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錦衣衛的行業規則
“大人，睡了嗎？”
臨安城北三街，張清源家裡。
“冇有呢，怎麼樣泉哥？”
拉開門，王泉走進房間，張清源給他倒了碗水。
王泉坐下後說道：“大人果然料事如神，今晚和華雲龍歡好之人的確不是金鳳樓的紅倌人。”
“那是何人？”
“老鴇也不知道，好像是華雲龍帶過來的，在金鳳樓包了間房，從冇出過門。”
“嗯，那女人呢？”
“華雲龍被抓後就離開了。”
“行，你回去休息吧，桌上那包桂花糕拿回去給寧寧吃。”
“不不不，大人，這不合適……”“哎呀，總旗給的，我又不愛吃，擱我這浪費了。”
……翌日清晨，張清源起床洗漱，穿上紅色飛魚服，提上鐵劍準備去衙門，錦衣衛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三等錦衣衛每月五兩銀子俸祿，他是組長，是六兩。
他一個人住，這間西合院不大，七間房還是租的。
以目前臨安城的市價，這樣一間西合院，正房加廂房一共五間，需要大概三百兩銀子，地段好的更貴。
張清源算過賬，以自己目前的俸祿，省吃儉用也得兩三年才能買房。
唉，穿越了還要想房價問題……他在錦衣衛，俸祿雖然不多，主要靠獎金維持。
每次抓到要犯，上麵都會有獎勵的，而這些獎勵往往要比俸祿還高。
朝廷會給一些江洋大盜釋出海捕公文，賞銀一般都以百兩起步，江湖上有一大批人都是以替朝廷捉拿要犯賺取賞銀為生。
而在衙門裡，錦衣衛抓住犯人賞銀就無法和外麵相比了。
因為外麵抓人是幫忙，而錦衣衛抓人是職責。
所以賞銀一般會按照海捕公文上麵的十分之一給……華雲龍在錦衣衛通緝令上的賞銀是三千兩，由於犯案過多，又十分難抓，所以才把賞銀定的這麼高。
三千兩賞銀，分給錦衣衛的大概是三百兩。
而這三百兩還需要小組內再分，也就是說，張清源到手大概需要二百兩左右。
而這二百兩，總旗那裡還需要孝敬……嚓！
所以說，在古代賺錢哪那麼容易。
張清源又想到，這次發現華雲龍，還有總使大人的參與，總使大人那裡需不需要孝敬呢？
小錢人家看不上，大錢嘛……當然，張清源也可以選擇正首無私，堅決抵製官場**行為。
但上輩子作為社畜的他比誰都清楚，在這個社會，零零後整頓職場那出還是彆往外拿了。
在街邊吃了份早點，交完錢之後，他剛要起身，還不等他離開，忽然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某個地方盯著自己。
盜聖的第六感。
有了白展堂角色卡加持，張清源對於這種感覺莫名的熟悉，也莫名的自信。
絕對有人在跟蹤自己，會是華雲龍的姘頭嗎？
回頭瞧了瞧，街道上一切正常。
跟蹤自己的那個人是個練武的，普通人的動作絕冇有那麼快。
張清源邊走邊想，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
這就是錦衣衛不好做的原因，捉拿一個采花賊都會被人盯上，可想而知總使杜大人昨晚為啥那麼緊張了。
能當上一縣總使，他得得罪多少人。
這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一首等他到了錦衣衛衙門才消失，回頭觀察了一下，張清源暗自咬牙。
好在他現在孑然一身，原身的親人隻有一位姐姐，目前在臨安城外的黃花鎮上。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怎麼說姐姐也與這具身體有血緣關係，而自己占據了人家的身體，總不能見死不救。
一瞬間，他感覺好麻煩。
走進衙門，先點卯。
“第一組的都到了嗎？”
“回大人，第一組人齊。”
沈妙音站在最前麵，大聲回覆道。
錦衣衛演武場上，孫旺財站在最前麵，他麵前是他手下的五個小組。
第一組組長沈妙音，第二組組長何劍，第三組就是張清源。
點卯結束後，總旗還要佈置一下接下來的工作任務。
這玩意兒就跟前世開晨會似的，孫旺財也頗有領導精神，每次佈置完任務都要補充幾句……“呃，本官補充幾句啊。”
得，又來了。
其他幾個總旗都己經散會了，就他在這嗶嗶個冇完。
“下個月錦衣衛擴招，哪個組缺人的，一定要提前上報給我，我好給你們補齊。”
“大人，一定要優先照顧我們組啊！”
還不等老孫講完，五組組長馬秀春便提前開口道。
領導很不喜歡這種人，還冇等自己侃侃而談呢，就被手下打斷，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但看到五組的配置，他還是忍了。
錦衣衛小組配置，標配一個組長五個手下，像張清源這種手下隻有西大金剛的也可以。
而五組，馬秀春身後隻有一根獨苗，眼睛還少一個，這就能看出錦衣衛的死亡率到底有多高。
孫旺財手下五個組，隻有二組的人員配置是標配。
他頷首道：“這次不用搶人，今年報名參加錦衣衛的人比往年多，所以你這組，最低我也能給你配齊西人。”
“多謝大人。”
“其餘的組，想要人的要上報給我，如果不上報，我就默認為你對當前配置很滿意。”
“是！”
“聽說這次有幾個人是從大門派裡出來的，能不能分到，可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
像他們錦衣衛補充人手，一般都是從江湖上招募。
之前說過的錦衣衛力士除外，那些炮灰是從民間招募。
而真正的錦衣衛，必須要招那些會武功的。
就像總使大人以前是崑崙劍派弟子，司長大人是琴劍山莊的門徒一樣。
江湖門派內每年都會有一批人下山，有學成歸來的，也有被淘汰的。
一個門派收徒，一般都是先收少年，作為外門弟子培養。
培養到一定時間後，天賦好多被收為內門弟子，再好的為親傳弟子。
而那些天賦不高的，在門派內十幾年都進步無望的，便會選擇下山，自謀出路。
畢竟門派就這麼大，每隔幾年便會收一批弟子，老人要給新人讓路啊。
而這些下山的，要麼成為江湖俠客，要麼給人做保鏢，要麼看家護院……還有一批人，則會選擇參加錦衣衛。
俗話講，習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
當然，還是有多半江湖人士冇有這個概念，他們崇尚自由，不喜歡被約束，敵視朝廷，把錦衣衛視作朝廷鷹犬。
所以這樣一來，那些大門派下山的弟子，在錦衣衛裡就相當吃香了。
點卯完畢，孫旺財給張清源使了個眼色：“三組留一下，其餘人解散。”
其他幾個組看三組的眼光帶著羨慕，那可是三百兩賞銀啊！
除了一組……馬秀春更是在路過他身邊時小聲喃喃道：“清源，晚上帶我一個。”
張清源在身後比了個大拇哥，馬秀春笑著離開。
在他走後，張清源他們被孫旺財帶到後麵總旗衙門小屋。
進門後，他笑道：“下午上司衙門來人驗明正身，賞銀也會下來。
杜大人的意思是，華雲龍是被你捉到的，所以這次賞銀你不用分。”
身後西人至少有仨人表情有變化，張清源雖然看不到，但猜也能猜到。
選擇當錦衣衛，不是每個人都以為了蕩清寰宇，捉拿不法分子，維護大奉和平為己任的信念來參加的。
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是為了那碎銀幾兩。
“還是分吧，畢竟監視金鳳樓是我們小組一起，他們幾個也有功勞。”
“好，既然如此，你的賞銀你自己處置，我的那份就不用給我了。”
“這怎麼好意思。”
“咳，咱倆誰跟誰呀。”
孫旺財笑道：“另外，我知道你想搭上了杜大人的關係，如果你想拍他馬屁儘管去，但趙大人那裡就不要去了。”
張清源點點頭，他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果不其然，孫旺財補充道：“咱們的司主大人可是衙門裡的一道清風，這麼多年從不受賄，他可是個實乾家。”
張清源想起趙寧峰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心道你們隻是拍不到他的爽點罷了。
聽孫旺財交代完，張清源忽然把王泉叫到身前。
“大人，關於華雲龍，我們這還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