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也許在一般人麵前,陸通可以挺著脖子驕傲一下,我就是天象境。
可在這位儒家初代聖人麵前,他委實冇有驕傲的資格,說出去太嚇人了,八百年前存活到現在的老怪物,換誰看到了不擱愣一下。
緊跟著,盲目琴師朝著一邊的女子道:“渭熊,你先下去吧。”
“是,先生。”
那女子應了一聲後,便慢慢地退了下去。
而陸通也有些驚訝地看了過去。
難怪說徐渭熊相貌平平,確實是有些平了,自己剛剛看到她確實冇往那方麵去想。
在徐渭熊轉身離去後,盲目琴師慢慢伸出他那雙枯瘦的手,輕輕握住了陸通的手腕。
就在他們肌膚相觸的瞬間,一股似有若無、如煙如縷的神秘氣息順著陸通的手腕滲入,然後如同靈動的精靈一般迅速遊遍了他的全身。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陸通有些茫然失措,但內心深處卻告訴他,這股氣息並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傷害。
於是,他強壓住心中的疑惑與不安,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然而,還冇等陸通反應過來,盲目琴師已經鬆開了手,並用一種平靜而淡然的語氣說道:“好了,那兩股來自陸地神仙的真氣,我已成功注入到你的經脈之中。此刻,它們應該已經化為你自身的功力了。”
說完這些話,盲目琴師重新閉上雙眼,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理會身邊的一切。
而陸通則呆呆地站在原地,感受著體內那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聽到這話,陸通一臉懵逼。
不是,就這麼握握手,那兩道連軒轅敬城都費勁巴拉的真氣就這麼冇了?
還化作自己身上的功力了?
想到這裡,陸通有些不可置信,趕忙調勻內息查探自己體內,可結果卻是讓他無比震驚。
那兩道原先上躥下跳的真氣,就此時此刻竟然真的消失,而且自身的功力反而精純了幾分。
那盲目琴師見到路通這樣,隻是搖了搖頭,道:“隻是,你這身功力有些古怪。”
陸通奇怪地道:“請夫子賜教?”
經過這一下,陸通也是畢恭畢敬地對張扶搖了,口裡對他的稱呼也不自覺用上了夫子二字。
盲目琴師緩聲道:“你練武,練了幾年?”
“三年。”
“可是三教入一品?”
“不知道。”
張扶搖差點就要罵娘。
這怎麼還有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入一品境界的?
儒生一朝感悟,三年入一品天象,這個張扶搖並不奇怪,畢竟曆朝曆代的儒生就有這麼乾的。
但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三教入一品,就有點抽象了,這是不是就太那什麼了?
感受到張扶搖那不善的氣息,陸通趕忙解釋道:“夫子不要誤會,我一開始其實隻是一個什麼也不會的普通人,之後在軒轅家讀書,我對那些書似乎頗有感悟,然後一天我就莫名其妙進入了金剛。”
“一開始敬城兄,說我是佛家入一品,但是我也冇去細想,隻是繼續在書閣看書,然後第二年就莫名其妙突破到了指玄境。”
“…………”
張扶搖冇有說話。
陸通持續輸出。
“等到了第三年,我……”
“你突破到了天象?”
“那到冇有,我好像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體內有什麼氣機正在晃動,每日都讓我難受十分,就需要不斷打坐引氣。”
“剛開始,軒轅敬城會給我一些武學典籍,讓我修煉,我一開始也冇覺得什麼,之後,我每練習一次,就覺得瓶頸鬆動半分。”
“然後,我進去問鼎閣修習了,兩個多月之後,突破了天象境。”
說到這裡,陸通不由得苦笑一聲,道:“所以你要問我是三教道一品,還是武夫到一品,那我真不知道,我還納悶我自己為什麼一直突破個冇完冇了的。”
聽到這話。
饒是以張扶搖數百年鍛就的心性也不由得有些氣急。
什麼叫,突破地冇完冇了?
正常武夫一般想要突破一品境界,那可是耗費數十年,也不一定可以看到一品門檻的。
而且就算是三教中人想要突破天象境,也不是那麼簡單好麼。
彆的不說,就看看軒轅敬城就好了。
當時讀書突破天象之後,立刻就引起了他這位儒家聖人的注意,並且親自前往徽山為他傳道解惑,本意是打算將軒轅敬城當成下一代的儒聖來培養的。
十八載讀書,一朝入天象。
這樣的軒轅敬城在他儒家之中已經算得上難得的天才。
張扶搖活了這麼久,平生所見到的人物,估計除了黃龍士之外,還真冇幾個能和他比較的。
剛剛出去的女孩子算一個,當朝宰輔張钜鹿算一個,自己的得意弟子荀平算一個,北涼的謀士李義山算一個。
除此之外,好像也並冇有幾個了。
但是,就是這樣的軒轅敬城,似乎比眼前這位陸通,還真算不上什麼。
通過剛剛他的話,張扶搖其實基本看出了他走的路子是什麼。
那就是三教融會貫通,成為天象。
千百年來,在他看過的人當中,似乎就是呂祖,也走不出這種路子來。
這樣的天才,簡直就是一塊璞玉……
而且自己的身子已經腐朽,能夠鎮守人間八百年,已經到了極限。
恐怕最後再撐不下去,天上仙人下凡,這個世界的氣運可就真的亂了。
世界上高手不少,可是都走出了自己的道。
唯有眼前這個小子還並冇有走出來自己的道路,如果自己將儒家氣運轉在這人身上的話。
那麼……
想到這裡,張扶搖再也淡定不了了,看著眼前的陸通,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陸通聞言,心中猛地一震,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一時間竟然語塞,不知該如何迴應。
若是如實道出自己知曉對方乃是儒家聖人張扶搖,那他又該如何解釋呢?
似乎怎麼都說不通啊......
正當陸通陷入苦思冥想之際,張扶搖已然悠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渾厚:“老夫便是八百載之前的張扶搖。”
語音未落,整個空間彷彿都為之震顫。
陸通又是一怔,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這怎麼還自行坦白了?
他不禁暗自思忖,眼前這位老者究竟意欲何為。
麵對著陸通這般驚詫模樣,張扶搖嘴角微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對於陸通的反應,他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聽聞自己這樣的身份,任誰都會震驚不已,實屬常理。
緊跟著,張扶搖又緩緩地道:“陸通,你可願入我上陰學宮?”
陸通雖然剛開始隻是愣了一下,但是後麵還是回過神來,問道:“我要進上陰學宮?為什麼?”
張扶搖微微一笑,道:“我要贈你儒家三分氣運,助你成就當世儒聖。”
聽到這話,陸通更加愣的厲害……
一時間想不通這個老頭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