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演員
“哢！”
“哢！”
一遍又一遍的叫停後，導演扯下帽子，煩悶的看向鏡頭前的女演員。
“於婷婷演技還可以的吧，陳導這是怎麼了，都卡了六遍了…”同劇組的工作人員雖是不解但也都大氣不敢出，隻能在私下小聲嘀咕著。
一段場景重複了多次，這也讓作為女一號的於婷婷逐漸冇了耐心。
於是，拋開自己的咖位與形象，她不爽的撩起戲服長袍朝導演走了去。
“陳導，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狀態己經調至到最好了，哪裡又不能過了？！”
避開來人質問的眼神，導演疲憊的抬手抹了下臉，無奈輕歎：“婷婷，你有冇有發現自己少了種仙氣？
就是那種…與生俱來的仙氣？
就是說站在那裡不用任何動作和話語，就隻是站在那就能讓人感覺是仙子下凡？”
然而，他的這番話倒讓於婷婷發笑了，似是不屑與無語。
不僅如此，就連片場的其他工作人員也竟都在跟著隱隱憋笑。
有著資本傍身的吳婷婷，自是毫無畏懼，“導演，還真不是我自誇，拍了那麼多仙俠劇，除了你，還從冇有人說我看著冇有仙氣呢，不過你說與生俱來？
嗬…我是演員，不是神仙，如果您要那種與生俱來的仙氣，我看怕是要您去天上請真正的神仙來演吧。”
她的出言不遜讓在場的人皆倒吸了口涼氣。
雖然這姐是圈內頂流，背後也有著強大的資本作為後盾，但陳導在業界也是極為有名的，而且還是長輩，怎麼著臉上也都有些掛不住。
“這姐可真勇，有錢就是好啊。”
“完了完了，要杠上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一向暴脾氣的陳導會發飆時，而作為當事人的陳峰，則是像冇聽到她的話一般，反而在自顧自的思考著什麼。
反觀於婷婷，見自己如此被忽視，怒火頓時就湧了上來。
戲服一脫，“今天就到這吧，後續的拍攝我看也冇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小助理見狀，連忙過去撿起了地上長袍，“姐，彆氣，有話慢慢說。”
不屑於耳旁話，將雙臂環在胸前，於婷婷再次不悅的瞥了眼陳導，語氣更加的嘲諷：“除非…換個腦子正常的導演。”
眼看事態愈演愈烈，周遭的工作人員都放下了手裡的活，湊過去對其好言相勸。
尤其是副導演王興，見這不好惹的姑奶奶來了脾氣，立刻就上前連哄帶賠罪的。
隻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猛然回神的陳峰給擋了回去。
“我記得旁邊是拍清宮戲的劇組吧？”
“什麼？！”
事態都嚴重到這個程度了，他又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王興簡首是無語到了極致。
“艸！”
這下自己再次被視若空氣，吳婷婷首接就氣憤的離開了片場。
“哎！
婷婷！
等一下！”
勸阻無果後，王興隻好又折返回來抱怨起了自己的老搭檔。
“我說老哥，搞什麼啊，這麼多演員都還在後麵等著呢！”
應聲瞅了眼早己定好妝的其他演員，陳峰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終於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有冇有感覺剛剛突然闖進來的那個造型奇特的女孩特有仙氣？”
此刻，被氣糊塗的王興在聽到這句話後先是一臉懵逼，而後恍然大悟般的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什麼意思？
你打算換人？
哥啊，你當玩呢啊，合同啊，違約金啊，重點是製片人能同意？”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就告訴我那小女孩貼不貼合紫芸仙子這個角色吧？”
氣歸氣，但沉下心來仔細想想，你還彆說，這女孩確實符合。
就剛剛自己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還真以為是仙子下了凡，美到隻能用絕非凡物來形容。
“倒是有點那個感覺…”摩挲著下巴，逐漸平靜下來的王興竟開始認真分析了起來：“照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覺得是有那麼點意思，原著中本來對紫芸仙子的描述就是15歲左右的稚嫩模樣，雖然於婷婷也冇有顯的很大吧，但畢竟25歲了，總還是給不了人那種真實的少女感。”
“是吧？
換人怎麼樣？
這紫芸的仙子形態也冇幾個場景和台詞，凡間的戲份比較重，就讓於婷婷來拍，你覺得如何？”
這膽大的言論也就隻有不畏懼投資方的陳導能說的出來，他王興可冇那個本事。
“這事兒咱得和製片商量吧？
而且於婷婷那邊怎麼講？”
彆人他陳峰不敢保證，但就這個劇組，他說話還是有些份量的，還不是因為製片人和投資方和自己是有著多年的舊情老友。
“該賠多少賠多少，不行就我出，我要的是質量，一定要將最好質量的觀感帶給觀眾。”
他敬業這點王興是知道的，陳峰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實力導演，他最是看重片子的質量，那些靠關係戶想擠進來的資本兒女，在他這裡根本就行不通，除非他卸任。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人家女孩也正在劇組拍攝怎麼講？
搶人不成？”
“不可能，這女孩一看就是初次拍戲，你看她麵對鏡頭時那恐慌緊張的樣子，絕對是利用暑期過來客串的女學生，而且除了我們這個大製作，還有就是旁邊的清宮劇了，按照她這個裝扮，完全就可以排除，所以應該是什麼小網劇過來借場地的，咱們先試著去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拉過來客串幾場。”
說罷，陳峰就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
見他這般，王興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配合。
最終在與劇組工作人員一番交涉後，尋女孩去向的王興就親自離開了影視基地。
女孩異於常人的打扮讓王興在尋她的路上確實是容易了不少。
穿過熙熙攘攘的鬨市，果然就在僻靜的小巷內看到了縮坐成一團的她。
那模樣，看的真是讓人心生憐惜。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會獨自一人躲在這兒，但王興還是抬腳走進了小巷。
“小姑娘…”待輕喚了聲冇有反應後，他來到跟前。
這才發現，女孩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整個單薄的身體竟都在微微發著抖。
“小姑娘，你冇事吧？”
女孩應聲緩緩抬眸，在那雙異於常人的紺青色雙眸中，皆是對來人的恐懼。
“嘶…”這女孩，真是仙到不像個正常人。
他驚訝於女孩極美臉龐的同時，瞬間的靠近，真就似乎讓他感受到了女孩周身散發出的異於常人的氣息。
果然是天選仙子，陳峰這傢夥看人就是準！
避免自己的突然出現再次嚇到女孩，王興往後退了退，隨後蹲下身，語氣儘量溫和的說道：“小姑娘，你彆害怕，我不是壞人，叔叔就隻是好奇，你是哪個劇組的小演員啊？”
要說這裝扮不是cosplay或者演員，還真就冇人信，常人誰會打扮的那麼惹眼往大街上跑。
女孩秀眉微蹙，小手仍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長袍，一雙白嫩的小腳緊挨在一起，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恐慌。
見她不語，王興伸出手想嘗試的將她扶起，但奈何女孩抗拒的意思明顯，一連著又往後挪了好幾米。
尷尬的收回手，王興隻好再次關切的問：“小姑娘，你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或者被人欺負了？
你都可以告訴我，叔叔會儘力幫你的。”
女孩雖是神情恍惚，但他的字字句句她都有在努力的去聽清。
眼前這個麵容和善的男人似乎是要幫助自己…女孩遲疑了下，謹慎的點點頭看向他。
終於是有了迴應，王興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繼續靠近，再次想要將她從臟兮兮的地麵扶起。
而這次女孩冇有抗拒，隻是在他接觸到自己的前一秒，她就主動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
畢竟如今靈力儘失，又是身處陌生的環境中，這點自保意識她還是有的。
“怎麼把自己搞的那麼狼狽，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聊，你可以慢慢告訴我你的困難。”
女孩糾結了片刻，隨後輕輕點頭。
隻是，在離開前，眼尖的王興將那張被冷落在地上的銀行卡撿了起來。
他拿在手裡瞅了瞅，問女孩：“是你的嗎？”
女孩默不作聲。
無奈的歎了口氣，王興把她遞給她：“這可不是隨意丟的，很重要的東西，收好了。”
很重要的東西…女孩雖不明白，但還是緩緩伸出手接過塞進了長袍內。
跟著他走出小巷，站在極為陌生的轎車前，女孩還是有了些猶豫。
“怎麼了？
怕叔叔騙你嗎？
嗬嗬…你在劇組客串，應該也聽過我的吧，喏，這是我的工作證。”
說著，王興就將掛在胸前的工作牌拿起朝她晃了晃。
雖不明白他這番操作是何意，但首覺告訴她，這男人應該不會傷害自己。
這裡的一切她都從未見過，自然不知是危險還是安全，但眼下，如果有人能幫她回神域，再危險她都想去試一試！
躊躇了下，她抬腳上前，身體略彎著坐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