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蕭皇後拉著林嘯，來到洗浴間。
“娘娘，我自己來。”一個小太監，哪有資格讓皇後給洗身子。
“把衣服脫了吧！”此時的蕭皇後像一個大姐姐。
皇後的命令哪裡敢違抗。林嘯脫去灰色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
“小林子，你可不像淨過身的人。”
林嘯嚇了一跳：“娘娘，我剛淨身冇有多久，以前的肌腱冇有下去。再過幾個月或許就冇有了。”
“這腱子肉，冇有了多可惜。”蕭皇後撩起溫水，用絲巾給林嘯擦洗。
林嘯隻覺得哆嗦。
“小林子，以後你就當本宮的禦前太監吧！”
“是，娘娘。”林嘯稀裡糊塗的回答。
······
樂府詩會結束，蕭皇後的三首詩歌分彆入選一二三等獎，這是評委在完全不知道作者的情況下評選出來的，蕭皇後一時風頭無倆。
······
天氣漸暖，皇宮裡忙碌起來，皇上要去太山封禪，文武百官，後宮佳麗，各國使節隨同。
終於準備停當，數百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東華門。
寬闊的官道，整齊的行道樹。一路之上，沿途官員，士紳百姓歡呼恭迎，田間是勞作的農夫，麥子綠油油的，一派祥和幸福景象。
偉帝也是高興。前期不斷有官員上奏，說是中原連年大旱，百姓流離失所，十室九空，甚至易子而食，要求朝廷打開府庫賑災。偉帝不高興，咱家的銀子有用，給銀國的歲銀還冇有著落，銀國發怒，說不定還會打來。派出官員覈實，反饋結果是危言聳聽，無稽之談，有人想借賑災中飽私囊，偉帝免了幾個官員的職務。
一路看來，到處是祥和忙碌生產的景象，大鄢國運長久，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絕對不允許個彆人造謠生事。
經過半個多月的前行，來到太山腳下，太山之上綠樹成蔭，花團錦簇。一條石階山道直通山頂。
這就是大鄢征招萬名役夫修築的封禪道？幸虧冇有報名來修路，若是那樣，說不定早就累死了。林嘯想。
山腳下新修建了行宮，安頓下來以後，禦林軍在方圓十幾裡的範圍加強警戒，哪怕一隻老鼠鑽進來也要立即消滅掉，
天麻麻亮，封禪隊伍準備就緒，皇上和皇後的龍攆在院子裡候著。
林嘯作為禦前太監，在宮門口等待。
偉帝和蕭皇後在宮女的攙扶下坐進龍攆。
山道崎嶇，上到山頂，太陽已經明晃晃的。
封禪台不大，所以上來的人很少，幾個近臣，使節代表。其餘隨同來的人員在行宮候著，等皇上封禪以後次拜。
儀式很繁瑣。老宰相萬年宣讀了祭文《封太山誦》
接下來是皇上祭酒，既要祭天，還要祭地，再祭天下黎民百姓。
繁瑣的儀式，偉帝孱弱的身子發飄，或許是高山反應，麵色蒼白，心跳加速、頭腦昏沉。
儀式之中，林嘯注意到東海之上，忽然湧出一片烏雲，烏雲像一團濃重的墨汁，很快的升騰蔓延。
明晃晃的太陽不見了。
烏雲蔓延到了頭頂。
偉帝加快的祭酒的動作。
主持的老太監語速加快，起風了，老太監的聲音像是在喊叫，歇斯底裡的喊叫，唯恐他的聲音被風聲蓋過。
不一會兒飛沙走石，烏雲像是一個巨大的蓋子，把山頂籠罩。
天越來越暗，對麵幾乎不見人。
偉帝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摸摸頭上的冷汗，往周圍看看，禁不住大駭，看不見他的臣子賓妃和外國使節了。
林嘯也是奇怪，身邊的蕭皇後把身子往這邊靠靠，一把抓住了林嘯的手。
林嘯感覺蕭皇後在顫抖。
忽然，烏雲從中間裂開，一道巨大的閃電從天庭一直蜿蜒到頭頂，緊接著一聲霹靂。
閃電裡，林嘯發現偉帝慘白的臉，眼睛血紅驚恐，絲毫冇有了朝廷上的威儀。
林嘯往偉帝身邊靠，蕭皇後跟著往偉帝身邊靠攏。
忽然，烏雲擰成一道黑乎乎的颶風，封口正對封禪台，像是一個巨大的蒼龍把一隻利爪伸到地麵。
封禪台上立即飛沙走石，砂礫和枯葉旋轉，睜不開眼睛，無法呼吸。
那幫老臣太監嚇得趕緊伏到地麵，緊緊的抓住可以抓住的東西。
風越來越大。林嘯剛走到偉帝身邊，偉帝的身子“嗖”的一下離開地麵，颶風把他抬了起來。
林嘯一把抓住偉帝的雙腳，用力過大，偉帝腳上的厚底軟靴被拽下。
又一用力，偉帝的龍袍被扯下，風力旋轉，龍袍竟然套在了林嘯身上。
偉帝的身子還是被捲到了天空。
睜不開眼睛，感覺有人在身邊，拿著自己的腳往偉帝 的軟靴裡套。
還冇有反應過來，天上掉下一個東西，正砸在林嘯的頭上，一摸，是皇上的冕旒，那冕旒不偏不斜，正扣在林嘯的頭上。
冕旒前麵是珠簾，珠簾蓋住了半個臉麵。
風終於停了，那幫老臣太監一個個伏在地上：“皇上，皇上，您龍體安康。”
“皇上恕罪，剛纔老身搭救，實在是力不從心。”
“皇上真龍現身，大鄢國運長久，吾皇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呼聲響徹雲霄，這幫老傢夥許是風沙眯了眼睛，許是剛纔狂風大作的時候冇有一人敢上前搭救，怕偉帝發火，一個個把腦袋杵到地上，屁股撅的老高，不敢抬眼。
龍袍穿在自己身上，林嘯不置可否。
蕭皇後怒道：“一群廢物，黑龍咋冇有把你們一個個抓走，拿你們的老命祭天祭地祭黎民百姓。”
老傢夥們瑟瑟發抖，更是不敢抬頭。
“這是上天對你們的懲罰，對大鄢的懲罰，你們一個個腦滿腸肥，有幾個在替大鄢朝廷操心，偉帝剛纔祭天，和龍王會麵，龍王說了，皇上身邊有小人，小人，唯恐大鄢不亂，唯恐天下不亂，你們是何居心？眼裡有冇有皇上，有冇有本宮？剛纔狂風颳起，就一個小太監搭救皇上，被風吹下了懸崖，你們都是大鄢的柱國，關鍵時候，不如一個剛進宮海盜小太監。你們在這裡慢慢悔過吧！什麼時候烏雲散去再回去，狗頭暫且寄放你們脖頸，回去以後一個個向皇上檢討，檢討，看看你們身上華麗的衣服，摸摸你們的良心，還有資格······哼！起駕！”
皇後把一幫老臣罵了一個狗血噴頭，然後攙起林嘯的手臂，亦步亦趨的往台階下麵的龍攆走去。
“皇上，皇上，我們有罪，罪該萬死·····”
“砰砰”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那是老臣們在石頭地麵上叩頭。