是熊妖,都輕易殺死了捕蛇人,許黑可比這倆貨色強得多。

許黑沉吟半晌,潛伏在水中,悄然跟了上去。

他的體型很小,一年過去,依舊隻有兩米五,這與尋常蛇妖大不相同,適合隱匿,是他的優勢。

許黑暫時冇動手,他隻想先跟上去看看。

萬一這兩人突然起內訌了呢?這可是人類的優良傳統。

“宋師姐,假如老蛇王不出現怎麼辦?”趙文卓笑問道。

宋詩雨瞥了他一眼,笑道:“那老蛇王活了十幾年,壽元將儘,此次的靈蛇果對它至關重要,不吃就會衰老而死,它不可能不現身!”

許黑聽這兩人的談論,不由一愣。

他活了十幾年?他怎麼不知道?

具體活了多久,許黑也忘了,但這蛇果,卻是他三年前吞的。蛇果三年一成熟,這一點他印象很深,不會記錯。

也就是這三年,他屢次吃人,彆人才叫他老蛇王。

可聽這女人的意思,他活了十幾年?

看趙文卓的表情,也不覺得奇怪,還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這更讓許黑一頭霧水。

“我有這麼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