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許秀清果斷閉眼,緊緊地攥著蘇綿綿的手。
“綿綿,我好怕。”
“彆怕,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蘇綿綿擋在了許秀清的身前。
“砰!”
窗戶被無數雙慘白的手捅破。
帶著死屍般白色的手爭先恐後地伸進來,夠向五人。
每一雙手塗滿了紅色的指甲,大紅色的袖子如淌了血似的滲人。
楊照微睜眼,險些被嚇暈。
他死死地扒著謝與淮,哭喊著:“彆進來,彆進來!”
無數雙手一瞬消失,燈光重新亮起。
蘇綿綿眼疾手快地搶走其中一隻手裡攥著的紙。
她緩緩鋪開紙,是一封和離書。
和離書很長,大致意思是北國公主林菀因十年無所出,自請下堂,拜彆夫君魏無殤。
日期是七月初七。
王晴從被褥下摸出一個精緻的木偶人。
提線木偶身著華服,雕刻的精細,鬢邊彆了桃花枝。
許秀清湊上去,忍不住出聲感慨:“這木偶做的好美啊。”
王晴拆下木偶人的衣裳,裡麵藏著一張紙條寫著:巫蠱之術,禍亂南國。
楊照一刻也待不下去,主動上tຊ前夠密碼鎖。
他一邊扭動鎖條,一邊說:“這密碼就應該是0707了吧。
七月初七和離,真是不吉利。”
許秀清疑惑開口:“但是這魏府不是結婚嗎?
怎麼又有和離書?”
“咯吱。”
門開了,燈光熄滅。
“媽媽啊!
我再也不亂開門了。
晴晴,淮哥,你們在哪兒啊?”
楊照像一個無頭蒼蠅似的,蹲在了謝與淮的腳邊。
嗩呐聲響起,悠悠的滄桑聲響起:“接新娘子咯。”
喜慶的聲音飄滿整個魏府,敲鑼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們要不然就在這裡不走了吧。”
楊照哭哭啼啼。
一片黑暗中,他捂著臉,藉著指縫往外麵看。
一張慘白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啊!”
他驚慌失措地往裡跑,撲到了王晴的身上,獨留謝與淮一人麵對NPC。
謝與淮冇什麼反應,看著男仆嚇完楊照又直起身。
仆人臉色慘白,打著血色的腮紅。
紅色的燭光下,他猛地去抓謝與淮的手:“將軍,您怎麼還在這裡等著?
快換上衣服,該去接王姬了。”
“王姬?”
“是啊,將軍。
奴才知道您不喜歡北國王姬,但這是聖上指的婚,您不去也得去啊。”
謝與淮望向蘇綿綿,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還有這一趴?
蘇綿綿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謝與淮最後還是跟著仆人走了。
兩人消失在黑暗中,詭異的聲樂消失。
“原來還有單線任務呢,還好我跑得快,不然新郎就是我了。”
楊照長舒出一口氣,對剛剛的鬼臉還有些驚疑不定。
許秀清猜測:“和謝與淮結婚的應該是NPC扮的鬼新娘吧?”
王晴:“估計是的。”
一片黑暗中,四人出了倒座房,跨過垂花門。
垂花門內是一個更大的庭院,庭院裡掛著白燈籠。
白燈籠泛著紅光,微弱又詭異的燭光下下,賓客滿座。
無數張陰惻惻的臉轉過來望著他們。
許秀清小聲道:“都是活的人啊。”
楊照手心出汗,被夾在中間。
“要是死的就更恐怖了。
先讓我緩緩,咱先彆進去。”
蘇綿綿停在垂花門。
這時,垂花門院內一個粉衣婢女急匆匆跑出來。
楊照和許秀清一邊搖頭,一邊步步倒退。
婢女望著四人,最後撲到了最前麵的蘇綿綿跟前。
她抓著蘇綿綿的手,將她往裡邊扯:“王姬,都要成婚了,您怎麼纔回來啊。
要是魏府找不到您的人,芙月都不知道該怎麼和魏府交代了。”
蘇綿綿抿唇,不確定詢問:“我是王姬?”
“公主,您不是王姬誰是啊。
芙月知道您心繫浮生公子,但事關兩國百姓安危,您萬萬不可在這時候任性啊。”
第32章拜堂(2) 芙月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慘白,臉頰兩處的腮紅和坐在內院的賓客如出一轍。
許秀清遠離著婢女,唯有一雙手還扒拉著蘇綿綿。
“咋還有一個單線任務啊。
綿綿你要是走了,就晴晴一個膽大的了,我不想離開你。”
“冇事,你們的任務應該就都是解題了。”
“綿綿,你果然是坦。”
蘇綿綿跟著婢女芙月離開。
她被帶入院落側門處的花轎內。
花轎空間狹窄幽閉,卻裝飾的極儘奢華,最上方高掛著的夜明珠,發出微弱的光芒。
芙月滿臉焦急,給她披上了大紅色的嫁衣,又戴上了金冠。
“王姬,成親儀式就要開始了,您萬萬不可再亂跑了。”
蘇綿綿掀起轎簾,朝後看去。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全都停在內院側門一角。
明明是一國公主,卻連個正妻的待遇都冇有。
“為何我們會從側門入?”
芙月欲言又止,慌忙轉移話題:“王姬,奴婢給您帶上紅蓋頭。
王姬生的如此漂亮,定能討得魏將軍的歡心的。”
大紅的蓋頭落在了蘇綿綿的頭上。
蘇綿綿攥著袖口,頭上的重物沉甸甸,壓得她喘不過氣。
想到拜堂之人是謝與淮,即使隻是一場遊戲,她還是不免有些彆扭。
“芙月,多久才能成親啊?”
外麵安靜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片黑暗中,她感受到花轎被抬起,搖搖晃晃朝前走。
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詭異的音調悠悠作響。
“落轎!
迎新娘!”
花轎停下,紅蓋頭下,一隻手進入視野。
手是病態的白,但與那種塗抹出來的屍白色不同。
應該是謝與淮的手。
蘇綿綿將手搭在謝與淮紅色喜服的袖子上。
她起身,緩緩下轎。
地上鋪了柔軟的紅毯,路上撒滿了桂圓蓮子,耳邊時不時傳來尖利的嬉笑和恭賀聲。
熟悉的聲音響起:“蘇綿綿?”
蘇綿綿疑惑:“你怎麼知道是我?”
大紅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在奴仆的簇擁下,兩人根據指引往前走。
蘇綿綿看不清路,謝與淮離她很近,近的能聞見那股熟悉的茉莉清香。
他望著前方的“鬼仆”,說的淡然:“隻能是你。”
王晴和楊照拆不散,許秀清膽小,隻有蘇綿綿能做單線任務。
蘇綿綿不吭聲。
頭頂的聲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