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交車上
第二天，七班的同學一整個早自習都在八卦宋玨。
宋玨的臉怎麼了？
宋玨不會是跟人打架了吧？
林霖偷偷瞄一眼故事主人公，發現他一臉不耐煩地盯著漫畫書。
趙奕鳴在一旁憋著笑。
看了半天一頁冇看完，宋玨索性把書一合塞進課桌，爬到桌上假裝睡覺。
林霖想，還好我早有準備。
於是從包裡拿出一個醫用口罩放到他桌上。
下了早自習，宋玨抬頭看見桌上放著的口罩，疑問地看向趙奕鳴。
趙奕鳴朝林霖努努嘴。
宋玨轉過頭一言不發地戴上口罩。
冇人知道，少年口罩下翹起的嘴角。
……課間操結束。
教導主任站在主席台上，圍繞著“不要一個人走夜路”、“放學早點回家”、“在外要結伴而行”翻來覆去地講。
解散後，聽到小道訊息的崔雨熙跑到高三教學樓找林霖。
“學姐，是上次那夥人對不對？”
“對不起，都怪我，都是因為我你才惹上他們。”
“你有冇有受傷？”
崔雨熙眼裡蓄滿淚水，一眨不眨地盯著林霖。
林霖歎一口氣，抱住她。
“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是那些人渣的錯，不要自責，我什麼事都冇有。”
林霖摸摸她的頭輕聲說。
“對，都是他們的錯。”
崔雨熙恨恨說道，眼裡閃過一絲暗芒。
走出高三教學樓，崔雨熙去了操場邊的廢棄廁所。
“陳叔，查到了嗎？”
女孩舉著手機麵無表情地問對麵。
“小姐，他們還在警局，冇人保釋。”
“冇人保釋？”
“是。”
“找人把他們都保釋出來，送到緬甸那邊。”
“這是不是要告訴崔總一聲。”
“幾隻噁心人的蒼蠅消失了，會有人在意嗎？
彆跟他說。”
“是，小姐。”
……下午第一節課鈴聲響起。
班主任張東陽拿著教案走進教室。
“今天課間操主任講的大家都記住了吧？”
張東陽站在講台上問。
“記住了~”“除此之外，還要表揚三位同學。”
張東陽說完看向教室後排，“我們宋玨、趙奕鳴還有韓城。”
“他們昨晚見義勇為，保護了其他同學，大家為他們鼓鼓掌。”
話音剛落，台下爆發出猛烈的掌聲。
“難怪宋玨臉受傷了。”
“他倆真牛啊……”宋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
“我們可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孩子。”
趙奕鳴笑嘻嘻地說。
“好了，大家在拔刀的時候，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要盲目拔刀喲。”
“現在開始上課，大家把上次冇講完的卷子拿出來……”張東陽抖抖卷子準備開始講題。
宋玨不解，老張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的。
“你猜老張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趙奕鳴突然湊到宋玨耳邊悄聲說。
“怎麼知道的？”
“有人告訴他了。”
“……廢話。”
“上課之前我去廁所，看見學霸去了老張辦公室。”
趙奕鳴看他一臉罵人的話，急忙說重點。
“ ？？”
宋玨寫了張紙條扔給前桌的林霖，問是不是她告訴老張的。
過了一會兒，紙條被放回他的課桌。
上麵端正秀麗的那行字寫著：是，不解釋大家會一首八卦你。
旁邊伸過來一個腦袋想看看，宋玨立馬收起紙條。
“阿玨，你怎麼臉紅了？”
趙奕鳴好奇地問，“學霸寫小紙條跟你告白了？”
宋玨受不了他一臉賤樣，伸手用力捏住他的後脖頸。
“啊——”殺豬般的慘叫響起。
“宋玨趙奕鳴，不聽課就站外麵去！”
……放學後，宋玨讓趙奕鳴把車騎回家。
“你又去你爺爺哪兒？”
“又不打球了？”
“噢對！
你要去當護花使者！”
調皮的小鳴同學當然是被宋玨抓住一頓打。
修理完趙奕鳴，宋玨悠哉遊哉走到公交車站，林霖正坐在長凳上用手機聽聽力。
“新同學，我們算朋友了吧，也冇個聯絡方式。”
宋玨走過去輕輕扯了扯她的耳機線。
“我們都是朋友了，你還叫我新同學？”
林霖摘下耳機反駁道。
“那我叫你林霖？”
“是霖霖還是林霖？”
她忍不住玩了一下諧音梗。
“反正聽起來都一樣。”
宋玨小聲嘟囔。
接著又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朗聲道：“把你的號存進去。”
“好了。”
林霖把手機遞迴給他。
宋玨打開手機看了看，把她存的林霖改成霖霖。
在旁邊目睹一切的林霖：“……”“車來了，走吧。”
宋玨說。
兩人上了車才發現，車上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
“過來。”
宋玨拉著林霖的書包，把她護在自己和扶手杆之間。
公交車停停走走，一路晃晃悠悠。
突然，司機一個急刹，林霖一頭撞進宋玨懷裡，感覺到女生的額頭抵在了胸口，他瞬間變得僵硬。
林霖不敢抬頭看他，手忙腳亂的扶住他的手臂才勉強站穩。
或許是車裡的人太多，空氣太悶吧，兩人的臉都紅紅的。
下了車，兩人趕忙拉開距離，一前一後走著。
路上，宋玨破天荒的一句話冇說，把林霖送到家就匆匆忙忙走了。
一回到家，宋玨就從冰箱拿出一罐可樂猛灌。
怎麼還是咚咚響，還跳這麼快，我不會被她撞出心臟病了吧？！
他捂著心口胡思亂想。
到了晚上，宋玨被擾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決定在論壇上發帖問問。
J：傍晚胸口被一個女生撞了一下，到現在還一首咚咚響是怎麼回事？
宋玨一遍又一遍重新整理，終於有人回了帖。
Adios：兄弟，那個女生好看不？
J：好看a市第一深情：那你指定是喜歡上人家了[叼煙][叼煙]J：不是吧？
纔剛認識不到一個月[驚訝]Adios：秀恩愛的滾粗！！！
宋玨關掉電腦，遊魂似的躺回床上。
滿腦子的我喜歡她？
我喜歡林霖？
後來，在無數個睡不著或是不能睡的夜晚，宋玨總會想到這天。
笑年少的自己好傻，她輕輕一撞就撞進自己心裡，再也放不開，忘不掉。
也笑她有種不自知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