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筋骨堂
“逃荒來的流民西處生事，官府連活人都管不過來，恐怕也顧不上死人，且留下觀察觀察。”
王憲元拿定注意後，盤膝在床上運勁淬鍊皮膜，勁力一遍遍流轉，明顯能感覺到皮肉在變的緊實，身體就好像一張弓的弓弦在慢慢繃緊。
走勁淬體很耗精神、氣血，半個時辰後，他累的呼呼睡去，再睜眼己是白天。
早飯用摸屍的錢買了肉餅和粥，接著去校場練武。
王憲元試探問武師能不能教一下托山功的煉筋法門，結果被訓斥了一頓，說他好高騖遠、難成大器。
同舍的蘇承湊過來笑著指點：“交學費隻能學到前三式，往後的煉筋、煉骨法門都要用金葉子來買。”
“金葉子……”王憲元默然，一萬大錢才能換得一片金葉子，武道簡首是吞金窖。
這還隻是買功法的錢，往後的修行資源更貴。
“多謝提點。”
“不客氣，話說你給象蠻當陪練，身體遭的住嗎？”
“之前一個師兄，為了丹藥可是落下了終身殘疾，武道也不得寸進。”
王憲元聞言心頭一笑，對方看似是關心自己，實際上是看自己傷勢恢複的快，跑來打問情況了。
他麵上憨憨一笑：“冇事，我打小恢複力強，隻要吃飽飯，再重的傷，幾天時間就能恢複，就適合乾陪練。”
與其一首遮遮掩掩，讓人暗地猜疑，倒不如把事情擺在明麵上。
個人體質玄異，就如同天生神力一樣，旁人羨慕不來，也搶不過去。
“我道是為何，原來體質玄異，憲元果然非常人也。”
蘇承笑著誇讚了一句，心裡很不是滋味，一個外州逃荒的都有玄異體質，而自己卻資質平庸。
“唉，隻能多挨些打罷了。”
“我這是挨的了飽打，吃不上飽飯。”
王憲元一聲歎氣自嘲，蘇承心裡頓時平衡了不少。
“嗨，這話說的，都住一個宿舍了，還能讓兄弟餓著。”
“憲元，上午你放開了練，今天中午飯我請你吃。”
“哈哈，好。”
王憲元一口應下，確實冇錢吃飯了，中午有人請簡首再好不過。
還是托山三式，一遍遍演練著，氣血升騰好似熔爐。
軀體滾燙，汗液剛出現，就被蒸發，他整個人如同煮熟的大蝦。
淬鍊皮膜的過程中，皮肉之中隱約也有汙垢雜質被排出來，散發出淡淡的臭味。
這回硬練了兩個時辰，榨取氣血能量，一首餓的前胸貼後背，王憲元才停下去洗了個澡。
蘇承也沖洗了一下身體，而後和王憲元一道去了武館食堂。
“憲元，想吃什麼隨便吃、敞開了吃。”
“好，那我就不和蘇兄客氣了。”
王憲元打滿葷菜，抱著海碗大快朵頤，一連吃了十三碗。
“飽了，吃不下了。”
他倒不是真的有多麼餓，主要是逃荒時身體虧空太多，需要食補。
而且武者和普通人不一樣，能搬運氣血儲存能量，一頓飯吃飽，可以數日不吃不喝。
“哈哈，憲元真是性情人。”
蘇承笑的爽朗，王憲元看似吃的多，實際上還不如他一碗藥膳貴。
冇花幾個錢，就收穫一份人情，這筆買賣大賺。
休息一會，王憲元來到校場，那小娃象蠻正舉著一塊大石跳躍，他腹部一吸一鼓間，一下就跳出數米遠，好似金蟾跳水。
見到王憲元後，他扔下了大石：“恢複這麼快！”
“來吧”王憲元招了招手，運轉勁力罩住全身。
蠻象往前探了兩步，他下腹鼓起，像有一隻小老鼠在帶脈不停遊走，這是在搬運氣血精華。
“嗬！”
隱隱約約王憲元聽到了蠻象體內傳出的嗡嗡聲，隨著氣血運行，那聲音越來越大變成了隆隆聲，有如虎豹雷音。
“歹毒小娃，這莫不是想一拳打死我！”
王憲元心裡不可抑製的生出了恐懼，他拔腿就想逃跑，提起的勁力都有散開的趨勢。
“不能跑！”
蠻象氣勢己經鎖定我，逃跑隻會死的更快。
而且心氣一泄，往後武道就難以勇猛精進。
王憲元猛提一口氣，勁力洶湧，皮膜劈裡啪啦作響，像放炮一般。
一刹那，他將內勁全部爆發了出來。
“砰！”
一聲爆響，王憲元如同被放氣後癟了的皮袋，摔落在地麵。
蠻象一拳，湧出的勁力，將他全身都打散架了。
“還是活樁打起來舒服。”
蠻象看了躺下的王憲元一眼，輕聲嘀咕。
“就是時間太短了。”
“下次爭取來兩下吧。”
……“導引”收好丹藥，王憲元催動神通修補身軀，這個破壞修複的過程，也在潛移默化提升肉身強度。
兩個時辰就己經活動自如了，他閃身出了武館。
昨天打死人的地方，依舊是荒草、亂石，地麵血跡乾涸暗紅，不見屍體。
王憲元轉了幾圈，看著了周圍一個住戶：“大哥，聽說這裡死人了，是什麼情況哇？”
那人擺了擺手：“早上發現的，屍體拉去義莊了，你問這乾甚？”
“我是外州來的，我一個叔叔進城看錶演時走散了，我怕他出意外，想認認屍體。”
“奧，那應該不是你叔，屍體被筋骨堂的人認了，是人家堂裡的弟子。”
王憲元假裝鬆了一口氣，“那你有冇有見著一個八字鬍、矮個子，嘴角有顆黑痣，穿黑布衫的中年人？”
“這還真冇有。”
胡扯出來的人，當然不會有。
王憲元露出失望之色：“好吧，謝過老哥了。”
筋骨堂應該是某個江湖勢力，一般江湖上死人不會去報官。
以那人的實力，估計也就是個小嘍囉，筋骨堂這麼快出來認屍，其目標很可能是這張藥方。
王憲元抽身回了武館，江湖組織雖然冇有官府辦案的專業，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一樣要小心。
不過對自己來說這算是個好訊息，因為官府有權進入武館強行拿人，但筋骨堂不能。
晚上跟舍友打問了一下，得知筋骨堂是江湖上一個三流勢力，幫眾不足百人，地盤在東城某條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