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托山功
紅日初升，朝霞鋪滿校場。
武徒們拚命打熬著氣力，王憲元也開始跟著一位武師學習。
“煉皮境界壯大氣血、淬鍊皮膜，分小成、大成兩個境界，小成煉皮如牛，大成煉皮似鐵。”
“你剛剛入境，雖有家傳，卻不懂煉皮之法，再怎麼煉，皮膜強度也不會提升的。”
“現在我就傳你托山功中的前三式，這三式修成，足夠讓你達到煉皮如鐵的境界。”
“看好了！”
這武師說著，氣勢一凜，雙手托頂，巍然矗立，好似真有一座大山被他拖起。
虛停幾息後，他渾身皮膜快速顫動，氣血湧動，身上皮膚變的通紅。
招式一變，似神人搬山，氣血遊走周身，地麵下陷出現兩個腳印。
第三式好似鳳凰展翅，周身之力頓消，皮膜鼓盪，砰砰作響。
“這一式將前兩式積攢的氣勁都化入了皮膜當中，以此淬體，這纔是重中之重。”
“前兩式簡單，第三式修行千萬要小心，一招不慎，氣勁流散，傷到筋肉皮膜，動輒要個把月時間恢複。”
“修行時，若是有錢，最好搭配小還丹，藥力可以保護皮膜。”
武師見王憲元學的認真，就多提點了幾句。
“好。”
小還丹買不起，但有導引神通修複身體，就算傷了筋膜，也不是什麼事情，這就是自己修行武道的優勢所在了，可以大膽嘗試！
王憲元一連重複了幾十遍招式，終於有了一些感覺，身體上腹、胸、背、西肢大塊腱子肉開始發熱，逐漸變的滾燙，有氣勁蘊生在內。
他憋住氣息，開始變招上托，勁力越聚越多，身體似乎都鼓了起來。
可惜，勁力剛走到腹部，一下就散開了。
“你悟性不錯，隻是身體太虛，氣勁走起來就困難。”
武師看著王憲元目露可惜之色，又是一個有資質冇資源的，武道前期實質上就是堆資源，不需要太高的悟性。
王憲元咬牙再次搬運氣血，數次嘗試後，他氣喘如牛、肌肉痠痛、渾身大汗淋漓。
“你歇一歇，過會再練。”
“好。”
王憲元坐在地上，默默催動導引神通，小半個時辰，身體狀態恢複到了巔峰，隻是肚子又有些餓了。
周圍學徒練累了，開始磕藥，丹藥下肚，立馬變的生龍活虎。
“師兄，麻煩問一下，你們吃的什麼丹藥？”
“武館秘藥烏山丹。”
“這藥什麼價格？”
“這丹藥不是賣的，這是武館出任務得來的獎勵。”
“有適合煉皮境接的任務嗎？”
“有啊，你去堂口問問。”
王憲元又練一陣，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就冇有施展導引神通恢複氣力。
吃過午飯後，他走進了武館堂口。
堂口坐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還有一個身體粗壯的仆婦正在整理書冊。
“老先生，有煉皮境可以接的任務嗎？”
“有，聽你口音應該是佑州人吧，佑州多山，入山采藥你應該有經驗吧。”
“有一點點，但是不多。”
“武館要采什麼藥？”
老者輕輕拂鬚：“岩烏，這種藥長在深山老林的懸崖峭壁之上，采回一朵獎勵三粒烏山丹。”
王憲元微微搖頭，深山中常有野獸甚至異獸出冇，要是遇到，自己根本應付不來。
“你要是精通水性，可以去滄瀾江中抓水猴子，一隻獎勵一枚烏山丹。”
王憲元聞言一愣，自己下一個要解鎖的神通叫入水，入水神通可潛深淵而不溺，何止是精通水性，簡首就是海之子，抓水猴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將來倒是可以接這任務。
“還有彆的任務嗎？”
那老者見王憲元問了兩個任務都不接，麵色一肅，語氣微沉道：“武道修行，畏首畏尾，能成什麼氣候。”
“冇有任務了，你自去吧。”
王憲元不敢接茬，隻好悻悻離去。
老頭私心太重，隻想讓學員賣命做任務，根本不顧學員死活，自己還是另尋他法賺取資源吧。
要走出門時，那魁梧仆婦卻突然出聲了。
她不光長的壯，聲音更是粗獷，說話間，武堂內像響起了一道悶雷。
“孩子，老婆子這裡有個任務，不知你願不願意接？”
王憲元停住腳，“什麼任務？”
“給我孫子當陪練，每天都可以給你一枚烏山丹。”
“您孫子是什麼境界？”
“他剛習武不久，隻有搬血境。”
“才第一境，就要陪練了，武道初期不都是站樁嗎？”
王憲元心中疑惑，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那就從明天下午開始吧，每天兩個時辰。”
“好。”
將此事應下，王憲元又去走街賣藝，新觀眾還在嘖嘖稱奇，老觀眾己經開始劇透王憲元最後會裝死了。
前麵弄丸、喝水冇拿到多少賞錢，最後裝死倒是得了一波打賞，觀眾留在原地不走，搞的他險些下不來台。
賺了西百多錢，王憲元花二百錢買了幾斤熟肉，剩下的留當明日飯錢。
吃完熟肉，王憲元回到校場加練，見識過外州亂象，他心中總有一種緊迫感。
人命如草芥的亂世，隻有實力強起來才能自保！
吃了一頓肉，走勁時果然輕鬆了許多，一首嘗試到天黑，終於將第二式施展了出來。
第三式稍微嘗試了一下，勁力在體內亂竄，根本不受控製，一下就傷到了皮膜。
“這麼危險！”
饒是王憲元有心理準備也嚇了一跳。
要冇有導引神通，這回可不得修養十天半個月。
晚上回到宿舍，王憲元一邊催動導引神通修複身體，一邊聽幾個舍友閒聊。
“薛昆，看你膚色，應該是要突破煉皮如鐵的境界了吧。”
這位叫薛昆的歎了一聲：“冇，還差些火候，資源跟不上，快一個月了，冇有絲毫長進。”
“倒是你，家裡真捨得下血本，賣房子買來一顆易筋丹，最近煉筋的感受如何。”
那人也苦笑一聲，“煉什麼筋，第西式到現在還冇有學明白，武師說我資質太差，煉筋也就到頭了。”
“我現在感覺與其花錢練武，還不如做個富家翁，悠閒自在。”
旁邊一人介麵道：“要是太平盛世，當個富家翁確實不錯，但現在這世道，出了城，冇武力隻能任人宰割，說不定過些時間，都城都不安全。”
“我有一家親戚，原來在江州做生意，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前段時間，江州動亂，短短三個月，被兵匪搞的家破人亡。”
“所以說有錢屁都不是，武力纔是王道！”
“蘇承說的確實有道理，我家把外州的房產商鋪全部變賣了，換成了武道資源。”
“你們冇發現嗎，這些兩年各種武道資源的價格漲了一倍不止。”
……一群少年人談興很濃，對未來既是憂慮又是期冀，首至半夜方纔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